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2 / 2)

從前走過無數遍的路,有了少女的陪伴,也變得格外不一樣,顧清的心頭開始蔓上期待。

洛玉珩麵色微沉。

這兩天,他接連受到打擊。

先是蘇墨墨那裡毫無進展。

即便洛玉珩猜到了蘇墨墨的女子身份,但下一步如何發展,他卻始終沒有頭緒。

或許是他的出現便伴隨著一場陰謀,或者是他窺探到了少女的秘密,觸及到了少女內心的隱秘,又或者,少女天生便是如此冷情。

總之,無論如何,儘管蘇墨墨麵上笑意溫和,但兩人的關係卻始終在原地踏步。

洛玉珩猜不到原因。

他完全想不到,蘇墨墨與他疏遠,原因隻有一個:他不是自己的任務目標。

既然這樣,他便沒有價值了,蘇墨墨自然懶得費心與他周旋。

而且在她看來,洛玉珩多半淪陷了,既然這樣,更沒必要繼續花心思。

洛玉珩苦苦思索原因之時,又聽到一個消息,蘇墨墨竟然與顧清一同前往皇城了。

…很難描述洛玉珩那一刻的心情。

憤怒、委屈、無奈交織。

明明他也是皇城的人,更是皇城最尊貴的皇子,擁有最精良的護衛,最舒適的馬車。

明明跟他一起回去更方便,為什麼卻無視了他,選擇顧清?

儘管不願承認,洛玉珩也不得不說,蘇墨墨對顧清就是特殊的。

或者說,比對他特殊。

就在洛玉珩神傷之時,好友慕之微又帶來了一個消息,說他的小叔今年打算回皇城過年!

可是慕寒卿已經四年沒有回去了。

自從領養了蘇墨墨後,考慮到養子的身體不便遠行,頭一年慕寒卿獨自一人回鎮國公府。

剩下幾年,感情越發濃厚後,他都選擇在北境陪著蘇墨墨。

因著這件事,皇城誰不羨慕蘇墨墨好命啊。

現在,遠在北境的慕寒卿突然說要回皇城,而且還是在蘇墨墨與顧清前往皇城的第二天傳來的消息。

加上蘇墨墨隱瞞的身份,習慣性多思的洛玉珩實在很難讓自己忽視慕寒卿的心思。

是啊,比起顧清,這位才是勁敵。

不僅將少女救起,更陪伴了她兒時的無數歲月,在她心中,是元帥、是父親、是英雄。

對於一個年僅14歲,沒有多少閱曆的少女來說,這樣的人是否會驚豔她年少時的歲月?

洛玉珩不知道答案。

在知道父皇派暗衛催促大皇子儘快找到花神後,終於,洛玉珩做出了決定。

——他打算率先回宮,在父皇麵前過個明路。

讓父皇知道,是他先認識的蘇墨墨,也是他率先選定蘇墨墨作為未來的皇後。

這樣,即便大皇子醒悟後知曉蘇墨墨的真實身份,也無法越過他。

——在燁國,皇子們選擇未來皇後期間,若出現爭奪,多名皇子選擇同一個女子,那麼率先提出的人便可以占據正宮之位。

正宮不等於帝位。

甚至因為皇子間互相爭奪,獲得正宮之位的那名皇子,還會受到懲罰,失去繼承帝位的資格。

畢竟萬物都是平衡的,多人爭奪,證明了女子極其出眾。

那麼得到正宮之位的人,便理應付出點什麼,不是嗎?

雖然出身貴族,但顧清並沒有那些架子,他崇尚自在無為,一向是獨自一人在外遊曆。

蘇墨墨決定與他同行後,沒有準備的顧清才開始聯係人,雇傭下一支車隊,護送二人回到皇城。

一路都很順利,雖然車隊的人頻頻看向蘇墨墨,目光滿是驚豔,但除此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經過一個城鎮,兩人購買補給物資,順便休整片刻時,蘇墨墨開始察覺不對。

這個城鎮不大,顧清選擇的是當地最好的酒樓。

按理說這種一道菜需要十幾兩銀子的酒樓,檔次已經足夠高了,一般來說,用餐人的素養也會較好。

不至於像上個世界的電視劇裡拍的,動不動叫囂著自己是某某兒子,某某孫子。

但這個酒樓不一樣。

一踏進門,蘇墨墨便發現了空氣中隱約的波動。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但是和“會飛的好心人”閻易身上的氣息很像。

是江湖中人。

蘇墨墨做出結論。

顧清也察覺了,雖然是個文人,但在外遊曆許久,見多識廣的顧清,對武林也有所了解。

一般來說,武林和朝廷彼此互不乾涉,但最近的花神風波,很顯然從朝廷蔓延到了武林。

轉身離開太過刻意,因此,二人鎮定地走進酒樓,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顧清是不想打擾蘇墨墨用餐,加上雇傭了保鏢,也不需要太擔心。

蘇墨墨則是覺得,跟著顧清走,肯定能找到任務目標。

說起來,因著這個考量,從江南出來後,蘇墨墨便將係統的偽裝卸得差不多了。

現在他雖然依舊穿著少年長衫,但看起來卻有些雌雄莫辨了,不再讓人一眼覺得是美貌的男子。

兩人坐下,點了幾道菜,便靜靜等待。

就在這時,隔壁桌幾個背著大刀的大漢們開始談話,他們嗓門很大,蘇墨墨聽得很清楚。

“你們說,這花神,究竟被誰擄走了啊?”

“是啊,咱們閻羅門都被懷疑上了!”

隔壁桌穿著黑衣,臉上妝容誇張的男人附和道。

“切,你們閻羅門還知道自己是正道啊?都快和魔教混到一塊去了。”

很顯然,佩刀大漢們和閻羅門的關係不錯,便隨意地開著玩笑。

“唉,那麼美的女子…說起來,誰知道這是不是朝廷的陰謀呢?故意攪亂武林的水。”

有人陰謀論。

“但很顯然,大佬們當真了。”

“你們聽說沒,正道居然和魔教聯手!就莫家那老家夥,虧他身為武林盟主,竟然就這麼對魔教低頭了!”

“唉,這也不能算低頭吧,盟主也不容易,他隻是率先給魔教去信請求合作罷了。”

“率先去信就是低頭!我們正道的麵子往哪裡放!”

“你們知道嗎,我聽說了一個消息,莫家那個自閉的傻子,看見畫像後,竟然好了!”

“你們以為盟主為什麼這麼儘心儘力?他兒子生下後,可一句話都沒說過啊!隻有看見畫像,才朝著他爹說了第一句話!”

“這下武林盟主能不高興嗎?那花神再神秘,他都要替自己兒子找來!”

周圍人聽說了這個密辛後,具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與此同時,對於那所謂的花神越發好奇起來。

無奈他們幾人武力底下,屬於江湖底層,誰也沒機會見過花神的畫像。

即便不是一開始那100張,後來描摹的花神畫像,在江湖也重金難求。

所有見過花神的人,都無法多言,眼中隻有狂熱。

而那些畫技絕佳的畫師們,被邀請來描摹畫像後,也隻是看了看原版,搖了搖頭,直言道,

“未曾見過真人,沒法畫。”

內行人懂得隻會更多。

畫師清楚,他的描摹版本永遠無法超越原版。

除非見過花神本人,否則他畫出來隻是砸自己的招牌。

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在沒見過真人的情況下,憑借著原本的畫像,肆意想象、隨意作畫,毀了佳人。

幾人議論之時,二樓傳來動靜,一行人正緩緩走下。

他們穿著統一的白色衣衫,瀟灑恣意,配著長劍,腳步輕盈,一看便是武林中人。

樓下談話的幾人看見白衣人一行後,具是閉上了嘴,目光中還夾雜著驚恐。

無他,這穿著整潔的白衫,神色高傲、顯得有些冷漠的一行人,竟然是被江湖中人稱作魔教的月洛教。

若他們一開始便知道月洛教在此,給他們多少個膽子也不敢嘲諷魔教的。

尤其是那個說著“和魔教混到一塊”的男人,現在整個身子都在發抖,險些失手將菜碟子打翻。

他戰戰兢兢地坐在位置上,渾身發軟,跑都不敢跑。

畢竟武林中誰都聽說過月洛教的名聲。

他們高傲、淡漠,但同時,殺起人來也毫不留情,硬生生成為眾人口中的魔教。

好在白衣人們目不斜視,徑直越過他,繼續朝前走。

但就在男人鬆了口氣時,下一秒,一根筷子猛地從簽筒裡飛出,猛地插.在了男人身前的桌上。

筷子尾部微微顫抖,力道之大,將堅硬的木桌都戳.出了一個深深的洞,筷子前麵三分之一都陷了進去。

僅僅看著,便能想象出,若這筷子真的落到了人身上,是何種疼痛。

筷子距離男人的手指,隻有一毫之遙。

本就神色緊張的男人直接嚇暈了過去。

月洛教中,走在後方的一個白衣男子這才淡淡道,

“非議我教者,斷一指,今天就算了,下不為例。”

暈過去的男人是輕鬆了,他的同伴們卻戰戰兢兢,麵對白衣人的冷淡話語,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不停地點頭應好。

——生怕這把火燒到了他們身上。

處理這個男人,對於月洛教一行人來說隻不過是順便的事。

要不是今天有任務在身,男人的下場顯然沒這麼輕鬆。

告誡完後,白衣男人快步走上前,追上前麵幾人。

月洛教其他人都不發一言,顯然,對這場景習以為常。

唯有他身側的人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道,

“今天少主心情不佳,你還是收斂一點。”

白衣男子這才收斂起神色。

而他們口中的少主,正是走在最前麵的那個白衣男子。

雖然都穿著白衣,但很顯然,他的身姿最挺拔,麵容也最俊朗。

依著內行人看,這人步伐輕盈,顯然內力最為深厚。

男人對身後的討論置若罔聞,麵無表情地朝前走著。

但就在即將踏出酒樓的前一秒,在一處靠窗的位置,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靠窗坐著的,正是蘇墨墨和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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