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美人錘的小夥計們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悻悻地回去繼續跑堂的跑堂,洗菜的洗菜。
丁管事忙不迭把賬本捧了回來,遞到解玉檀手上。他對這一年酒樓的情況還是有點自信的,賬目也從不敢出錯漏。他一邊樂嗬嗬地遞上賬本,一遍講述這一年的營收狀況。
“鼎食記也就跟往常那樣,來喝酒的人多,點大菜的沒幾個。那些富貴鄉紳家裡辦席,寧願花錢請咱們的班底去他們宅子裡做,也就是每年鬨野豬的這段時間裡咱們酒樓的雅間才能天天都滿座。”
“這倒沒事。本來酒水才是大頭。”解玉檀翻著賬本,紙頁嘩啦啦地響。彆看她翻頁翻得快,她看得也快。曲沃縣是個什麼情況她心裡清楚,本來也沒指望這小縣城的酒樓能像兩京那邊的酒樓一樣天天座無虛席。
“嘿嘿,多謝東家理解。”
“上個月好像好了點?我看比平時多出來了十幾貫的利潤。”
“這全靠咱們酒樓新得的方子!這縣裡出了個跟您一樣的廚藝天才,是個小娘子,我還為此特地往長安那邊去了封信。您難道沒收到?”
解玉檀一愣,隨後笑道:“哪能收到!我是從並州趕過來的!去年從十月份我就不在長安了。你說的那小娘子,是不是姓喬?”
丁管事驚呼道:“您認識?”
解玉檀點了點頭,把路上的始末簡單說了一遍。
丁管事驚得倒吸一口氣。
對麵的縣令府裡最近亂了些,出了什麼事,他還是知道的。
自己底下不成器的小夥計跟人家府上的丫鬟談情說愛,導致人家分了心,把他們家主子弄丟了!這事傳到他耳朵裡,他麵上都有點臊得慌。
還好盧夫人是個明事理的。她知道這起事是綁架,而非普通的拐賣,她一個小丫鬟也無力阻攔。但縣令府也不能再要玩忽職守的奴婢,直接喊了她的寡婦娘來,讓她把賣身契的錢掏了把閨女領走。
錢也不多,穀雨娘當初是隻兩千文錢就把女兒給賣了的。如今盧夫人也沒獅子大開口,隻要這婦人掏出兩貫錢來,就能把女兒領回去一家團聚。
穀雨的娘嫌她晦氣,不肯出錢去領人。
被主子攆出來的下人都是犯了錯的,哪家還敢要她去做事?
加上她娘早拿著當初賣女兒的錢跟彆人勾搭上了,肚子裡還揣了個孩子,這女兒帶回來要多吃一碗飯不說,再賣也賣不出好價錢了,也沒法兒再恢複良籍,簡直是一個拖油瓶,耽誤她再嫁人!
她娘隻說去湊錢,轉臉就跟情夫收拾細軟倆人連夜跑了!
丁管事把自己知道的跟解玉檀說了,解玉檀聽得直皺眉。
“那咱家那個夥計呢?你怎麼處理的?”
“那小子還算有擔當!他拿自己攢下的錢去縣令府領了人,養到了自己屋裡。我問過他怎麼想的,他說是自己害人家後半輩子沒了著落,她老子娘都不要她了,他要是再不要她,那不是白害了一條人命嗎?他還說無論良籍也好奴籍也罷,以後都是他婆娘。現在倆人就在咱後街上住著,他平時乾活就賣力,那女人過來以後也沒吃白飯,天天幫他們院子裡的人補衣裳。”
解玉檀心裡不免有些驕傲。
她就說她看人的眼光準沒錯,自己酒樓裡上上下下的員工,賺錢的能力暫且不論,心眼都是一等一的好,這樣人管理起來不會出亂子。
“你看著點,他要是踏實肯乾,給他工錢提一提。另外他既帶了娘子,就彆讓他繼續跟那些年輕未婚的夥計們一起住了,把他分去跟成了家的人住一個院子。”
“是,東家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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