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姑娘視野開闊,眼睛頓時一亮,滿目驚歎的看向了窗外,雖然是常見的景,卻能讓她十分的新奇。
樂簡同樣看著窗外,隻是餘光卻在打量著周圍。
那天他察覺到的目光就是在這個角度,但要更上一層。
三樓止入,看來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裡了。
……
莊園準入,樂簡前前後後的忙碌,一天的時間,各處都擺上了新鮮的花束,顏色鮮亮,香味卻不會太過馥鬱。
隻是走遍了裡麵各處,也沒有找到一個監控。
蕪在這裡,這裡絕對是屬於墟的基地,指令從這裡發出,絕對有監視的設備,而沒有確定之前,他不能貿然動手。
夜色轉黑,樂簡思索著對策,不僅三樓止入,一天的時間都沒見那位首領從樓上下來,小禾苗也從不嚷嚷著要上去,倒是之前一直看著他的目光消失了。
似乎是確定了他沒有什麼威脅,才放心他陪著小朋友玩。
墟的首領固然難對付,一旦真的敵對上,隱未必能落得了好,但是小姑娘卻是無辜的,她像一株蓬勃生長的向日葵,努力的向陽而生,如果這個時候拔除了她的庇護,相當於直接腰斬。
一個人有了心,似乎就會瞻前顧後,患得患失,行動看起來還是自由的,心卻被束縛了起來,同時束縛了自己的行動。
樂簡看著自己的掌心,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智腦上,就像他想要宗闕那個人,卻瘋狂抑製著自己的感受一樣。
他想要他,想要到如果得不到,夜夜都會陷入到這樣的輾轉反側中,求不得,放不下。
他在思索,為什麼會讓自己變成這副樣子,他無所畏懼,卻擔心那個人在他的身側會成為弱點,被人針對。
那……就把他藏起來。
樂簡想到此處時神經興奮了一下,竟是這麼久以來心情第一次徹底的愉悅了起來,整個人的心都好像從卷曲伸展開來,豁然開朗。
他可以把他藏起來,從前或許認不清自己的心,現在卻是清晰明了的。
亂世之中誰知道哪一刻就沒了命,若還是瞻前顧後,隻怕此生都會在悔恨和追憶中度過。
他可以窮儘此生的力量去保護他,隻是對方還會願意跟他在一起嗎?
他要是不願意,他就重新追,無論如何,這一次絕不放手。
……
黑暗籠罩,莊園寂靜,光影在樓梯間移動,那道身影站在了一個花瓶旁,修長的手從其中抽出了一朵含苞綻放的玫瑰花。
這花紅的鮮豔,隻是在夜色中卻看起來有些發黑,像極了黑魔術。
宗闕執著那朵花,靜靜看了片刻轉身上了樓。
樓下的花束依然傲然綻放,爭妍鬥豔,那株玫瑰花卻被放進了床頭的花瓶之中。
一枝看起來似乎有些寂寞,但在夜色中卻倚著瓶壁,肆無忌憚的吐露著芬芳。
宗闕的手輕輕觸碰那柔軟的花瓣,它張揚漂亮的讓人想要將其揉碎了。
他沒在窗邊看他,但智腦的光屏上卻足以清晰的展露對方的身影,雖然麵孔清秀,那雙眼睛卻是神采奕奕的。
手指從花瓣上拿開,它如初來一般靜靜倚靠在那裡。
……
花瓶裡的玫瑰花少了一枝,樂簡在晨起更換掉那些狀態不那麼好的花朵時發現了異樣。
或許是誰手癢,從其中抽走了一朵,隻是一朵花,花圃裡到處都是,這件事也隻能這麼定性。
樂簡換掉了花瓣邊緣有些蔫的花,將那一朵補上了,隻是第二天再去,又沒了一朵。
桌子上倒是沒落水滴,樂簡看向地麵,這裡清晨就有人打掃,即使落下水漬,也會被處理掉。
他再次補齊,再一次的清晨幾乎摸黑起來,趕在了打掃之前。
這次倒是沒少,不,或者說花瓶裡少了一支,而旁邊則多了一朵開的略有些敗的花。
這是在替換?
看來不是賊,賊的膽子沒有這麼大,也不必做這些,若是喜歡,挪一瓶進屋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樂簡看著地麵,在其上找到了一滴略微乾涸的水漬,花枝在瓶上蓖的如何乾淨,也難免會滴水,而那道水漬指向的方向是樓梯。
插花是家主下的命令,他幾乎可以確定對方是墟的首領,任務未接,所以要不要做由他來定,若是要退出隱,起碼要將墟首領的身份探查清楚,其後的事情交給隱自己去解決。
但現在,他要確定對方是喜歡玫瑰花,還是查到了宗闕的消息故意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