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寓後,謝菁摸了摸口袋,沒找出車鑰匙。想到昨晚發生的未知的事情,她撓了撓臉,非常後悔自己聚會喝酒的舉動。
出了小區後,她攔了輛車。
同時,拿手機撥出了個電話。
響了三聲,那頭直接掛斷。
“……”
謝菁舔了下唇角,重新撥打第二次。
這次倒是爽快利落的接起來,隻不過態度不是很好:“他媽的誰啊,這大早上太陽出了麼就擱這兒騷擾人,知不知道有個詞叫擾人清夢?有什麼事不能等我醒了再說?”
謝菁聲音很平靜:“顧屹南。”
那頭立刻停住。
過了幾秒。
“這麼早就醒了啊,”似是清醒過來,顧屹南嘿嘿笑了下:“看來昨天休息的還不錯。”
謝菁上了車,沒吭聲。
“那你今天過來是……找我道謝的嗎?咱倆什麼關係我都說了不用了,那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啊。”
但通話界麵還保持著。
兩端都陷入了沉默。
“你倒是說句話啊,”顧屹南沒忍住說:“你這態度還挺讓人提心吊膽的呢。”
聞言,謝菁眉梢輕輕挑了下。她看向車窗外,緩緩冒出了句:“我一直拿你當朋友。”
顧屹南底氣不足地嗯了聲。
“你當初失戀了是不是我去安慰的你?”
“是。”
“可你都做了什麼呢?”
“……”
“我隻是睡得稍微那麼沉了一點兒,”謝菁說:“你就把我獨自一人扔給那個……潛力股,自己溜之大吉了?”
說著,情緒就上來了,她咬字有些重:“你還是不是人?!”
沉默。
似是從她的話裡得出了某個結論。
顧屹南忽地說:“你**了?”
謝菁頓住。
“這這這我真的沒想到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沒等謝菁回答,顧屹南自顧自相信了這個結論,語無倫次道:“我當初就是因為她知道你家地址才讓人送的,誰知道這個渣女想法如此不純潔——”
“……”謝菁眉心一跳:“掛了。”
掛斷電話後,謝菁猶豫了下,在微信上跟謝展明提了下他昨晚的那通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了想,又添了個字:【爸】
發送後,那頭沒有立刻回。
謝菁將手機熄屏,眼睛看向窗外。
腦海裡還在不斷閃著剛剛顧屹南的話。
——“是因為她知道你家住址才讓她送的。”
謝菁蹩眉。
覺得有些奇怪。
印象裡,自從分手後,自己就很少聯係林霜然了。哪怕是自己重生後,和林霜然見麵機會比上一世多了些,但依稀記得,沒有和她說過自己的基本情況。
包括現在的家庭住址。
還是說,自己忘了。
其實之前和林霜然提過這麼一嘴。
又或者。
她是從其他地方得知的。
似乎也有點可能。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謝菁揉了揉眉心,感覺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但身體卻沒有酒醒後空乏的感覺,反而胃裡暖洋洋的。
想起了那杯蜂蜜水。
——還挺甜。
…
光輝娛樂大樓。
林霜然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裡端著杯熱咖啡,看著外麵鱗次櫛比的高樓。咖啡剛抿了一口,聽著外麵門鎖的動靜,她順著看過去。
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門邊,年齡四五十歲,燙著頭誇張的大波浪。
見到她,隻是眉梢微揚:“怎麼這個點兒過來了。”
薑琴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不是在拍戲嗎?”
林霜然笑笑:“劇組給我請了假。”
“什麼原因?”
說不出是她爸忌日的原因,擔心到時會沒完沒了地問起來,林霜然含糊不清道:“就一件小事。”
“小事?你可彆蒙我啊,”薑琴挑眉:“在劇組曠工,千裡迢迢趕回來,該不會想念咱們公司的大家庭了吧。”
林霜然順坡下驢:“是的。”
薑琴:“你拿我當傻子呢。”
“……”
薑琴鬆了鬆衣服領口,坐在辦公桌前的滾椅上,翹起二郎腿。她直勾勾地看著林霜然,慢悠悠道:“坦誠交代吧,要是發生什麼事,我得提前跟公關部門吱一聲。”
說到這,林霜然想起個事:“確實有。”
薑琴眉心一跳。
“昨晚,我參加了個同學聚會,沒有發生矛盾。”想到自己送謝菁回家的事兒,林霜然提醒道:“但是如果拍到的話,還是壓下來吧。”
薑琴
:“為什麼?”
林霜然:“都是普通人,上熱搜不好。”
薑琴漫不經心地點頭。
注意到她的狀態,林霜然總覺得不太放心。她再次提醒了一遍,語氣加重了幾分:“拍到了一定一定要壓下來,順帶告訴我。”
她這反應,反而讓薑琴狐疑:“怎麼,裡麵有你前男友啊?”
“……”林霜然立刻道:“沒有。”
薑琴目光意味深長,明擺著不信。
林霜然開始覺得有些難辦,斟酌著詞句解釋:“就…大家好不容易見一次麵,要是因為我的原因而上熱搜,使得他們受到打擾,我也很愧疚的。”
薑琴:“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