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然那件事在網上引起的風波不小。
慈善宴會本來就被各界的大佬關注著,林霜然又是那場宴會的唯一焦點。當時許多人都拍了現場的照片,林霜然的模樣狼狽。粉絲和路人紛紛表示心疼又氣極。
先前?發布的宣傳照中,林霜然宛若仙女。
光輝娛樂隨即發表聲明,沒有具體表示他們的做法,隻是稱已經追究當事人責任,並表示會加強保護自家藝人。
隨後,林霜然也發了條安慰的微博。
事件漸漸得到平息。
…
在慈善宴會遇到林霜然那件事,或許是不願再想,或許被刻意壓著,沒給謝菁留下太大的印象。隻是看到那把黑傘才會偶爾回想起來。
但?也沒有特彆的感覺。
隻是突然覺得,比起之前?的相處,林霜然的話變多了些。
先前?新年回了趟家,假期結束開始恢複工作之後,徐朝寧總是頻繁的和謝菁打電話發消息,意思是希望她抽空再回去一趟。
謝菁是家裡?的獨生女,謝展明平時工作也很忙,偌大的彆墅裡?隻有徐朝寧和幾個傭人,她覺得空蕩蕩的。
謝菁挑了個周末過去了一趟。
到家的時候,徐朝寧正在邊吃水果邊看電視。見到她來,當即把水果一放,迎上來,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心疼:“怎麼又?瘦了,你這?是什麼工作。”
謝菁笑了下:“還行。”
“明明過年的時候給你胖了幾斤的,一工作又?瘦回去了。”徐朝寧捏了捏她的隔壁,麵色不虞:“都沒幾兩肉,這?破工作趕緊辭了得了。還有?你看這?黑眼圈,是不是一直熬夜……”
謝菁走到沙發,往她嘴裡喂了塊蘋果:“瘦了好看。”
徐朝寧咬著蘋果,含糊嘟噥:“都沒精神頭了。”
謝菁笑了下。
兩人看了會兒電視。
“前?幾天一個集團的老總來了我們家,來找你爸爸告狀。”徐朝寧拉過她的手,拍了拍:“說你在前幾天的宴會上恐嚇人家女兒,還對她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暴力。”
沒想到這事兒還能捅上去,謝菁下意識辯駁:“我沒有。”
“這?事兒他們也沒拿出證據,但?是有證人,人家指名
道姓是你做的,”徐朝寧:“他們也不是真的要道歉,主要想借這?個事兒拿捏你爸爸。但?你爸哪能呢,幾句話就給打發了。”
“……”謝菁說:“我也沒做什麼,那是她們先欺負人。”
“我知道,但?是呢,這?次對方的公司小,鬥不過你爸爸。”徐朝寧斂了幾分散漫,頗有?威嚴的架勢:“但?這?世界上總有你爸爸鬥不過的人,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沉默。
謝菁說:“我錯了。”
“熱心腸是好的,”徐朝寧說:“但?是媽媽是想告訴你,在沒有?足夠的底氣之前?,要考慮下為彆人出頭到底值不值得。”
“……”
時間到了飯點兒,兩人一起做了頓飯。
期間,徐朝寧隨意問了句:“你什麼考慮搬回來,媽媽一個人在這兒實在是無聊。”
謝菁頓了下,說:“上大學那會兒就是你讓我搬走的,現在又讓我搬回來。”
“這?不是年紀大了……”
到最後,這?事兒也沒討論出結果。
吃完飯後,謝菁又回到了公寓。
—
之前?蘇田田的話說得沒錯。
黃齊鴻大師去世的消息在網絡上沸沸揚揚,他屬於帶有?時代色彩的人物,給人的影響至深,網上一片全是對他的祝願。
謝菁的雜誌社主要是報道社會新聞那一類,這?次去世聲響那麼大,自然不能錯過這?個話題。大師去世一周以後,謝菁被上司派去負責這個事件,同行的有?蘇田田和記者小王。
幾人坐上車,往大師公寓的方向走。
蘇田田係上安全帶,邊興奮地說:“你說上頭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是不是特彆看重我。”
謝菁:“是吧。”
小王剛來雜誌社不久,這?會兒兼職司機:“那按你這?麼說,公司也很器重我了?”
蘇田田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沒錯沒錯。”
大師的公寓距離雜誌社有半小時的車程。
最後采訪的成品全是文字,她們不需要什麼設備,甚至連攝像機都沒有?帶。隻有蘇田田哪裡個筆記本電腦,將采訪的全部過程記錄下來。
謝菁是編輯,負責潤色稿子。
三人朝她裡走。
大師的住處一個棟獨立平房式的彆墅
,此刻彆墅外麵站著幾個黑西服保安,他們麵無表情,使整棟建築都看的死氣沉沉的。
幾人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什麼人?”
她們出示了下各自的工作證。
雜誌社在北市乃至全國頗具地位,每期報道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師有?個女兒,聽說雜誌社找她合作,便欣然答允了。
保安把她們放了進?去。
蘇田田忍不住小聲說:“那幾個人也太嚇人了。”
大門之後是一個小型花園和噴泉,她們穿過石子路走到大堂,一眼就能看見大堂中心的黑白照片,照片背後是口冰棺。
大堂安安靜靜的,隻有一個女人跪在一側的草墊上。
謝菁垂眼看她:“黃女士。”
黃清抬頭,目光從三人身上掠過。她臉上淚痕還沒消,眼皮也顯得腫。她從草墊上站起身,聲音有些啞:“你們是?”
謝菁:“我們是《新城報》雜誌社,之前?我們和您商量好今天要來采訪您的。”
黃清想起來了:“那就在書房說吧。”
四人走入三樓的書房。
謝菁不著痕跡打量了下,這?個書房很大,共有兩個五層的書櫃,上麵整齊放滿了各種書籍,很大一部分是外國文學。黃清感受到謝菁的目光,懷念的口吻:“這?個書房是我爸爸生前?最喜歡呆的房間,一呆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