“要不要再墊個靠墊。”
“開你的車。”
路聞星調整了下椅背，拉個毯子倒頭就睡。
＊＊＊
除夕夜當晚。
聞家熱鬨極了，兩大家子聚在一起，準備了豐盛的大餐，邊吃飯邊聊天，半個多小時不到，酒都喝了好幾輪。
以前路聞星在B城，過年也一家人是坐在一起看春節晚會，熬到零點會去放鞭炮和煙花。
B城是小縣城，允許燃放煙花爆竹，十一點多家家戶戶都放起煙花。
在煙花聲中辭舊迎新。
C城的春節沒有煙花和鞭炮聲，大部分人會選擇去外麵吃，或者聚在小家裡吃飯跨年。
“你少喝一點。”
路聞星見謝呈斐又端起酒杯，抬手攔了他一下。“緩一會再喝。”
“春節難得一聚。”紀瑗笑了笑，“喝醉了倒頭就睡，沒什麼的。”
“喝多了他明天會頭疼。”
路小菲點了點頭，對謝呈斐說。“你不像星星酒量好，少喝一點。”
說到這個餓，謝呈斐有點鬱悶。
明明他才是謝年親生的兒子，但他的酒量半點沒有遺傳到自己的父親，反倒是路聞星的酒量特彆好。
逢年過節，隻要路聞星在家，謝年就會拉著路聞星喝酒聊天。
兩人說是父子，也更像兄弟，路聞星上初中後，謝年就沒把他當孩子看，大多都是成年人的方式相處。
路聞星也喜歡這樣。
謝呈斐就特彆羨慕路聞星，他以前就想著快點長大也可以喝爸爸哥哥一起喝酒。
他沒成年時，都隻能看著路聞星和謝年喝。
好不容易熬到成年，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路聞星拚酒，想象中的是路聞星被他喝趴了，但實際上是路聞星把他喝趴下。
後來他在學校裡和朋友喝酒，他永遠都是宿舍裡第一個醉的。
這就讓人不太高興。
尤其是謝呈斐從小到大就優秀，隻要他想做的事排個名次都是數一數二，除了喝酒。
和聞家人一樣驚奇的是顧晏深。
“沒聽你說過，原來你酒量這麼好？”
“還可以。”路聞星反問他，“顧老師酒量怎麼樣？”
“也還行。”
路聞星拿起酒杯，和顧晏深碰了個杯。兩家人坐在一起，聊得其樂融融，還打開電視邊看春晚邊聊天。
晚上十一點半。
路聞星拉著顧晏深站起來，聞崢視線隨即轉到兩人身上，“乾嘛去？”
“找個沒人的地方約會。”謝呈斐抿了一口酒，替路聞星回答。“哥，你除夕夜還虐狗。”
路聞星勾唇一笑，“顧老師，大過年的對狗好一點。我們去外麵玩。”
“好。”
顧晏深非常配合，路聞星又道。
“哥，你也抓緊找個對象。媽媽不是給你看了很多小姐姐的照片，都不滿意？”
聞崢眼皮都懶得抬，“急什麼。”
“什麼不急，你看星星除夕夜還去約會，你就隻能坐在這和我們一起喝酒。”
“我不坐這喝，那我坐門口喝？”
紀瑗：“……”
路聞星沒和顧晏深出去，就是在花園裡散步。
他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被顧晏深牽著，放在顧晏深大衣口袋裡。
外麵的氣溫很低，但顧晏深的手很暖。
“這個給你。”路聞星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一串鑰匙。
顧晏深看著手裡的鑰匙，立刻想起了生日那天收到的鑰匙扣。
“哪裡的鑰匙？”
“我們家的鑰匙。”路聞星拿出另一串鑰匙，“這才是我想送你的生日禮物。”
“剛裝修好，昨天才拿到鑰匙的。”
顧晏深停下腳步，怔愣在原地。
“我們家？”
“嗯，等年後我們一起搬進去吧。”路聞星發出了同居邀請。
“你……什麼時候買的房子？”
路聞星伸出手指頭算了算，“大概六七個月前。”
“你不是說想和我住一起嘛。”路聞星給他解釋，“我買的房子是我哥發小家的樓盤，我特意讓我哥幫我留的。”
“買房怎麼沒告訴我？”
“想給你個驚喜嘛。”路聞星仰頭看他，“你不喜歡嗎？”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銀白色的光。
“喜歡。”顧晏深眸色柔和，如同被月光浸染過，在夜色裡顯得皎潔又明亮。
路聞星眼角一彎，眸子裡深情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耀眼的光。
“顧晏深，我什麼都不缺。所以你不用想著為我做什麼。”
“我隻要你住進來，然後…好好愛我。”
C城的除夕夜沒有煙花，但在這一刻，顧晏深隻覺得那束煙花在心底綻開。
如此的熱烈，如此的絢爛。
整個世界都被照亮了。
顧晏深將人拉入了懷裡，手心裡的鑰匙還殘留著路聞星的體溫。
路聞星被抱在懷裡，身上沾染了顧晏深的氣息。
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隔著大衣都也能感受到顧晏深胸腔裡炙熱的心跳。
路聞星把臉埋在顧晏深的胸口。
“顧晏深，我愛你。”
“我想你幸福，更想你因為我感到幸福。”
“我想你所有的情緒轉變…都隻為了我一個人。”
“還想把我能給的驚喜，全都送到你的麵前。”
路聞星的語調很輕，但每一句話都重重的落在顧晏深的心上，心臟劇烈跳動。
他拉過路聞星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蘊含著熱烈情緒的聲音卻顯得異常的溫柔繾綣。
“能讓我遇見你，就是你給我的最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