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芸險些氣暈過去:“你是我父母輩的嗎?說到父母,你先把令尊令堂那一關過了再說吧!你娘怕是到現在都以為你屬意的是我,你要是真有那個心,趁早跟你爹娘說開了,少拿我當幌子!你要是真能說服你父母,那你接近我娘我不攔著!”
哼,想也知道,那個古板嚴肅的縣令大人是萬萬不可能同意自家兒子娶一個寡婦的,尤其是那寡婦還帶著個女兒!
果然,聽到自己爹娘,孟少恒高漲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了下去。
自家父親性子如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不過是考砸了一次,就能攆著他去書院苦讀,若是知道了自己又喜歡上了寡居的女子,定要大罵他又不學無術了。
沒準還會將喬芸一家子遠遠送走,這樣他再想看見美人就難了。
當務之急,是他在秋闈時儘快考出個成績來,若能中舉,他對父親時腰板也能挺直些。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麵帶憂鬱地離開了亭子。
喬芸傻了。
這連吭都不吭一聲就這麼走了?
她還憋著好些話沒說出來呢。
罷了罷了,瞧這樣子明顯是短時間是不會對自家雪媚娘打什麼主意了。
她也提著裙擺從亭子裡下來,回去找雲雪媚。
大年初一很快就過去了。
初二時,天氣放晴,久違的太陽從雲層後麵鑽了出來,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縣令府的角門處依舊停著輛牛車,幾個丫鬟們大包小包地往車上搬東西。雲雪媚與喬芸立在車邊,盧夫人的貼身大丫鬟繡鳶拉著她將東西一一說給她聽。
“前兒的年夜飯夫人吃得歡喜,又感謝你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這這裡是淺紅色的輕容紗兩匹、桃紅、秋香兩色的水波綾各兩匹、竹青和碧色的平紋綢兩匹,做幾件衣裳穿。夫人說了,小娘子您和令堂都是頂頂好看的美人,既然已經出了孝,那便該好好打扮著才是。平日裡或許穿不著,但若再有去其他鄉紳家裡拜訪的時候,彆再穿麻的衣裳,這些料子儘管挑好了穿戴,才不讓人笑話。”
說著,又有一丫鬟捧著個匣子出來了,繡鳶便接過匣子,打開來給喬芸過目:“這裡是您昨日戴的那套頭麵,您帶了去,正好配那些綢子裁出來的衣裳。底下這一套翠玉頭麵是夫人從前得的,還沒戴過,正好合了雲娘子這仙子般的氣度。”
喬芸連連道謝:“替我多謝謝夫人。”
一時正要上車,又有丫鬟捧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跑了過來。
繡鳶一愣,夫人沒有其他遺漏的東西了,這是怎麼回事?
那丫鬟將箱子塞上車,笑道:“這是三郎君和三娘子兄妹倆湊的長安拾春記的一整套脂粉,從眉黛、胭脂再到香粉和麵油一應俱全。三娘子說今日她也在為出門收拾,沒空來送,還請喬小娘子原諒個。”
“原來如此,難為他倆費心。快放著吧。”
喬芸再次福身道謝。眼見著丫鬟們把行禮都放好,便拉著雲雪媚上了車,啟程回家。
坐在車上,喬芸隨手將孟韶卿送的箱子打開了來,想看看長安拾春記的胭脂長什麼樣。
卻發現這箱子分明是上下兩層的,上層是一套胭脂水粉,將格子掀開,露出下頭一層,一支頗為珍貴的赤金釵子正靜靜地躺在鋪墊的絲綢上。
這發釵上雕琢著一朵朱槿花,花瓣也是金子打的,薄如蟬翼,花蕊處嵌了一整顆紅寶石。喬芸認得,這種寶石叫帕德瑪剛玉,也叫帕帕拉恰,是東南亞產的,在唐代頗為貴重。
釵子下還壓了一張紙。
喬芸好奇地將其展開。
紙上卻隻有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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