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
破空而來,幾乎沒看到殘影,一眨眼的功夫,匕首插進了沐子腳前的雪地上。
即使是異能者,隻要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就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對方很強。
幸而對己方沒有殺意。
冷汗從額頭滲出,沐子冷眼看著前方,高聲:“我們隻是路過,無意冒犯……“
一個低沉的男聲打斷她的話:“你們從哪來的?”
“我們是從東壩鎮逃過來的,想去b市,因為我們都是b市人,而且b市是首都,肯定安全。”儘管對方沒問,沐子一股腦把這些全部倒出來,以示誠意,同時想降低對方的警惕性。
前方的桉樹樹枝輕輕動了動,樹枝上的積雪蒲莎莎抖了抖,露出了一個精壯的身影。
那男人像隻靈活的豹子,輕靈地在樹枝間躍了幾躍,落到了地上,沐子三人才看清他的樣子。
一張野性不羈的麵孔,俊美而張揚肆意,斜飛的眉眼下有一條小小的疤痕,平添幾分男人氣概,穿著一身軍裝,身材高大。
他吊兒郎當地在沐子三人身上劃過一圈,看起來對三人的戰鬥力做出了評估,邁著步子走到沐子跟前,突然輕而易舉地捏著阿爾法的後脖頸把小孩整個提起來端詳。
沐子一驚,她完全沒看到男人是什麼時候越過她的,她伸手想去搶阿爾法,男人一個閃身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嘴裡嘀咕:“哪裡來的外國小孩。”
說完他放下阿爾法,對上沐子警惕的眼神,混不在意地笑笑,打趣:“怕什麼,我想殺你們,你們現在還能活著嗎?”頓了頓,他意有所指地掃過兩人漂亮的小臉蛋:“不過你們這樣的……是應該多點防備心。”
顧甄心湊上來問:“你是軍人吧?兵哥,你們是來救援的嗎?這些喪屍是怎麼來的啊?國家有沒有采取什麼措施啊,你知道現在b市怎麼樣了嗎?”
男人抬頭看了看,收回手裡的武器:“走吧,不早了,邊走邊說。”
“啊?”
“去什麼地方?”
男人聲音帶著點調笑的意味:“難民營。”
***
路上,幾個人互報姓名,男人說他叫原揚,聽到沐子和顧甄心的身份時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他不顧阿爾法的抗拒強行把阿爾法扛到肩上,調笑道:“等你這小短腿走到什麼時候?”正對上沐子蹙著眉有些不信任的眼神。
原揚:“最近有很多組織,讓婦女小孩騙取同情心然後衝出來搶糧食,我剛才不過是試探一下你們。”
這倒能說得通,沐子對著原揚笑笑:“原大哥,你現在給我們說說去什麼地方唄?”
這一聲原大哥叫的親切,原揚一個常年在軍營的糙漢子,什麼時候見過這種,他被叫的心裡一軟,俊臉有點微紅,掩飾性地轉過頭輕輕咳了一聲:“國家建了三個基地,東北基地,西北基地,華北基地,這是在災難來臨時緊急建的,我們這支隊伍本來是負責營救雲南這一塊的幸存者,然後撤退到西北基地的,半路上遇到一些狀況,跟大隊伍走脫了,接應的又一直沒來,所以我們和救援的民眾停在這好久了,剛才你們扒出來的就是我們的車。”說到這他聳了聳肩,語氣有點無奈。
沐子抓住關鍵詞問:“為什麼都是在北方建立基地?”
“你們應該發現了,喪屍也怕冷,現在氣候不正常,南方氣溫就比以前低二十度,天天下雪,北方更甚,北方現在最冷已經到零下四十度了,不少人不是死於喪屍,活生生是被凍死的。”
難怪,雲南處於南方,最近卻天天下雪。
這一路彎彎繞繞,入眼即是白茫茫,剛開始還有些人踩出來的路的痕跡,後麵完全沒了路,幾個人在桉樹林裡穿行,原揚停到一個小土坡旁邊,把阿爾法放到土坡上,自己也輕巧一躍上了土坡,說:“到了。”
顧甄心茫然地“啊?”了一聲,左右張望一陣,這茫茫一片,根本沒有原揚說的隊伍和幸存者。
沐子動了動凍僵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將鐵鏟捏緊,雙目緊緊注視著原揚的一舉一動。
原揚徑自往前走了幾步,兩棵樹交錯著倒在地上,他輕飄飄地將一棵樹挪了一點,露出一個小土包,拍了拍手上的土,回頭催:“過來啊。”
看到沐子和顧甄心還停在土坡下沒上來,他似乎有些苦惱,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然後走過來作勢伸手要將兩人拉上去。
沐子自己胳膊撐著土坡躍了上去,扯了扯嘴角說:“謝謝原大哥,不用了。”
顧甄心在原揚的幫助下爬了上來,沐子湊近土坡細細端詳,發現土坡上麵的雪不自然,遠看沒什麼區彆,近看明顯是人為的,就像是在掩飾什麼東西。
沐子抿唇,沒敢伸手亂動。
原揚走過來,伸手在雪地中摸出一個環,然後,使力,一個圓形蓋子一樣的東西緩緩移開,露出能容一人進的洞口。
原揚對著裡麵喊了一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