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多想了。
溫諾轉身靠在床頭櫃上,單手抱胸,低頭撫額。
溫諾,你這是怎麼了,完全不像你自己了。
溫諾披了件外套出去等傅庭琛。
她今天一直等著合適的時間問傅庭琛。
沒多久,傅庭琛穿著睡袍出來。
溫諾聽見聲音,立刻看向傅庭琛。
頭發濕的,發尖還在滴水,他手上正拿著毛巾在擦,水珠滴落到他胸膛,隨著壁壘似的腹肌蜿蜒而下,落進不知名的地方。
溫諾突然覺得,空調似乎打的有點高。
傅庭琛看見溫諾,擦頭發的手停住,然後走過去,“什麼事?”
溫諾臉上就是寫著‘有事’兩個字,想不看見都難。
溫諾對上傅庭琛漆黑的眸子,摒棄腦子裡的雜念,眼睛清亮的看他,“傅總,我想問你一件事。”
傅庭琛坐到沙發上,抬眸看她。
他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出現在他眼裡。
一個字,說。
溫諾看出傅庭琛的意思,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傅總,之前我跟成助理說過,他如果調查出來傷害鈺鈺的人是誰,麻煩他告訴我,但他今天跟我說,由你來調查這件事了,讓我問你。”
“我想問問,結果出來了嗎?”
溫諾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至於讓傅庭琛聽的莫名其妙。
說完她便看著他,眼神迫切。
她真的很想知道。
那天重新檢查的結果出來了,沒有問題,鈺鈺很健康。
可他健康不代表能抹去那天有可能造成的傷害。
傅庭琛看溫諾,臉上沒有一點妝,素顏,很乾淨。
燈光照進她眼裡,澄澈明亮的可以照鏡子。
他把毛巾放一邊,雙腿交疊,雙手交叉落於腿上。
儘管他穿著浴袍,頭發淩亂,他身上的氣場也半點不減。
溫諾手下意識握了握。
“嗯。”
溫諾心一緊,“誰?”
“你覺得會是誰?”傅庭琛不大反問,眼裡沒有任何責怪。
溫諾卻低了頭。
在那天意外後,她愧疚,自責,甚至後悔。覺得鈺鈺出事都是她,甚至在給傅庭琛在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做好被問責的準備。
可他沒有怪她,哪怕是一點生氣都沒有。
那個時候,她冷靜了。
傅庭琛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事情的對與錯,他一聽便知。
所以,他沒有責怪她。
她也意識到什麼才是重要的,那個傷害鈺鈺的人。
當聽成林說,有幕後主使後。
她腦子裡出現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林可兒。
現在,傅庭琛這麼問,她已經可以肯定。
溫諾抬頭,眼神變冷,“林可兒。”
是她。
絕對是她。
不論是動機還是目的,她都找的出來。
唯獨一點,林可兒低估了鈺鈺的智商。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摔倒了隻會哭。
但鈺鈺不一樣,他摔倒了就爬起來,憤怒指正傷害他的人。
可這些都不代表自己沒有錯。
相反的,就是因為她,鈺鈺才遭受了這無妄的傷害。
溫諾彎身,身體呈九十度,“對不起,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她,林可兒就不會想到對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動手。
一切都是她的錯。
傅庭琛看平時那挺直的脊背在自己麵前彎下,眸中墨色回攏,層層壓下。
他聲音冷了,“這點事就讓你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