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站在原揚站過的地方,目光在洞裡環視一圈,他的眼睛有點紅,聲音沙啞:“收拾東西,我們下午就走,去b市。”
“為什麼要走啊?這裡又安全又有食物。”
“對啊,b市那麼遠,中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不去。”
所有人神情都是麻木而抗拒的,小江正準備開口,一旁的沐子冷不丁道:“我可以自己去b市。”
小江垂頭想了想,他焦慮地在原地走了幾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麵已經完全安靜下來,原揚沒有回來,他咬咬牙,跺腳道:“我們走,想留下的人就留下。”
昨晚那個被原揚打受傷的男人站起來,齜牙咧嘴地開口:“那可不行,兵哥你們走了誰保護我們這些民眾,你們可不能丟下我們。”
角落裡一個老人也顫顫巍巍地開口:“對啊兵哥,你們走了,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就活不了了。”
一個瘦弱的男人也鬥膽開口:“兵哥你們就彆為難我們了,我們知道要把她送到b市,但我們就是一群普通人,不說送的路上我們有沒有命在,就算研製出疫苗了,能不能輪到我們還是另一碼事呢,這世道我們都隻求自保,沒有你們那麼高尚。”
這話迎來一片附和聲,瘦弱男人見狀有了底氣,站起身繼續道:“要我說,你們要送,就撥兩個人去送她得了,當然,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食物要全部給我們留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小江黑著臉,被氣的嘴唇發抖,雖然軍人的天職是保護民眾,為人民服務,他還是被這些人理所當然的話氣得仰倒,半晌,他抬起槍托,冷聲道:“出五個人護送沐子去b市,願意去的出列。”
士兵們麵麵相覷,想到原揚剛才的命令,十幾個人都邁步出來,小江隨便點了五個人,心煩意亂地讓兩個人去搬一箱食物出來。
幸存者們見狀大多神情憤懣,但迫於小江手裡的槍敢怒不敢言。
沐子垂眼收拾東西,等食物搬過來和顧甄心分裝了一部分,兩大一小背著書包走到洞口時被一道聲音叫住了:“等等。”
沐子回頭,是周瑾,她仰頭漫不經心道:“我也去。”說罷不等大家反應跟到了沐子身後。
那些幸存者們小聲交頭接耳了一陣,看到這行人要走了,突然有個人站出來:“我們都把食物分給你們了,把你的血給我們喝幾口不過分吧?”說話的男人理直氣壯,顯然不相信原揚的話,目光黏在沐子的身上。
小江怒道:“那是我們提供的食物,你怎麼這麼無賴。”
沐子對上那人貪婪的目光,勾起唇角,抱胸:“我拒絕,憑什麼給你們?食物是軍方提供的,我們也是民眾,有使用權力。”
那人惱羞成怒,撒起潑來:“我不管,兄弟們,這女人明明能救我們的命,卻連口血都不願意給我們喝,這是要害死我們啊,不要讓她走。”說罷他一馬當先衝上來,他應該是個異能者,速度很快,後麵幾個壯年男人也跟著衝上來。
士兵們不敢用槍,也隻有幾個人覺醒了異能,兩方手刃打了起來,場麵一片混亂,竟打了個勢均力敵。
混亂中,沐子被掩在軍人們身後,不用提醒,她自己安靜地走到洞口,率先往上爬去。
洞裡的人看到她爬出去,像瘋了一樣一個個紅著眼睛拚命往出衝,嘴裡大喊著:“不要讓她跑了……”
沐子打開蓋子,先是警惕地環視一圈,地麵上用來遮掩的樹枝和喪屍屍體都被踩碎,樹葉和血肉交替著,黏糊糊地粘在地上,四周空無一人,喪屍、原揚,全都不見了。
她抿著唇垂下眼,轉身將顧甄心和阿爾法拉上來,沐子對著底下小聲喊:“快走吧。”
那五個兵哥聞言被掩護著上來,第一個兵哥上來了,沐子直接奪過他手裡的槍,作勢將槍口對著天空,語氣平靜無波:“喪屍潮還沒有走遠,我現在開一槍,引回來,大家一起死在這怎麼樣?”
洞裡鬨騰的人瞬間止住,抬頭看到沐子麵無表情,他們有點怕了,畢竟血就算有用,喪屍潮來了還是一個死字。
他們安靜的一會功夫,五個兵哥和周瑾全部上來,兵哥和裡麵的戰友們告彆,沐子看著洞裡的小江,用口型說了一句:“謝謝。”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最終蓋子還是被不舍地合上了。
沐子把槍物歸原主,笑道:“謝謝你。”
顧甄心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帶著點驚怒:“你怎麼跟過來了?”
眾人回頭,看到張靜畏畏縮縮地站在角落裡,眼神躲閃,嘴裡的話卻理直氣壯:“我也要去b市,怎麼啦?”
沐子輕輕“哼”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原揚的離開對她情緒的打擊很大,她扶了扶背包,把圍巾包住臉,轉頭輕聲道:“出發吧,去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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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沒有下雪,路麵上的積雪基本全化了,化成一灘灘冰水,又結成冰溜子,走在路上有點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