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從基地外打喪屍回來, 渾身透著血腥味,她手裡還拿著一把新鏟子, 上麵紅色的血液已經凝固住,剛進基地,一個季首長身邊的警衛員跑過來,匆匆道:“沐小姐,您的母親失蹤了。”
沐子猛地捏緊鐵鏟, 杏眸圓睜:“什麼意思?這麼小的基地,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消失?”
警衛員有些訕訕,也是滿頭大汗:“您的妹妹在季宅等著。”
沐子二話不說跳上一輛電瓶車, 回到季宅。
客廳裡的沐甜甜拘謹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相互糾結, 聽到門外的聲音, 她猛地站起身,這麼久她心裡早將沐子當做依靠,看到沐子就覺得眼眶一紅。
沐子沒等她開口就問:“怎麼回事?”
“姐,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準備上工, 熬了點稀粥, 等媽出來喝,你知道, 她起得一向很早, 可今早我喝完粥她也沒出來, 我覺得有點奇怪, 就去敲門,半天沒應,進去一看,媽不在床上,我找遍屋子了,到處都沒有,姐,怎麼辦啊。”
沐子皺眉:“也就是說,媽是昨天半夜不見的?”
B市基地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每天大量人群進進出出,基地居住人員盤查本就不嚴格……想著這些,沐子臉色難看起來。
沐甜甜看到她的表情更覺得難受不安:“都怪我昨晚睡得太死了,也不知道媽到底去哪了,現在好不好……”
沐子突然想起昨晚季首長說的,關於唐教授想研究抗體攜帶者的事情。
她捏緊拳頭,是她想當然了,她以為B市基地秩序井然,居然讓沐家母女二人獨居在外,她們戰鬥力都不強。
沐甜甜正垂著頭不安地胡思亂想,沐子突然抓住她的手,安撫她:“既然媽隻是失蹤,說明那人要她有用,不會傷害她的,我會想辦法的,你這幾天不要去上工了,呆在季宅吧。”
說著她轉頭問林伯:“可以嗎林伯?”她相信唐教授手再長也伸不到基地一把手居住地裡來,也顧不得合不合禮數了。
林伯忙點點頭:“我帶沐二小姐去房間。”
安頓好沐甜甜,沐子才陰沉著臉在洗手間慢慢將身上的血衝洗乾淨,然後掏出基地配置的通訊機,聯係小星。
小星那邊剛接通有些嘈雜的人聲,過了一會才安靜下來:“喂,沐姐,怎麼了?”
沐子聲音很沉:“小星,你現在在科學院嗎?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唐教授在哪?”
小星滿頭霧水:“沐姐,你找唐教授乾什麼?”
沐子:“你方便去看看他麼?”
小星撓撓頭,走到電梯口,伸手按了負十層,同時嘿嘿一笑,聲音很小:“沐姐你算找對人了,我確實有辦法看到他的動向。”
“叮”一聲,電梯到了,小星探頭探腦地走進麵前一片白色的現代化建築中,看到白大褂給他打招呼就微微點頭微笑致意。
走到一個拐角,他猛地進去七拐八拐了一陣,沐子聽著他那邊的動靜,覺得自己心裡也有點緊張。
過了十幾分鐘,小星呼哧呼哧地開口:“他在負四層辦公室,怎麼了沐姐?”
沐子鬆了口氣:“謝謝你小星,等忙完請你吃大餐。”說罷掛了電話。
她剛才生怕小星受自己連累被唐教授發現馬腳。
等沐子走出洗手間,林伯抱著福蛋兒等在門口,一臉擔憂:“沐小姐,你剛從外麵回來,要好好休息。”
沐子扯了扯嘴角:“爸沒回來嗎?”
林伯搖頭:“先生今天很晚回來。”
沐子:“我出去一下。”
林伯忙擋在她身邊,神色難得慌張:“沐小姐,這件事情等先生回來再商量吧,你一個人不管做什麼都太危險了。”
“抓走我母親的人遲早會聯係我的。”沐子輕聲道:“他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我的母親耗不起。”
林伯咬牙:“但我們不能無故去找東區的麻煩,會被民眾詬病,東區的理論雖然扯淡,耐不住信奉的人太多……”
“我知道,林伯,我不會給爸添麻煩的。”沐子無奈地揉揉太陽穴,歎了口氣,上了二樓,又回頭對林伯道:“麻煩林伯再照看福蛋兒。”
沐子剛進房間,她兜裡的通訊機突然一陣狂響,她手一哆嗦拿出通信機,很老式的類似於大哥大的設計,屏幕很小,上麵顯示著一行數字。
她死死盯著那行數字,像盯著個仇人,過了幾秒才接起電話。
沉默了很久,沐子都沒主動開口,對麵才悠悠開口,聲音含著戲謔:“怎麼,沐小姐不著急你母親的安危嗎?”
沐子低低開口:“我母親怎麼樣,她在哪裡?”
“她暫時很好。”對麵壓重了暫時兩個字,又轉折:“不過,如果沐小姐總是做一些不自量力的蠢事,就要不好了,至於她在哪裡,沐小姐來我們東區不就知道了麼?”
沐子心裡咯噔一聲,捏著通訊機的手捏到青筋暴起。
半晌,艱澀地說出一個字:“好。”
下樓時林伯已經帶著福蛋兒去休息了,沐子提起帶血的鏟子走出季宅,警衛員攔住她,微微遲疑:“沐小姐……”
沐子漫不經心地提了提鏟子:“晚上如果我沒回來,到科學院東區要人。”
她當然不是盲目不顧地去,不就是做實驗麼,抽血,割肉,但她不是真正的抗體攜帶者,等唐教授發現這一點又礙於她是季家人不敢做什麼。
再次走進科學院,心境已經與第一次截然不同,外麵兩個冷著臉的白大褂擋住沐子,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鐵鏟上:“沐小姐,請把武器交給我們。”
意料之中,沐子笑笑,將鐵鏟丟到地上,看著一個白大褂彎腰去撿,背毫無防備地露出來。
沐子猛地發難,一腳踹翻地上的,等旁邊的反應過來想攻擊沐子,已經被沐子手心裡的雷光電倒在地。
沐子冷臉看著地上的兩人,抓住一個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匕首抵著:“說,我母親在哪?”
白大褂不經嚇,牙齒咯咯咯地打顫,渾身軟得像團麵:“我……我我……”半天除了我字沒擠出半個音來。
沐子皺眉,十分不耐煩,一腳踹到他腳腕上:“我耐心有限,不介意在這就把你割了,我可是季家的人,你就不一樣了,相信你們唐教授不會為你打抱不平吧?”
白大褂繼續抖:“唐教授不會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