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啟明,迎著朝陽的陽台上還放著開封的酒瓶和酒杯,其中的冰塊早已化成了水,坐在那裡的人卻已經轉到了室內,伏在柔軟的床榻上睡的正熟。
宗闕按著生物鐘醒轉,起身時打開智腦,看了一眼消息頁麵,明知道這個時間對方應該還在休息,卻下意識的期盼對方的消息。
他略微沉吟,發了一條簡短的消息過去:早。
那邊沒有回應,他關掉光屏,開啟了一天的生活,晨練,早飯,然後查看組織內部的各項事宜。
大大小小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不少,待一個階段結束,已經過了十點,消息頁麵還是沒有任何回複。
宗闕看著光屏上的時間,昨晚對方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以對方的實力,隱不會輕易對他做什麼,得罪一個神出鬼沒的人比得罪一個組織更可怕,隱能夠屹立至今,不會貿然去斬斷自己的左膀右臂。
未必是出事,也有可能是來回跑太累,又或者組織內部的事情消磨了他的時間,睡個懶覺很正常。
從消息頁麵退出,宗闕打開了墟目前的勢力範圍圖,目前想要跟隱對壘,還差了一些底蘊。
一條條指令發出,宗闕在午時停下工作,消息頁麵仍然沒有回複,他吃過午飯,仍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即使是淩晨五點睡的,這個時候也該醒了。
宗闕沉默看著頁麵半晌,沒有再發消息過去,而是定了時間午睡。
午睡定了半個小時,睡眠不沉,在察覺智腦上輕輕的震動時,宗闕睜開眼睛打開了光屏,一直等待的人發了數條消息過來。
樂簡:剛醒。
樂簡:早上好,宗先生。
樂簡:不對,應該說中午好。
樂簡:好困~
最後一條消息不是文字,而是一個小小的魔術師撲街的畫麵,魔術帽掉在了腦袋前方的位置,那胖乎乎的小臉卻陷在柔軟的枕頭上眯著眼睛輕蹭著,似乎困極了。
宗闕看著那輕蹭的小人兒,那份擔心放了下去,雖然隻睡了十幾分鐘,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將那個小小的人點擊保存。
宗闕:困的話再睡一會兒。
這個時間醒來,差不多是在他醒之前才入睡的,說的早點休息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樂簡看著屏幕上的消息,翻了個身陷在了柔軟的床上,看到了對方發過來的又一條消息。
宗闕:今天什麼時候到家?
家……那不是他的家,笨蛋。
樂簡的手指在其上輕點:這邊的事情比較多,可能得推遲兩三天。
宗闕斂眸,他對隱的內部不算了解,不了解就無法完全掌控局勢。
宗闕: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或許他應該早一點告訴對方他的身份,那麼遇到什麼問題,對方也能夠……告訴了隻會讓對方更防備,而不是更信任。
樂簡看著對方關切的話,唇角微抿歎了一下,發了消息過去:不是什麼麻煩的事,隻是事情多,最遲三天我就回來了,乖乖等我。
宗闕思忖著:有什麼改動及時告訴我。
他應該更信任對方的能力一些,他的愛人從來不是寄托在他身上的菟絲花,他有獨立處理事情的能力,隻是即使知道,感情上仍然會擔心。
樂簡手指輕動:好。
光屏關上,他從床上起來,卻是扶住了頭,躺著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起來,昨晚喝下的酒就開始報複他了,頭疼。
這個時候要是在那個家裡,麵前應該會有溫水和解酒藥,也可以將下巴放在男人的肩上,說兩句軟話讓他按一按舒緩一下。
樂簡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倒了一杯水,點開智腦下了解酒藥的單子,其實也沒太大的區彆,這種事一個人也能做。
星際時代的配送很快,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藥就已經從配送通道滑了進來。
樂簡吞服後進了浴室,洗去身上的酒氣,然後換上衣服出了門。
三天倒也不是逃避,他隻是要親手結束這場夢。
……
宗闕的生活看似沒有太大的變動,周末結束,一如既往的上班和處理事情,墟的人撤離,但身邊仍然跟著保護的人,以他現在的身份,除了臨時起意的,很少有人會來主動找他的麻煩,而這些麻煩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消弭掉了。
隻是在外處理組織事情的時候會有些不便,身旁少了那個時不時就要折騰兩下的人,也仍然需要演繹,以免監控到的畫麵發給對方,被找出什麼破綻。
早晚的問候沒有間斷,對方回複的並不及時,但隻要回複,消息中總是難免夾雜一些3D的表情,並且出自一個係列。
有小魔術師變出一桌美食大快朵頤的,也有東搖西晃忙暈了的,更是有衣領半解拉開被角拍床邀請的……
等待並不是一件令人心焦的事情,因為算著時間,每一刻都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