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嘉時回頭,看見倚靠在門框邊麵帶微笑的顧景盛。
走廊上的照明燈正散發著冷淡的光, 顧景盛外麵的深咖啡色風衣被脫下, 此刻正掛在左手小臂上, 她裡麵套著一件象牙白的薄毛衣, 原本十分溫暖的色調, 此刻卻被袖口處所沾染的暗紅色汙漬破壞殆儘。
衛嘉時歎氣, 把手裡的白紙遞了過去, 苦口婆心:“隊長,你這樣隨手亂丟卡片, 萬一身份暴露了可怎麼辦?”
顧景盛懶洋洋的接過,把紙片上的褶皺撫平, 欣賞了下上麵的字跡:“都第四天了,連武藝石也被我用簡還家引出來gank,其他人怎麼想都隨便吧。”
衛嘉時奇道:“但你不是要跟林其森先生玩猜謎遊戲嗎?”
顧景盛:“如果他沒有丟棄草帽的話, 那麼遊戲已經結束, 如果他丟了草帽的話——”頓了下, 微笑,“遊戲也同樣結束。”
“……”
努力學習西方語言的衛嘉時, 再次從隊長身上感受到了母語的博大精深。
顧景盛關心了下同伴的進度:“對於這個副本,你現在想明白了多少?”
隊友的行動並沒有故意避開衛嘉時,所以和被各種模糊視角的林其森不同, 他完全是靠自己實力懵逼到了現在。
“其實在客輪內部房間號這一關上,我就已經折戟沉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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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其森看著保險櫃裡皮包骨的乾屍,轉身去打開窗戶, 好讓房內的臭氣能儘快散開。
商岷峨皺眉:“這人身上怎麼有那麼多黑色的蠟油?”
林其森回憶片刻:“在我的印象裡,係統有一件道具的使用狀態,可以和保險櫃裡的情況對上號——[受到祝福的黑蠟燭]。”
[受到祝福的黑蠟燭]的燭光對魔法有催化作用,如果身體表麵直接接觸到滴落的蠟油的話,每接觸一滴就會損失333毫升的血液,在血液已經被抽乾的情況下,所需水分可以由人體的其它部位所補足。
林其森反省:“這是我的疏漏,當初搬動這隻箱子時,因為它的重量在50千克左右,總重減掉保險櫃本身的重量,剩下的部分與成年人的體重相差太遠,所以做出了暫時不去開啟的決定。”
“……”
同伴檢討的十分誠懇,然而商岷峨和施瑩瑩隻能從中感受到深深的苦逼——如果副本裡隻有他們二位,彆說能不能找到草帽的秘密,就算真的辣手拆花找到了紙條,他倆也沒信心琢磨出那串數字的真正作用。
林其森微微閉上眼,經過短暫的思考後,開始從頭給隊友們梳理副本內的事件:“進入副本的第一天,受害人的房間裡也有一個的保險櫃,櫃門左上方有著圓心的孔洞,我檢查過,000000房的保險櫃被移動過位置,它原本是麵對著床鋪擺放的。”
商岷峨回想了半天,總算隱約記起了一點。
當時林其森就說過,案發地點就在臥室,走廊隻是經過偽造的第二地點。
林其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因為受害人000000先生是獨自進的副本,所以沒有急著離開房間,凶手當時就躲在保險櫃裡,借由左上方的孔洞對受害人展開攻擊——具體手段我個人偏向於毒針——毒針命中了受害人的頸部,經由血液迅速蔓延至全身,然後為了模糊死因,在受害人死後,凶手又特地攻擊了他的脖子。”
商岷峨想了想:“也就是說,套房裡的保險櫃隻有凶手才能打開?”
林其森搖頭:“既然參與者在客輪上的身份都是‘乘客’,係統沒理由不讓房間的合法住戶使用房內的基礎設施,加上保險櫃側麵有明顯的黏膠痕跡,我們不妨先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商岷峨默默看著自己的同伴,在他印象裡,林其森向來是個謹慎程度超過聰明的人,能有現在的改變,可見是被“葉燦燦”折騰的不輕。
林其森:“保險櫃的使用說明本來貼在側麵,被特殊乘客撕掉,所以最後落在我們眼中的,才是一個無法打開的櫃子。”
商岷峨毫無障礙地接受了隊友的結論,並在此基礎上,延伸出了新的問題:“那葉燦燦又是怎麼知道保險櫃密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