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樂簡輕輕勾起了唇角。
整個星際,他想跑,沒人攔得住他。
宗闕不語,隻看著麵前躍躍欲試的人,而那各處的門窗一一封閉了起來,顯然早有準備。
“看來是真想抓我。”樂簡伸手,刀光夾在指間門,距離那脖頸隻有咫尺的距離,卻被宗闕伸出的手握住了,力道竟一時有些抽不出,他轉了轉手腕笑道,“當時在幽海裡看到那條鯨魚為什麼不躲?”
這麼大的力氣,這麼好的身手,麵對突如其來的災難,竟然能夠克製住本能反應,真是好演技。
宗闕握著他的手腕回答道:“有救生艙。”
“哦?是嗎。”樂簡湊近問道,“能裝的下幾個人?”
“兩個。”宗闕垂眸,青年手腕上的絲線射出,右手中的手腕已然抽出,隻留下了滿手的滑膩不可握。
樂簡身影抽出,朝他揮了揮手,對付宗闕不容易,抓住個手下還是相當容易的,隻要有人在手,由不得他不放人。
可他的笑意將將勾起,樓上槍擊碰撞聲響起,樂簡抬眸,那處絲線已然被槍擊斷裂,而罪魁禍首就是樓下正執著槍的人。
身影下墜,不待另外一根絲線接上,已然被扣住了腰身,樂簡轉眸,扶著男人的肩膀笑道:“槍法不錯。”
這槍還是他送的,一般人用不了,他卻能打斷那根絲線。
宗闕未應,隻將人拉了下來,那方才落下的絲線已經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想到吧。”樂簡的手指牽著絲線笑道,“你這條魚可比他們肥,抓到他們未必能出去,但抓到你,你也不想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他的話語未儘,脖頸上卻是一麻,樂簡怔了一下,揚起唇角道:“你覺得這種東西對我……”有用?
宗闕感受著脖頸上微鬆的力道,扶住了懷裡失力墜落的人,柔軟的絲線順著手指滑下,靠在懷裡的人氣息微微急促了幾分。
“這是什麼……”樂簡試圖喚醒自己的手指,卻隻察覺到了麻痹難耐的感覺。
他的身體是有抗藥性的,自己也很擅長製毒,當然不會將毒放在眼裡,可這種東西卻能讓他瞬間門失力。
“沒有副作用。”宗闕攬著他,將他手上的絲線解了下來,然後取下了頸上纏繞的絲線,將已然脫力的人抱了起來。
樂簡氣息微沉,一條手臂輕輕墜落,看著男人的下頜,意識已然帶了些不可抗的昏沉:“你沒贏……”
他雖然輸了,但這個人也沒贏。
他被墟抓住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什麼名聲都要敗光了。
從前覺得是匿他們太沉不住氣,真的對上才發現這個人步步為營,他步步都在走入對方的圈套。
“嗯。”宗闕應了一聲,帶著已然昏睡的人上了樓。
樓上勾住的痕跡被處理掉,進入樓時,原本未啟的機關一一啟動,各色光芒偶爾閃爍,靠在懷裡的人卻有些無知無覺。
宗闕進了房間門,將人放在了柔軟的床上,燈光打開,青年的氣息一片平和,深陷床上,散落的發絲遮擋了眉眼,微抿的唇與從前並無太大的分彆。
宗闕坐在一旁,脫下了他的鞋子,連同那附在腿上的武器一並解了下來,放在了床頭。
床頭明亮,花瓶中幾朵玫瑰花正在吐露著芬芳,床上的青年被那大手輕輕撫過了額上的發絲,露出了白皙的麵孔。
這副麵容清秀,但他的睫毛極長,因為床頭的光影,在臉頰上落下了些許的陰影,唇紅微抿,美人在骨。
宗闕伸手解開了他的衣領,從肩頸處尋覓著易容的接縫。
易容想讓人近看而無端倪,脖子和臉的參差就不能太大。
附著在皮膚上的東西薄如蟬翼,幾乎完美貼合,即使細看也未必能夠看的出來。
接縫找到,宗闕從床頭取出了一瓶藥水,藥液落在那處,接縫處緩緩翹起了皮,一點一點從皮膚上緩緩取下,但就是這樣易容的東西中,也同樣附著著極薄的刀片和極細的針。
易容的東西一樣樣取下,各式的武器從耳後,發中,手腕下,智腦中,肩頸,腰上取出,落在床頭櫃上的聲音清脆作響,琳琅滿目,幾乎可以開個暗器店了。
宗闕全部檢查過,確定沒有漏下一樣東西,重新給他換了一件衣服,因為他連衣服都是特製的,裡麵更是藏了不少東西。
柔軟的襯衫穿好,衣扣扣上,青年深深地陷在枕間門,褪去了易容,露出了原本的膚質,仍然美的毫無瑕疵。
被子蓋上,宗闕將他的手放進去時看見了那指上的繭。
手指不容易做易容,因為要保持靈敏度,他原本的手指細膩的沒有一絲繭,不論操作什麼都很靈巧,而這樣的繭卻是硬生生磨出來的。
手被放了進去,宗闕起身取過了一個箱子,將一應武器全部收了進去,滴溜一聲,鎖層層扣上,其上提示錄入指紋,宗闕沉吟了一下,轉身坐在床尾,掀開被角握住了青年的腳踝。
[指紋錄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