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三四個小時沒出結果,孟仁甫的一張臉已經氣發青了。
盧氏早就哭成了淚人,坐在榻上一邊抹眼淚一邊拍炕桌:“我的心肝肉啊!我苦命的兒啊!我這半輩子就養了這麼一個女兒,讓我們母女分離,此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一見,老天爺這是要割我的肉啊!倘或割了我的肉能讓卿卿回來,讓我死一百次也行啊!”
雲雪媚也心如刀絞,然而見盧氏哭成這個樣子,她心裡此刻倒尚存了幾分冷靜,她勸道:“姐姐,你先彆哭。那些不良人說了,他們借搜查的機會挨家挨戶去問過,沒有其他家丟孩子的。上元燈會那麼多人,又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原該有不少小孩子亂跑的,怎麼就她倆被抱走了呢?何況她倆都十一歲了,這麼大的孩子記得自己出身何處、姓甚名誰,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兒,養大就不記事了,那起拐子還一次性抱走兩個,若是尋常拐子,哪裡肯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容易翻車的買賣呢?”
事發之前兩人還站在舞台最前麵那一排,太容易讓人看見了。
是什麼讓拐子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要把她倆擄走?說是意外都沒人信。
盧氏方止住了哭,隻是這會兒還一抽一抽的。她兩眼腫得桃兒一般,淚眼婆娑地看著雲雪媚,更咽道:“你是說……有蹊蹺?”
雲雪媚點點頭:“之前那滅火的不良人不是說了麼,是燈籠創到了樹上,才走了水。今兒哪裡是有風的天氣?那燈籠掛的那麼高,在底下擺攤賣米粉的小販都撞不到,彆人更不可能碰到了。一看就是人為的。”
雲雪媚對這個手法實在是太熟悉了。
師兄曾經教過她,若想引開標的物周圍其他人的注意,故意製造一些意外是絕佳的手法。
不過用石子打燈籠這等事變數太大,很可能直接把燈籠打穿讓火滅了。
從前她都是用弩將塗了火油的特製紙箭射穿燈籠,這樣整隻箭會被蠟燭點著從而燒著整個燈籠,事後箭也燒成了灰,什麼證據都不會留下。
孟仁甫聽到這話,立刻追問道:“你這麼說,意思是有可能那些拐子一開始就盯著三娘子來的?”
雲雪媚點點頭,道:“這群人大費周章地把貴府三娘子抓走,肯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我猜過不了多久,您就會收到信。”
孟仁甫聽了,深以為然。他愧疚地行了個禮:“令嬡是受我們牽連才遭此無妄之災,您不怪罪不怨懟,反倒能為我們開解,這讓我們實在羞愧萬分啊!”
雲雪媚不置可否。
當她想起來芸豆有一手可以憑空變出東西的本事之後,她心裡其實不怎麼慌張。
她能變出來活蝦活魚,就說明她可以從那個世界帶出活物。沒準芸豆就變出幾隻凶惡又聽話的大黑狗咬得拐子哭爹喊娘……
而且芸豆一直給她的感覺都不像小孩子,時時刻刻都能保持理智。她反倒有點擔心孟韶卿,那個小丫頭最是天真無邪,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的,有芸豆跟她在一起,那小丫頭有個依靠可能還好一點。若是今天讓孟韶卿一個人被抓走,那可說不準會不會比眼下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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