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時間,謝菁慢慢也摸清了林霜然的態度,如非不是特殊的情況,她是不會主動和自己說話的。
及時止損。
謝菁在心裡默默念了遍。
還有三天時間,就要離開了。
這趟原本就帶
有期待的旅程,因為林霜然的存在過的格外迅速。但因為她剛才做的決定,剩下的時間似乎也被拉得格外漫長。
謝菁看著窗外,眨了眨眼。
有輕微的痛感傳來,她摸了摸頰邊。
回酒店,到了房間門口,謝菁說了句謝謝。
林霜然頷首。
謝菁嘴唇動了動,但什麼也沒說。
關上門後,謝菁給顧屹南發信息:【我打算回去了。】
顧屹南:【?】
顧屹南:【這才多久?】
過了會兒。
顧屹南:【是因為那誰嗎?】
謝菁:【誰?】
顧屹南:【就……潛力股。】
顧屹南:【行吧,我也沒想過她也在這個城市,還跟你一家酒店,知道你不想看見她,這事兒是我沒辦好。就非要現在走嗎?】
謝菁抿唇:【嗯。】
顧屹南:【好吧,那我明天送你。】
謝菁退出聊天框,分彆和陸垣和蘇田田說明了下自己的情況,隨意找了個私人的理由。兩人的態度如出一轍,都表示理解並且還想要繼續在這裡玩一會兒,不和她一起回去。
謝菁應了句好。
做好一切後,謝菁去洗手間洗漱。
她把牙膏擠到牙刷上,刷牙的時候,那股輕微的痛感一直沒有消失,反而有越來越重的趨勢。謝菁蹩了蹩眉,吐掉泡沫,在鏡子裡看那顆蛀牙。
牙齒上有個明顯的黑洞,牙齦腫脹的特彆厲害。
謝菁很久沒感受過牙痛了。
上一世時,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她去了醫院掛號看了看牙醫。蛀牙被醫好後,就再也沒有痛過了。
這一世,或許是因為公司團建的事,她還沒來得及看牙醫。
謝菁在房間轉了轉,沒看到有止痛藥。現在天色已經晚了,窗外下著大雨,謝菁不想麻煩酒店人員,所幸痛感不算強烈,她依舊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當天夜晚,她被痛醒了。
牙齦已經開始流血,濃鬱的腥甜味充斥著口腔,謝菁摸了摸濕潤的眼角,在夢裡她被痛得流了幾滴生理性眼淚。
謝菁徹底睡不著了。
看了眼表,淩晨三點。
萬籟俱寂的時刻。
此時雨已經停了,謝菁坐在陽台上,扯了條毯子蓋上,安靜的看著外麵的繁星點點的夜空。
清醒的
時刻,疼痛的感覺似乎更為強烈。她眼角又滲出幾滴眼淚,像是無法忍受那般,謝菁拿過手機,給顧屹南發消息:【推薦個醫院,牙疼。】
意料之中的沒有消息。
直到了早上六點左右。
謝菁才收到顧屹南的回複:【怎麼突然牙疼了?】
謝菁動了動坐的發僵的身體:【嗯。】
【吃止痛藥了嗎?】
【沒有。】
【那你等著,我現在過去。】
謝菁慢吞吞地爬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簡單洗漱一番之後,她思考了下,順便收拾了回去的行李。
顧屹南到的時候,六點剛過半。
拿行李出門的時候,對麵和鄰門還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還沉浸在困意中。謝菁把動作儘量放得很輕,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到門口後。
顧屹南接過她的行李,放在後備箱,問道:“是去醫院還是直接去機場?”
謝菁道:“先去醫院吧。”
—
六點五十,鬨鐘準時響起來,一隻纖淨的手將它摁掉。林霜然揉著眼坐了起來,眼皮半耷拉著,裡麵是濃濃的困倦。
幾秒後,她扯了扯臉,強迫清醒了些。
洗手間裡,林霜然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眼底的黑眼圈淡了些,皮膚狀態也比之前好了許多,她忽然想到,自己最近好像沒有失眠。
林霜然彎了彎眼。
唯恐趕不上那個節點似的,她收拾的動作很快,也很細致。林霜然套了件大衣出去,外麵樓道裡沒有一個人,對門也靜悄悄的。
仿佛還在沉睡之中。
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林霜然情不自禁笑了下。
哪怕是說一句簡單的早上好。
但因為對象是謝菁,一切都變得珍重起來。
讓這一天,都格外有期待感。
等了一會兒,林霜然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以往謝菁出門的時間了。林霜然理了理頭發和衣領,向下拉了拉揚起的唇角,變回以往平靜無波的模樣。
十五分鐘後。
對門依舊沒有聲音。
安嘉打著哈欠出門的時候,便看到林霜然長身玉立的站在自己房門旁,雙手插兜,神色很淡,目光卻一直鎖定在對門上。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了。
安嘉說:“林姐,等人呐?”
林霜然點頭
。
看她這副樣子,安嘉一眼就知道她準備做什麼。
她陪著林霜然等了會兒,沒動靜。
安嘉等不下去了:“她是不是沒早起?”
“……”林霜然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淡聲道:“可能吧。”
安嘉:“要不我微信上問問。”
“那你就打擾她睡覺了。”
“……”安嘉看了眼時間:“該去劇組了。”
林霜然默了一秒:“那你先去準備吧,我一會兒下去。”
“……”
下樓經過前台的時候,安嘉心思一動,詢問了下酒店前台服務員,有沒有看到謝菁下來過。因著謝菁每天下樓買早餐的緣故,再加上長相好,前台一聽就知道是哪個人。
前台:“她退房了。”
前台:“一個小時前退的。”
安嘉心情複雜的把這件事告訴了林霜然。
林霜然表情微頓,下意識重複:“她走了?”
安嘉: “嗯。”
林霜然:“她沒和你說嗎?”
安嘉:“不知道,可能是覺得沒必要吧。”
良久後。
林霜然眨了下眼睫,緩慢的噢了聲。
她沒再說什麼,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