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園當然不是看在顧景盛長得漂亮的份上才選擇退讓,他雖然喜歡美女,卻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品質,讓他心生忌諱的,是對方沉穩如老狗的遊戲姿態。
當然此刻的羅小園並不清楚,沉穩既有可能是真的有底氣,也有可能是演技好加神經粗=_=。
在霍雯發送短信之後,顧景盛陸陸續續還收到幾個參與者的短信,以點對點發送為開頭,以被全體遊戲參與者圍觀為結尾,在信息傳播上沒留下一點隱私的死角。
[莫湯湯對大周說:
大周,我在一樓,但姝姝她跟我不在一起!第一間房裡什麼都沒有,第二間房還上了鎖,我現在解不開它的密碼!到底應該怎麼辦?]
顧景盛看著第二條短信,額角青筋頓時一陣活潑的此起彼伏——她總算明白了之前那個叫霍雯的妹子為什麼表現的如此慌張,但既然都浪費了兩次短信發送的機會,就不能在呼喚房友的同時,捎帶腳的描述一下密碼的情況好讓其他人群策群力?
——在這樣一個允許參與者互相傳遞答案的副本裡,顧景盛最大的寂寞,就是看不見彆人的考題。
她唯二從短信裡獲得線索,就是參與者們被分散在了不同的區域,以及短信在參與者信息的保護上十分出色——既然小羅對顧景盛他們自稱“小羅”,短信的收件人就是這個有姓沒名的馬甲,而不是霍雯口中的“小園哥”。
第二個玻璃櫃裡也有一個筆記本,裡麵沒有手寫的文字,隻夾著一張剪報。
——《紀念“迷迭香”療養院》
從現存的痕跡來看,這張報紙曾被人用圓珠筆水筆馬克筆給塗的花枝招展,充滿了抽象主義與超現實表現風格,顧景盛眯著眼,努力從字縫裡看出字來。
“我永遠無法忘記前往‘迷迭香’拜訪時度過的愉快時光,光從外表上看,我根本無法想象這是一個麵向特殊人群的療養院,它分明更像一個美麗的鄉間農莊。”
這張報紙是黏在筆記本的紙頁上的,但是黏的並不如何緊實,顧景盛小心翼翼的將報紙揭下,在看見了藏在下麵的四行數字和一句淩亂的記述。
數字是:
“1 15 14 6
12 4 9 7
3 10 11 5
13 8 2 16”
記述為:
“Thirty-four”
……看來並不是所有記錄都以中文的形式展現,[歡樂桌遊]對於九年義務教育裡的常見詞彙,展現出了一種“如果連這你都認不得就乾脆等死叭”的教導主任式冷酷。
在顧景盛發現線索的同時,衛嘉時跟小羅那也有了新的收獲。
衛嘉時興奮:“這裡果然有個密碼箱!”
小羅慢悠悠的補充:“密碼鎖上還綁了一張紙條。”
箱子上的密碼是數字型的,統共八位,第一位跟後麵七位完全分開,並且已經提前錄好了數字“三”,目測無法被外力改變。
紙條上則寫了七個數字“5 3 8 2 7 6 4”。
數字是七位,密碼也是七位,怎麼看都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係,小羅是個行動派,加上當前時間緊迫,沒跟彆人商量,直接輸入。
“噠。”
密碼鎖沒能打開,但也不是什麼變化都沒有,起碼第一位的“3”在小羅失敗後,就跳轉成了“2”。
方哥的臉色沉了下來,阻止房友:“彆再試了——第一位不是密碼,是我們剩餘的輸入次數。”
小羅的神情也陰了下來,咬牙切齒的咒罵:“他媽還拿個假密碼騙人,這不就是在把我們當猴子耍……”
“哐當!”
外麵第三次傳來異常的響聲。
這次的聲音比前兩次都近,似乎就在電梯口那邊。
方哥走到門口,觀察了一下,詢問顧、衛兩人:“你們身上有沒有照明用的工具?”
嚴格來說是有的——雖然不清楚能有什麼用,但在卡槽格數上十分富餘的衛嘉時,還是把他抽出來的特殊物品[“直到燃燒殆儘”木柴]給帶進了副本。
這件道具的設定是隻要使用者希望,就能在任何環境下點燃,顧景盛之前就想過,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充當火把來使用。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顧景盛也不能保證,這個道具對遊戲副本刻意營造出的黑暗環境,真的能起到效果。
顧景盛看了眼方哥,不答反問:“你們呢,有帶照明工具嗎?”
方哥目光一閃,沒有回話。
衛嘉時:“這個箱子……”
小羅厲聲打斷衛嘉時,語氣與他陽光開朗的外形極不相稱:“快彆提那個倒黴箱子了,那就是個浪費時間的陷阱!”
顧景盛舉起手裡從第二個櫃子中得到的筆記本,向其他人示意:“我覺得這上麵的數字應該是密碼的線索。”
方哥立刻大步走過來,詢問:“這上麵寫著什……”
話沒說完就消了音,顧景盛總覺得這位方哥在看見筆記本上線索時,臉色有點發青。
衛嘉時也探頭過來,問:“這是什麼,矩陣?”
顧景盛被小朋友的問題勾起了大學時代的悲傷回憶,認真道:“我希望不是。”跟另外兩人打了聲招呼,“我來試試看能不能打開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