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李常提了一嘴,我才想起來,”顧屹南手搭著車窗,閒聊般地說:“當年高考完,林霜然還複讀了一年。”
謝菁:“嗯。”
“我記得她當時成績挺好的吧,沒掉過年級前十的水平,怎麼還去複讀了?”顧屹南說:“而且我還記得,你當時跟我說你倆要一起上北市大學,怎麼,她是沒考上嗎?”
回憶了一下當年林霜然的解釋,謝菁原封不動的回。
“狀態不好,太緊張了。”
“噢,那我明白了。她可能是高考失利沒考上北市大學,又想遵守和你的約定,所以才選擇複讀。”顧屹南一停,發現了疑惑的點:“那也不對啊,那怎麼人家最後上的傳媒大學呢?”
“……”
車內安靜下來。
謝菁指尖敲著方向盤,像是在思考著什
麼。
良久,卻什麼話也沒說。
到了KTV,要了個較大的包間。
眾人進去後,服務員同時端了零食和酒水過來。謝菁挑了個位置坐下,想著剛剛在飯席上沒吃多少,隨意拿了袋薯片嚼著。
此時有人在唱歌,但更多的在玩遊戲。
吃完一包後,準備再拿點時,謝菁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循聲看去,見到班長對她招手。
“劃拳玩不玩?”
謝菁想了想,往他們的方向走:“玩啊。”
之前都玩過這個遊戲,班長也沒向她介紹規則,隻是提前說好:“輸了喝酒啊。”
謝菁爽快:“行。”
他們的動靜不算小。
林霜然往那邊看了眼,很快挪開目光。
這個遊戲的規則是,兩人對坐,口中喊10以內的數字,同時一支手比出5以內的數字來。如果喊出來的數字和兩隻手指相加的數字一樣,就算贏,對方被罰喝酒。如果雙方都喊到,就算和,繼續再劃。
完全靠運氣的遊戲。
謝菁平時從來不缺運氣,但這些東西,似乎從未在遊戲領域上存在過。連著喝了五六杯酒後,謝菁笑著調侃了句:“怎麼總是我輸?”
班長:“那沒辦法,你遊戲黑洞吧。”
新的一局結束後。
班長笑:“怎麼辦,你又輸了,喝酒。”
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加上灌了不少的酒,此刻胃裡有種輕微的惡心嘔吐的感覺。謝菁忍住不舒服,笑了下,拿起酒杯。
下一刻。
被一隻纖白的手奪走。
謝菁順勢看去,仍在笑:“你怎麼來了?”
除去眼神更加迷離了些,謝菁的狀態和以往並無二致,不熟的人也判斷不出這是喝醉了。林霜然抿唇,沒回答她的話,看向班長:“她喝醉了,我替她喝吧。”
班長:“啊?”
想到林霜然不久前拒絕李常的話。
班長一時間沒敢答應。
他擺手,正要拒絕:“不用了,你倆先回——”
謝菁站起來,重新把酒杯拿回去:“你怎麼搶我的東西?”
林霜然:“……”
“你手好全了嗎,就喝酒,”謝菁皺眉道:“要是發炎了,該不會要碰瓷我吧。”
說完,她將酒杯放在桌上:“不喝了。”
“……”
“唱首歌吧
。”
也沒等任何人回應,謝菁徑自拿起話筒,坐在高腳凳上。她步伐有些踉蹌,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穩。
見狀,林霜然放下了心,重新坐了回去。
謝菁唱的《晴天》。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天就飄著/童年的蕩秋千/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如山間清泉汩汩流淌,聲音清澈又乾淨,如同她這個人一般。坐在高腳凳上,一隻腳尖隨意抵著地麵,栗色的發絲披散滿背,有些淩亂。
眼皮略耷拉著,是微醺時的狀態。
林霜然忽然很想把她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過了幾秒。
林霜然拿出手機,將屏幕調暗。
她往周圍掃了眼,見沒人注意到她,才用一隻手護著,打開錄音軟件。
聚會結束。
結完賬後,一大幫人往外走。
也不知喝的是什麼。剛喝完還沒什麼感覺,過了段時間後,後勁就上來了。謝菁腦袋暈眩,前麵的人影模糊成了三個,步子也左搖右晃的。
沒走幾步,被旁邊的顧屹南一把拉住。
“真醉了?”
“……”
顧屹南吐槽:“酒鬼。”
“……”
一路扶著她到停車的地方,顧屹南從她身上摸索出車鑰匙,小聲問:“你家是住哪來著?”
似乎是睡著了,謝菁眼睛閉著,沒出聲。
顧屹南:“喂,你說句話。”
“……”
顧屹南:“……”
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在這個時候,旁邊插入一道聲音:“我送她吧。”
顧屹南抬頭。
林霜然說:“我知道她家住哪。”
“她家住哪?”
林霜然抿直唇線,明顯不想多說。
顧屹南目光詭異。
她實在不想把謝菁交到這個渣女的手上,但林霜然的表情坦蕩,反倒讓彆人以為自己有什麼壞心思。而且她也不知道謝菁住哪,再加上今晚也喝了點酒,雖然很少,但也不適合再開車了。
糾結了好一陣兒,顧屹南示意林霜然過來扶人。
“你好好照顧她。”
“放心。”
林霜然把人扶在後座上。
隨後,自己並排坐在她的旁邊。
謝菁比她要高兩公分,扶這麼一段路,雖然工作量不大,但確實有些累。林霜然坐著平複了會兒。
而後,她湊到謝菁的耳邊,輕聲問。
“你家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