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睿成在深夜跑過來找段戾, 自然不會是吃飽了撐的。
段家天師出事了, 眼下待在本宅輩分最高,最有威望的就是段戾, 他自然隻能選擇來找小叔叔求救。
現在是法製社會,天師行業不是什麼野路子都可以做的,講究的是一個持證上崗, 否則是要被打擊取締的。
而這個證,就是天師協會頒發的天師執業資格證。
所有天師要執業的第一步, 都是通過天師協會組織的考試, 考取證書之後才能持證上崗。
即便是段家這種在玄門擁有絕對地位的家族,裡麵新出的弟子也必須參加考試。
這次就是參加職業資格考試的幾個少年出事了。
一小時之前,段睿成接到天師協會那邊負責監考的天師電話, 說考生失去聯係。
然而在考試過程中也曾經會出現這種情況, 據天師協會那邊的觀測,考生暫時沒有性命之危。
所以那邊僅是通知而已, 暫且還不會采取乾預措施。
段睿成便算了一卦, 發現是大凶之相。
他覺得這事有些玄機,加上這次的主考官,似乎和周家私下有聯係。
想到這裡, 段睿成坐不住了,直接就衝過來找段戾。
段戾聽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和祁無過才剛剛遭遇了周家的暗算,現在段家參加天師考核的弟子又出事了。
這兩件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起。
祁無過在這種情況下不方便說些什麼, 隻是他覺得這事情說不定還真是衝著他和段戾來的。
段戾說道:“你先回去,這事不簡單。”
段睿成應聲而去,段家參加考核的弟子都有護身的東西,一時之間倒也不用擔心會出什麼大問題。
再加上雖說主考官同周家有關,考官中也有他們段家的客卿,如果真要鬨出大事情,即便是翻了臉,那客卿也會保下幾個少年的命來。
祁無過見段睿成把門掩上,這才問道:“你說這事,是不是和我或者那個羊角有關係?”
段戾沉思片刻,說道:“不好說,這些年來周家很老實,突然這麼動作頻繁,不知在後麵計劃著什麼。“
祁無過歎了口氣:“其實我就一普通人,怎麼就被周家給盯上了呢?”
段戾看了一眼祁無過耳垂上那顆鮮紅的耳釘,沉默一下,說道:“或許是你運氣不好。”
祁無過抓了一把頭發,說道:“說運氣不好的話,因為這事認識了你,似乎運氣又挺好的。”
段戾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片刻,他站起身來向內間走去,隻甩下了一句話。
“時間不早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祁無過離開的時候,覺得自己是不是看到段戾的耳廓有些發紅。
難道是害羞?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祁無過就覺得還是自己看錯了。就那個冷冰冰,常年臉上表情不變動的段戾能害羞?
還是趕緊回去睡個好覺,他都精神恍惚到出現錯覺了,祁無過心裡這麼想著,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然而,祁無過依舊沒能睡一個好覺,半夜突然就醒了過來。
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個高廋的人影正站在他的床前,手指似乎才從枕頭的方向離開。
祁無過眉頭一皺,翻了個身,不想理人。
“我知道你醒了,我就不信鎖魂陣激發之後你還能睡得著。”
“鎖魂陣而已,當炕睡了。”祁無過悶聲說道。
“彆這麼冷漠,有正事。”來人不依不撓。
“謝必安,你最近挺閒啊?”
祁無過依舊不想搭理曾經的同僚,在他看來,這一黑一白倆兄弟,無論出現哪個,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謝必安倒也不在乎祁無過的惡劣態度,說道:“祁瀚逸死了。”
雖說祁無過並不關心祁瀚逸的生死,隻是謝必安找了過來,說明這事情有些蹊蹺。
祁無過起身,走到房間內的桌子前坐下,說道:“什麼情況?”
謝必安坐下,說道:“我一路趕過來,口渴得很,需要一杯茶潤潤嗓子。”
祁無過瞥他一眼:“我現在是人,沒有能給鬼喝的茶。”
“……”謝必安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轉移話題,“上次我回去後,同崔玨說過了,他也在生死簿上改了。”
“你是說,長命百歲?”祁無過想起之前取回命格之時,對謝必安說的話了。
“恩。”謝必安說,“第一時間就改了,可是祁瀚逸幾天前死了。”
祁無過有些驚訝,按道理來說,崔玨的生死簿上已經改過來了,祁瀚逸便不會因意外而死,除非是其中有人作梗。
“上次你的事情出了的簍子之後,崔玨對於這一家子就特彆上心,時不時會翻看一下。不過你也知道下麵有時間差,他發現的時候,祁瀚逸已經死了有幾天了。”
祁無過問道:“死因是?”
“自殺。”謝必安眉頭微皺,表情看起來也有些疑惑,“而且,我手下的鬼差,並沒有勾到他的魂。”
“這是成厲鬼了?“
謝必安說道:“有可能,而且來之前我去找過了,沒找到。”
事情越來越古怪了,如果隻是成了厲鬼,最初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意識的,隻憑執念行事。
謝必安出手,沒找到人,隻能證明他被藏了起來。
周家。
很明顯,周家煉鬼,祁瀚逸突然死亡,這其中必定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