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的自己吃。”宗闕說道。
樂簡眉頭輕動,嗤了一聲道:“吃就吃。”
碟子裡的餅乾倒是清空了,小姑娘也很滿意跟自己的大哥哥分享了美食,隻是對變魔術稍微有點兒執念。
樂簡雖然受環境所限變不出飛船,但變幾隻蝴蝶鳥雀還是不在話下的,而這些小寵物足以讓小姑娘愛不釋手,一直到睡前都舍不得她的鳥籠子。
夜色籠罩,宗闕牽著人回了房間,房門關上,樂簡朝他晃了晃手上的鏈子,隻見對方的左手在他的手腕上握了一下,手.銬就哢噠一聲打開了。
“那你自己的怎麼解?”樂簡好整以暇。
宗闕右手握住,直接將手.銬取了下來。
“宗先生真是懂得反其道而行。”樂簡也算不上太詫異,這個人可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麼正經。
“嗯。”宗闕應了一聲,將手.銬放在了一旁,從口袋裡掏出了那一包用手帕包起來的小餅乾遞給了他。
盤子是清空了,隻是清的地方不是胃。
樂簡伸手接過,毫無心理負擔,下一刻卻被男人扣住了腰身,微癢的觸感傳來,他抿了一下唇笑道:“沒想到宗先生這麼急色……”
然後宗闕從他的身上摸出了一個智腦,接著是個傳訊裝置,五個拆下來的芯片,至於玫瑰,發夾,撲克牌那些倒不甚要緊,隻是一樣樣放在旁邊,看起來就有些多。
男人不是從頭摸到腳,而是精準的知道他的東西放在哪一個地方,樂簡垂眸看著他,將那包小餅乾也放在了旁邊笑道:“宗先生真是比雷達還精準。”
“你能摸這麼多東西沒讓他們察覺也很厲害。”宗闕將最後一枚針扣放在了旁邊道。
“比不過你。”樂簡看著那陳列的設備笑道,“原本我還想著,要是不做這一行,劫富濟貧也能活的下去,但宗先生簡直就是小.偷的噩夢。”
他的手速快的鏡頭都未必捕捉得到,他卻是一逮一個準。
“劫富濟貧?”宗闕問道。
“劫你這樣的富,濟我這樣的貧。”樂簡扶上他的肩膀,貼近了他的耳際笑道,“可惜我被抓到了,宗警.官打算怎麼處罰我?”
星際當然是有警.官的,隻是數百年前的製度早已消亡殆儘,名存實亡。
宗闕側眸看向了含笑的青年,扣住他的肩膀輕輕推開道:“不罰。”
“為什麼?!”樂簡磨了一下牙,拉住了他的衣領笑道,“宗先生,你是不是故意吊我呢?”
要說他對這人沒吸引力,昨晚他可是一點兒沒留手。
“嗯。”宗闕按了一下他的發頂應道,“早點休息。”
樂簡:“……”
……
摸進來的東西被送了出去,夜色漸深,床上二人相擁而眠,氣息交錯而舒緩。
房裡外的聲音傳不進來,屋子裡隻有極細微的氣流聲,隻是那聲音連呼吸聲都比不過。
被褥略帶悉索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指紋一一解鎖試過,卻始終沒有打開。
真的不是他的指紋?
樂簡打開了床頭的燈,看著床上熟睡的男人,從他的手腕上解下了智腦。
對方在清醒狀態下他當然沒辦法,但被帶出去一趟,又豈會毫無收獲。
花朵是欣賞的美景,也是藥物,交雜在一起,足以讓人陷入睡夢中無法醒來。
智腦對接門上,一排的指示燈亮起,智腦上的公式驗算極其的快,輸入密令頁麵彈出,十秒倒計時。
第一次:錯誤!
還剩兩次機會。
樂簡蹙眉,再算一次:指令正確。
那一排指示燈亮起,樂簡打開了門上的機關,將門向兩邊拉開。
手動操作和自動審核不一樣,它會維持現在的狀態,直到他再次將它合上。
門外是無儘的夜涼如水,門內是溫暖遍布,樂簡轉頭看向了床上,床上熟睡的人一如既往的被他下了藥。
隻是上一次他無知無覺自己的心意,在一場盛大的狂歡後離開了他,這一次……
樂簡走到了床邊,男人正側躺在那裡沉沉睡著,墨發微垂,漆黑的眉透著鋒銳,閉上的眸卻是平靜的,俊美疏闊,那雙眸睜開的時候雖然會有極深邃的時候,卻好像從來沒有過陰霾。
即使知道他逃離,即使再見將他關在這裡,他的心裡好像也不會有半分的陰霾和想要折斷他翅膀的感覺。
樂簡覺得自己好像是期許對方失態的,但是又沉溺於這樣的沉穩內斂之中,因為好像無論他如何任性,對方都不會傷害他。
但他要是再離開一次,這個人也會傷心的吧。
樂簡的手摸上了對方的臉頰,輕歎了一口氣笑道:“想把我留住,還這麼不設防。”
那門隻要有智腦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打開,之前所有的手段和行為都是障眼法,為的就是現在,但現在真是跑與不跑都為難。
跑不掉沒麵子,跑了卻會讓他傷心。
房間裡安靜了良久,終是再度傳來了一聲歎息,樂簡下床,緩緩關上了那道打開的門,看著它重新變為了嚴絲合縫。
人心是肉長的,如果宗闕離開他,他恐怕會疼的痛不欲生,過往種種雙方都有隱瞞,他已經讓他難過了一次了,終究是舍不得讓他再難過一次。
樂簡重新上了床,躺在一側看著仍然睡的十分安靜的男人,這人即使躺著,身形也是修長而性.感的,被擁在其中十分的安穩。
樂簡拉開了他的手臂,重新置身於他的懷裡,埋頭於他的頸側深吸了一口氣,那本是搭在腰上的手卻驀然扣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