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閒庭若步,如履平地,他輕輕揮了揮手,艙體驀地消失,隨即,看著下方的繁華都市,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
他的嘴唇輕輕開合,似是吐露了什麼。
隨即,男人便一躍而下,消失在半空。
耿笛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與視頻同時送過來的,還有一段破譯版文字。
他的口型似乎在說,su-mo-mo-wo-i-le。
研究人員分析是“宿默默”,或者“粟沫沫”。
但耿笛卻下意識有個預感,他說的,分明是:
——“蘇墨墨,我來了。”
…
遙遠的荒島,海浪聲永不停歇。
營地格外荒涼,完全融入這座荒島。
原本被清理乾淨的地麵,開始有嫩綠的小草探出頭來。
它們悄悄窺探著荒島的霸主。
數日的暴雨下,營地中心的帳篷開始褪色。
雖然睡袋上少女的氣息更加濃厚,但日複一日的絕望下,這個簡陋的帳篷,也成了蛇人的思念。
它盤起自己的身子,儘力用尾巴將帳篷遮掩,阻擋雨滴的侵襲。
但卻是徒然。
雨滴無孔不入,沾上帳篷,再迅速滑落,沒入草坪,不見蹤影。
畢竟蛇人這些天一直呆在營地,已經數日未曾進食。
曾經水桶般粗.壯的蛇尾,開始縮水。就連那烏黑光亮的鱗片,都變得暗淡無光。
蛇人知道,很快,帳篷便會保不住了,睡袋同樣如此。
儘管它嘗試著拆除帳篷,但在不破壞帳篷的前提下,燒傷的利爪難以做到。
更何況,這塊地方有它最美好的回憶。
蛇人不想再回到自己的巢穴。
雨聲驟急,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出現了隱約的波動。
這氣息…和那道神秘的聲音一模一樣!
蛇人很清楚地記得那一天。
就是在空中響起這道聲音後,小雌性便消失了。
蛇人森冷的綠眸中閃過一抹怒意,獠牙已經露了出來。
但下一秒,它愣住了。
那道氣息,竟繞過荒島,徑直朝著遠處而去。
一個念頭突的滑過蛇人腦海。
——會不會,小雌性也在那裡!
這個念頭讓它猛地煥發出生機。
蛇人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野獸的本能十分敏銳。
它迅速進食,之後,便尋著尚未消散的氣息,毫不猶豫地朝著遠處遊去。
…
一望無際的海麵,似有一道人影出現。
男人麵龐仿若太陽神般俊朗,墨發濡濕,沾著赤.裸的背部,修長有力的雙臂劃過水麵。
幽深的海麵下方,烏黑的蛇尾也在奮力擺動。
它的頭頂彆著一朵烈焰般的花朵,男人的動作很小心,絲毫未曾沾濕嬌嫩的花朵。
——這是懸崖上新長出來的,唯一的一朵石鳶花。
男人森冷的綠眸看著遠方,在水光的潤澤下,竟顯露一分溫柔。
它啊,即將帶著這朵花,跨越重洋,去見自己的心上人。
…
蘇·心上人·墨墨坐在房間內,看著手機,開始沉默。
蘇墨墨一直都知道,藍星的科技很落後。
這也讓習慣了高科技的她頗為不習慣。
從前在貧民區,憑著撿垃圾,蘇墨墨也湊出了一個低級機器人,日常打掃,十分管用。
來到藍星後,她才知道,這裡沒有智腦。
一切都在起步階段。
好在蘇墨墨了解到手機上的Siri,她興致勃勃地開始嘗試,
“你好siri,給我調一首歌。”
Siri是個溫柔的女聲,溫溫柔柔道,
“稍等一下,即將為您播放歌單。”
但下一秒,Siri的聲音突然切換成一道男聲。
它沉默幾秒,扯著一口低沉磁性的嗓子,直接開始唱起歌來。
平鋪直敘,毫無感情。
蘇墨墨:?
沉默一秒,她吩咐Siri關掉音樂,退出模式。
Siri聽話地停止唱歌,卻並未消失。
一個虛擬小人驀地出現在屏幕上,扒著手機邊緣,眼巴巴地看著她,似乎想走出來。
下一秒,小人一個踉蹌,猛地在她麵前摔倒。
看著眼圈泛紅的小人,蘇墨墨開始感到迷惑。
這是人工智能嗎?人工智障還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