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謝菁偷偷注意過林霜然。
注意到,她一個人上下課,一個人去吃飯,一個人看書背書,一個人在學校學習和生活著。
何時何地,都是個單獨的身影。
不愛舉手發言,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安靜透明的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小心翼翼著,仿佛生怕生怕自己而弄出一些吸引人的動靜。
可她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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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謝菁準時準點到的雜誌社。
到位置的時候,周圍工位上已經坐滿了人。因為是早上,大部分人精神狀態不太好,蔫頭巴腦的,謝菁坐在椅子上,餘光瞥見左側位置還是空著的。
她收回眼,沒太在意,打開電腦登錄了辦公軟件。
因為昨天請假的緣故,未完成的工作全積壓到了今天,等待處理的稿子摞成了高高的一摞。謝菁苦巴著臉,漫不經心翻著。
過了不知多久,蘇田田姍姍來遲。
她不停打著哈欠,眼底有深深的青灰。謝菁看了眼表,“怎麼今天遲到這麼久?”
“彆說了,姐,”蘇田田出口又是一個哈欠,“昨天回去腦子太興奮了,再加上給老公p圖,一來二去的就沒有睡覺。”
“怎麼不請假休息呢?”
“昨天請過一次了,再請,恐怕能把工作請沒了。”
謝菁支著下巴笑:“知道你還熬夜。”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
“行了姐,你自己忙吧,不用管我。”蘇田田拿起杯子,從椅子上起身,“我去泡杯咖啡,醒醒神。”
謝菁揚了揚下巴:“去吧。”
蘇田田走後沒多久,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濃妝女人拿著遝資料,遞到謝菁麵前,“把這些看看,然後儘快出一篇稿子,社裡趕著要。”
謝菁翻了翻,說是資料其實也不過是兩三張紙,記錄著最近熱度頗高的兒子殺母案。上一世她做過這個工作,此時不覺得難度很高,乖順的應了下來。
在大學本科畢業之後,謝菁就進入了這家雜誌社工作,雜誌社名字叫《新城報》,社會紀實類雜誌,是大多辦公族的課餘讀物。
主要報道的是社會熱度
新聞,偶爾也會專注於時尚、設計、建築等小眾領域,半個月出版一次,在北市乃至全國的雜誌社裡頗負名望。
畢了業之後,謝菁直接通過招聘當了編輯。
張主編說:“這個新聞在網絡上討論度挺高的,最好寫的有深意一點,還有不要那麼----”
話沒說完,泡完咖啡回來的蘇田田瞅了眼資料,神情困惑,“這不是我們寫手乾的活麼?怎麼讓菁菁姐做呢”
張主編涼涼瞥她一眼:“你很閒?”
張主編說:“那要不你來?”
蘇田田立刻閉了嘴。
剛才瞥資料的時候她看見了,寫的是沸沸揚揚的兒子殺母案。這個案子自從被記者報道出來之後,在網上的討論度一直居高不下。從案件動機,過程,乃至殺人細節全部被剖析了一遍,是非常經典的犯罪心理學案例。
前兩天警察將凶手緝拿歸案,並在網上作了案情通報。
這類複雜又關注度奇高的新聞,蘇田田可不願意經手,一旦寫的有疏漏,被有心人放大了輕點是丟了工作嚴重的話是損害雜誌聲譽。想到此,蘇田田困意頓消,笑的訕訕,“彆了吧,這我怎麼能行?”
以往這類棘手的新聞也是交給謝菁去辦,蘇田田自覺給了自己也寫不好,說這話沒有絲毫負罪感。
“還是交給菁菁姐去辦吧,她985畢業的,這方麵經驗豐富,我哪能跟她比。”
“......”
張主編沒有接話,看向謝菁,“一萬多字吧,最好明天中午之前交上來,不然的話來不及審批。”
雜誌下次出版是三天後,謝菁點了點頭。
張主編沒有多待,交待完事情之後就回辦公室了,蘇田田惴惴的看著她背影消失眼前,抿了口咖啡,“張主編還是這麼凶呢,怪不得萬年找不到對象。”
蘇田田作沉思狀:“女人嘛,還是要溫柔一點好。”
“太凶的話很難有異性緣的。”
“我老公之前接受采訪,就有提過另一半要求,他就喜歡溫柔如水順從他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的。”
“菁菁姐,你說是吧。”
謝菁嗯了聲。
蘇田田欸了聲,“菁菁姐,你更喜歡什麼樣的?”
謝菁麵色未改:“我喜歡話少一點的。”
“......”
當天晚上,謝
菁在雜誌社加班。
因為已經時隔很久,加上張主編給她的資料不太完整,有許多案子的細節她尚不知曉。謝菁登陸了電腦端微博,打算在網絡上尋找些蛛絲馬跡。
下班時間,辦公區域人不多,燈也隻亮了幾盞。昏暗的空間內,眼睛在電腦光線的刺激下開始生疼。
不一會兒,謝菁用手機瀏覽起微博。
點擊刷新。
一條新微博映入眼簾。
看到微博名的時候,謝菁心裡咯噔一聲。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再三確認後,發現自己沒有認錯。
是林霜然的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