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覺得保險起見還是離謝烆遠一點為妙。
怎料她剛站起來,謝烆就拉住她的手腕。正巧不遠處的李月明不放心側頭看過來打探,嚇得周宛連忙去甩謝烆的手。
偏偏還甩不掉了,謝烆跟塊牛皮糖似的,仗著自己力氣大,直接拽著周宛往偏處走。
“謝烆,你乾嘛呀?”
“有筆賬還要找你清算。”
周宛哪有那麼乖乖就犯,她一個動如脫兔,放出大招掙脫謝烆的桎梏,不料下一秒又被謝烆360度旋轉按進懷裡。雖然周宛小時候被逼著學過幾年芭蕾,但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在炫技。
“省省力氣吧。”謝烆涼薄的聲線自周宛頭頂上方傳來。
周宛好氣啊。她緊張得要死,深怕會被哪個同事看見,於是乾脆扯開謝烆的黑色外套擋住自己腦袋。
此地無銀三百兩。
謝烆無聲嗤笑,半推半抱帶周宛刷卡進了一個房間。
農莊的房子不像酒店式的高建築,這裡麵積很大,全部都是中式風格,一戶一院的設計,房間與房間之間私密性不錯。
房間的格調布局周宛再熟悉不過,是去年她和謝烆一起住過的這間。
周宛後知後覺這次的團建是她負責安排住宿事宜,問謝烆:“原來你自己都安排好了啊?”
謝烆很冷漠,垂眸盯著周宛,那雙眼睛讓周宛以為自己踩到高壓電。
周宛很心虛,抬頭直視謝烆,圓圓的眼睛輕眨,纖長羽睫跟著顫動。
“怎麼說?”謝烆問周宛。
“什麼怎麼說?”周宛反問。
謝烆耐著性子:“考慮清楚了嗎?”
周宛:“不知道。”
謝烆:“少裝糊塗。”
周宛怎麼可能不知道謝烆在說什麼呢?
兩周前,謝烆去廣州出差前,那晚他們兩個糾纏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謝烆就問了周宛一個問題:“你想玩到什麼時候?”
他說他不陪她玩了,讓她考慮清楚,他們之間這段關係是時候得做個了結。
謝烆那個時候儘顯紳士風度,對周宛說:“你好好考慮,等我從廣州回來給我一個答複。”
很好,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完全不是頭一天晚上抱著她乖乖寶貝再親我一口的姿態。那副樣子,就跟周宛刻板印象裡的無良資本家形象如出一轍,白襯衫一穿,領帶一係,人模狗樣的讓人不爽。
周宛不懂,他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彼此之間沒有約束,高興了就見一麵,不用時時刻刻膩在一起,也不用負責。
當然,她也知道男人都不想要負責的。或許他已經厭倦了她的身體,或許是他在外麵有了彆的狗。
哼,了結就了結,沒什麼大不了。大不了她重新找個滿意的唄,難不成她就在謝烆一顆樹上吊死啊!
怪就是怪她又懶又保守,沒有辦法做到勾三搭四當個海王,不然早就踹了謝烆。
可是據周宛所知,謝烆從學生時代就花邊無數呢。
她不知道他談過多少個,也沒問過他談過多少個。
當然,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該問的不要多問,以免討嫌。
這段時間周宛不是沒有認真想過。
說實話,她還真有點舍不得斷。謝烆身材不錯,技術又高超,那方麵條件優越,偶爾在床上冒出一些dirty talk都讓她喜歡得不行,她上哪兒再找這樣一個合拍的啊?
不過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她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死纏爛打挺沒勁的,所以周宛做了個決定,斷就斷吧,快刀斬亂麻,免得夜長夢多,顯得她多舍不得似的。
“我……”話還沒從嘴裡蹦出來,周宛就被謝烆按在門後吻住唇。
她怔了一下,隨即給了謝烆趁虛而入的機會,他輕而易舉並輕車熟路地撬開她的唇齒。
周宛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裡,帶著謝烆唇齒間熟悉的薄荷清冽,腦子也亂成一團漿糊。不爭氣的是,她很快就被他攻陷,嘴裡發出情難自禁的哼唧聲,雙手下意識以熟悉的姿勢勾住謝烆的脖頸。
一段時間沒見,親昵的熱吻和擁抱很快喚醒彼此之間身體的記憶。
即便他們之間已經接過成千上百次的吻,但每一次的親昵都讓周宛無法招架。亦如他們第一次在昏暗的酒吧過道時那般,謝烆單手勾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頸。他是完全的主導者,溫柔地一步步攻略城池,手指輕輕蹭著她後頸處細膩的皮膚,讓她放鬆。
如今的周宛早已經不像是第一次接吻那般生澀,在謝烆一次又一次的親身示範後,她的回吻也會讓他舒服地低低歎息。
孺子可教,甚至可以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周宛若是有心勾引謝烆,總能叫他一敗塗地。
雙腳不知何時懸空,謝烆輕鬆抱著周宛進入房間。
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套房,去年這個房間裡曾留下不少他們的痕跡,包括不但不限於陽台、餐桌、沙發……周宛很喜歡那張小小的單人沙發。
謝烆就抱著周宛在沙發上坐下,他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是她最喜歡的姿勢。彼此的雙唇沒有分開,但也沒有深吻。謝烆一隻手輕鬆圈著周宛的腰,手掌蹭著她的小腹,喃喃地問她:“肚子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