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餛飩和沙縣小吃的餛飩有點相似,疙瘩大小的肉餡,像是隻拿筷子沾了一點借個味兒!
湯底不知用什麼熬的,鮮香不膩,碗裡飄著點油珠子,應該是一大鍋裡頭放了一勺豬油。
這餛飩是十文一碗。
大多數餛飩店都是這個價。
她的餛飩是肉餡大餛飩,皮薄餡兒足,一碗十個。餛飩湯也鮮爽可口,她喜愛在餛飩湯中加榨菜絲和胡椒。
寒冬臘月裡暖暖的吃上一碗,彆提有多舒坦了。
胡椒和肉都很昂貴,為了不讓自己有壓榨同行之嫌,喬芸將每碗餛飩定價在了每碗二十文。
一開始,確實沒什麼生意。
倒不是因為價錢太貴,雖然這個價格確實能嚇走好多人。
可根本就還沒人來問價錢!
去碼頭做工的漢子們都分外儉省,一天肯花五六文吃早飯已是極限。
那些人身上都自己帶了餅子之類的乾糧,中午就著大醬胡亂對付一下就行。
讓他們中午在外麵食肆裡吃飯,那豈不是要讓他們被婆娘拿著擀麵棒在後頭追著河東獅吼?
所以,一連幾天,喬芸的餛飩鋪子一個人都沒有。
這樣的碰壁確實有點始料未及。
不過喬芸抗壓能力很強,她並沒有灰心。
她的餛飩同樣是從遊戲裡帶出來的半成品。
不過與早上賣包子不同,因為廚房在後頭,不需要現包餛飩裝樣子給人看。她的半成品餛飩都在遊戲包裹裡。
大冷天的,生餛飩在放進去之前就已經拿到屋外凍得梆硬,因此在包裹裡放多久都不用擔心壞掉。
如果有客人上門,她就回後麵煮一碗端出來。
也正是因為這生意沒本錢,她才沒有氣餒。
不然她才不肯大白天的浪費炭火還浪費食材。
在櫃台後的喬芸百無聊賴,為了消磨時光,她又開始動起針線,溫習溫習自己蜀繡的技藝。
都說極品刺繡價值千金,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在這個時候能值多少錢。
日子一天天向年關靠近,街上的鋪子一家接一家的歇了業。
天上飄了雪沫兒。
說起來,這幾天倒是一直陰沉沉的,濃厚的烏雲在曲沃縣上空壓了不知多久,今日可算下雪了。
喬芸搬著凳子坐在店門口看雪。積雪已經在落了薄薄的一層,給灰色的縣城蓋了一層白紗被。
雖然家家戶戶門前都貼了紅,但不知不覺間,街上好像越來越冷清了。
與前世一點也不一樣。
那個時候,從臘月一直到正月十五,城市裡大陸兩旁的店鋪仍然熱鬨。
有的飯店從不歇業,甚至能在除夕晚上接好幾桌年夜飯。
古代不一樣。
這裡的習俗還很傳統。
怕是要到除夕,或者元日,這街上才能重新熱鬨起來。
喬芸也有些猶豫,要不就先把店關了吧?
也該給自己放鬆放鬆了。
正這麼想著,忽然,眼前湊過幾個人影,喬芸回過了神。
是四位書生模樣的人,各個打著傘。個子有高有矮。看起來有的十五六歲,有的已經二十了。
“小妹妹,你家這是食肆?”
那個個子高的年輕男子低頭俯視著喬芸。
這是有客人來了!
喬芸連忙站起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著迎接:“我們店專賣餛飩,來來來,客官幾位冒著風雪出門,來吃碗熱乎乎的餛飩暖暖身子?”
聞言,高個子的書生扭頭詢問同窗的意見。
“在這吃嗎?”
“也沒彆的店了啊,鼎食記都關門了。”
“就這裡吧,好容易找到一家鋪子,管他是賣啥的,能吃就行,我甚餓。”
個頭在四人中最低的那個年輕少年誇張地捂了捂肚子。
“行吧。”
幾人走進店鋪,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這餛飩多少錢一碗?”
喬芸熱情洋溢地推薦:“二十文一碗!物美價廉,老少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