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著屈辱的心情,不得不轉頭又走了回來。
喬芸再次挑起了眉毛:“怎麼,不是不要了麼?”
池掌櫃歎了口氣,衝著一旁的夥計使了個眼色。那小夥計從身上的褡褳裡取出四大張金葉子遞過來,聽褡褳內被翻動時發出的聲音,裡頭應該還有好幾貫錢。
喬芸接過金葉子,揶揄道:“原來你帶夠錢了啊,我還以為您今天身上沒帶夠呢!得啦,東西你搬走吧!”
池掌櫃氣憤地瞪了她一眼,然而終究什麼也沒說,招呼自己的兩個夥計把這五缸辣椒麵搬到了牛車上,揚長而去。
目前她身上就有二百三十多貫了。
她看向雲雪媚:“另外兩百貫帶了嗎?”
雲雪媚點點頭,把手裡的匣子給她看:“帶好了。”
匣子裡是二十張金葉子。
“好。你等我去換個衣裳,咱們去當鋪把衣服和首飾贖回來。”
今天外麵很熱鬨。這是縣城裡過完年後的第一個集會。曲沃縣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會帶著自己的農產品來縣裡擺攤。每十天一次的集會是縣城主乾道上唯一允許雜亂的攤位把大街堵得水泄不通的日子。
縣裡允許擺攤的大街也就兩條,喬芸家門口那條是從南城東門一直到南城西門,還有一條是南城南門一直到澮河邊,兩條大道組成一個t字。兩條路都在城南,城南這邊是曲沃縣手工藝人、小商販等中低層收入人群聚集的地方,城北那些富戶才不稀罕來集市上買東西!
兩人從當鋪出來時,雲雪媚手裡捧著的已經不再是那個放金葉子的小匣子,而是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料和用妝奩盛放的翠玉頭麵。
唉!
最近怎麼老是在交贖金,不是贖人就是贖東西!
喬芸還是不太滿足現下賺錢的速度。
怎麼樣才能富起來?不就是一個開源節流麼?問題是,喬芸現在已經足夠節流,但開源這一方麵完全不夠。
她手裡的錢現在完全可以再盤一個鋪麵,問題不是錢,而是人手不夠!
說是去雇吧,可雇來的夥計她又不太放心。跟店員的相處關係並不是僅僅按時發工資就萬事大吉了的,可惜她前世一輩子也沒接觸過馭人之術,對這方麵還是一竅不通。
這事還得靠解玉檀。
對了,說好了要每天去鼎食記那裡刷臉來著!
喬芸與雲雪媚一起回了家,喬芸道:“我要去鼎食記找解玉檀琢磨賺錢了,你去嗎?”
雲雪媚搖了搖頭,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你上次給我的話本子我還沒看完……”
“噗,那好吧。”
喬芸道:“廚房的桌上我放了幾個包子,你中午要是餓了就自己蒸來吃。”
“你中午不回來了嗎?”
“不一定!”喬芸擺了擺手。“我記得我有個舅舅好像在鼎食記乾活,但我忘了他長啥樣了。我得去那邊廚房裡多晃晃,讓他來找我。”
雲雪媚蹭地一下又從床上彈了起來,把喬芸嚇了一跳:“怎麼了?”
她有些緊張:“你……你要認回你外祖父一家了?那我……”
“你放心吧!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啊!”喬芸失笑。
雪媚娘居然還患得患失了起來,這說明自己在她心裡可是相當舉足輕重了。
她從來不瞞雲雪媚什麼,喬芸解釋道:“我親娘雖然死了,但她留下的嫁妝起碼值五十管錢……”
雲雪媚恍然大悟:“你想拿回嫁妝!律法裡寫過,妻子的嫁妝應由其兒女繼承,你是她的獨苗苗,那些錢於情於理都該是你繼承才對。”
喬芸點了點頭。
“那我不耽誤你了,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