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台的護士明顯愣了一下,撥通了電話。
幾個保安敲響了那間病房的門,裡麵的聲音大了起來,幾聲吵鬨之後幾個男人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他們長相普通,但身材高大,穿著普通的長褲短袖,氣勢洶洶的出來,眼神中帶著幾分狠意,讓過往的行人都紛紛避讓開來。
保安從病房離開以後,林衡鬆了口氣走到了房門口,卻看到了一室的狼藉和正渾身僵硬收拾著地麵的廖言。
廖母還在跟同病房的人道著歉:“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林衡拉著書包的手微微收緊,轉身放輕腳步離開了,他還是明天再來一趟比較好。
“艸,那小子都被堵裡麵了,誰他媽閒的沒事乾叫的保安,讓老子知道了非弄死他不可。”為首頗為高大的男人說道。
“海哥,那都是小事。主要是得把錢要到手,上麵任務都下來了。”另外一個緊緊跟著的男人給他遞了一根煙道,“抽根煙消消氣。”
宗闕等到電梯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幾個男人的對話。
幾個人氣勢洶洶的出來,宗闕神情平靜的避讓到一旁,打量著幾個人離開的背影。
“消氣個屁,找人盯著,彆讓人給我耍什麼花招!”為首的男人點燃了煙,無視了門口保安說醫院不準吸煙的話揚長而去。
宗闕則上了電梯,可還沒有來得及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口的少年。
他的眉目不染塵埃,隻是看見時多了幾分驚訝:“你怎麼上來了?”
“你上來時間太長了。”宗闕說道,“先上來。”
原世界線林衡被綁架的日期是在暑假,可那隻是記錄,真實的生活總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到的改變。
“這是上行的電梯。”林衡這樣說著,卻還是踏了進來。
“這會兒人多,下來你就坐不上了。”宗闕往裡讓了一些位置道,“出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跟廖言媽媽多說了一會兒話。”林衡笑道,“她問我廖言在學校的情況,我就多留了一會兒。”
他的笑容似乎一如往常,隻是眸中思緒多了幾分沉重的味道。
宗闕知道他在撒謊,不是關於他自己的,就是關於廖言的,而且是不能說的。
廖言家裡難以啟齒的一是錢,二是高利貸的追債。
他的父親欠下了債消失不見,對不少人而言,就好像連著母子二人也變得不堪了一樣。
“中午吃什麼?”宗闕換了個話題。
林衡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很少撒謊,但這件事情真的不好說,那是廖言的隱私,他一定不願意被其他人知道:“我想想,米麵那些平時都吃,去吃炸雞怎麼樣?”
“好。”宗闕看著他勉強打起的精神道。
大桶的炸雞,成包的薯條還有大杯的可樂和聖代,幾乎堆滿了整個桌子。
“吃的完麼?”宗闕估摸著兩個人的食量道。
“吃不完你打包帶回去就行。”林衡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冰可樂舒了一口氣。
“你不帶?”宗闕端起一旁的檸檬水,對眼前的食物興趣缺缺。
“我今天要回家,這些都是被我媽定義成垃圾食品的東西。”林衡拿起了一個雞塊送進了口中,“帶回去要挨批的。”
“串串不是?”宗闕再問。
“串串也是,所以我都偷摸吃。”林衡笑道,“沒一次被抓到過。”
他的神情中帶著些許得意。
少年時再乖的孩子都會有幾分逆反心理,而這種心理得逞並放縱時,總會讓他們覺得很是愉悅。
“我隨時可以吃。”宗闕陳述著事實。
林衡捏著漢堡的手一頓,沉默了一瞬道:“不要在我麵前炫耀。”
這會讓他很容易因為羨慕嫉妒恨而打人的,到時候打又打不過,吃虧的可是自己。
“什麼炫耀?”宗闕疑惑道。
林衡也疑惑了:“你原本想說什麼?”
“你想吃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帶。”宗闕說道。
“啊……哦……”林衡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宗闕上電梯來找他的場景,“你那個時候來找我是因為擔心我麼?”
宗闕:“嗯?”
“沒什麼。”林衡咬住了可樂的吸管笑道,“這個可樂還挺好喝的。”
“外麵的可樂加了冰塊做的。”宗闕將那個疑問拋到了腦後,“價格翻了幾倍。”
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