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騾車才停了下來。
喬芸和孟韶卿又被人從騾車上提溜了下來,帶進了一間大屋子,那人如同扔東西一樣把她倆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鋪著一層豹皮,她才沒結結實實摔到木地板上。
刀疤男對手下粗魯的動作非常不滿,他啐了一聲,道:“輕著點!這倆細皮嫩肉的,要是碰出個好歹,你那什麼跟姓孟的要錢?”
方才那山賊摸了摸腦袋,點頭笑道:“是我莽撞了。”
喬芸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很快,她就被揪起衣領,拍了拍臉。不過聽聲音看,是身邊的孟韶卿先被拍臉,然後才輪到她的。
“小娘子,醒醒!”
喬芸佯裝昏迷許久才悠悠轉醒,她困惑地眨著眼,打量著周圍。
這房子是原木搭的粗製木屋,地上鋪著整張金錢豹的毛皮地毯。屋內沒有燈,隻有粗獷燃燒著的火盆架子代替了燈的功能,熊熊燃燒的火焰倒是比尋常油燈亮堂不少。
眼前的這個男子做書生打扮,穿著青灰色的圓領袍,雖束著發,但一額頭上一圈碎發卻紮不進發髻裡,在腦門上飄了一圈,倒像是一頭獅鬃。配上他臉上橫著的刀疤,更讓人不寒而栗了。
他身後還有一群強壯如野獸般的男人,一看就是土匪。
“這裡是土匪窩嗎?”喬芸不知道說什麼好,“把我們從燈會上抓來的是拐子,還是根本就是你們的人?”
此言一出,刀疤男頓時感到十分詫異。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喬芸,又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弟兄,果然,那群漢子都露出了和他一樣驚異的神色。
“這小娘子有意思!她不怕我們!”
“倒是挺鎮定,哈哈哈哈,一點都不像個孩子,像見慣了大場麵的!”
一群土匪山賊聲如洪鐘,放肆笑起來簡直像是鑼鼓喧天,差點把屋頂都掀翻。
喬芸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露出來,隻是淡定地炸了眨眼。
刀疤男也咧開了嘴,響亮地笑了兩聲,隨後努力露出點和藹的神色來:“小娘子,你是什麼人?哪家的孩子?跟這孟家的三娘子是什麼關係?”
喬芸眼珠子轉了轉,答非所問道:“你們針對的是孟家三娘子吧?你想把她怎麼樣?我要是說我跟她有關係,你會殺了我嗎?”
“哈哈哈哈!”刀疤男爽快大笑道,“這小小丫頭片子想得還挺多!這得看你跟她關係到什麼地步了!你也彆耍心眼,趁我現在覺得你還挺有意思,給我老實招了,敢有半句虛言,你給我小心點!”
喬芸見沒套出來什麼話,隻好硬著頭皮回答道:“我姓喬,和孟家三娘子是至交好友,跟孟家也多有來往。縣令夫人待我也如半個女兒。”
她不能在此時跟孟韶卿撇清關係,更不能說實話。
“嗬嗬。”刀疤男陰險地笑了,“那既然如此,你也不能輕易放過了!”
忽然,身邊傳來孟韶卿的尖叫:“不!她跟我們家沒有關係!”
喬芸愕然地回過頭去。
孟韶卿被刀疤男嚇得瑟瑟發抖,此時卻仍拚了命地鼓起勇氣,閉上眼梗著脖子喊道:“她不過是我碰巧認識的,她家裡在縣上隻有個餛飩鋪,平時一天到晚都沒個客人,賺不到幾個錢!你們千萬彆聽她胡說,我娘根本不喜歡她,我娘最寶貝的就是我了!你們跟我阿爹有仇就衝我來,跟她沒關係!你們把她放了,讓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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