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小臉唰地就紅了,她輕輕呸了一聲,趕緊把被子一卷翻了身不去看他:“明兒還要乾活呢!快睡吧!”
喬家這邊熄了燈,兩個房裡的人都陷入了安眠,劉家那邊則不然。
劉屠戶心疼自己剛去做工的女兒,特地在家中守到了現在,還給二丫準備了夜宵。
“今天忙不忙啊,有沒有累著?有沒有受委屈?你看你忙了一天肯定餓了吧,我給你留了飯。”
他把夜宵擺在了炕桌上,一碗燒肉丸,一碗臘肉煎豆腐,還有兩個芝麻胡餅,一大碗米湯。
二丫確實餓得不行,也不多說話,洗了洗手就坐在炕上拿起一個胡餅先狠狠地咬了一口。
劉屠戶坐在炕桌另一邊,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問:“工錢是怎麼說的?那小娘子人又心善,出手又闊綽,怕是少不了!”
二丫吸溜了一口米湯,一邊嚼一邊說:“一天十四文,按月結。”
劉屠戶在心裡合計了合計,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一個月下來也有四百二十文呢!這錢你拿著也是亂花,到時候我替你管著,攢起來將來你出嫁了給你打一套家具。”
二丫的臉紅了紅:“爹——您說的什麼沒影兒的事兒,我可不想那麼早嫁人,我還想多陪您幾年呐!”
她未免有些心酸。
阿娘去得早,等她出嫁以後,這整個家不就剩老爹一個人了嗎?
“都是早晚的事!”劉屠戶樂嗬嗬道,“人家家的小娘子都是一出生就開始攢嫁妝了!等你明年及了笄,也該說人家了。等你嫁了婆家,我就不殺豬了,去絳州跟你阿兄享福去。”
……
當她剛剛沒心酸過!
想到月錢,二丫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那,阿爹,我今年好歹也十四了,我能有零用錢不?”
“臭丫頭!”劉屠戶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吹胡子瞪眼道:“也不看看咱家什麼光景,還要零用錢呢!你爹我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穿?你當我殺個豬容易啊!再說了,你要錢乾啥,還不是出去亂花!”
“我就提一嘴,您老彆生氣嘛!”二丫趕緊賠笑臉。
父親會大半夜不睡覺給她留夜宵,會寧可少賺些錢也要留出足夠她吃的好肉,也會為了她的終身大事操勞,說不疼女兒那是假話。
可他也有大部分底層百姓教育子女的通病。
這會兒她不由得有點慶幸,還好喬芸之前給她一天攢下六文錢。不然她想偷偷給自己買個麵油都沒錢!
阿爹給自己買胭脂和水粉是不吝的,每年都會給她添一套,雖然不貴,但她這個出身的也不需要用什麼好的。但如果她想買點保養的東西,那就不行了。
用劉屠戶的話說,那都是花裡胡哨的東西,她天天吃細米白麵,還頓頓有肉,本身油水就足夠了,哪裡用額外去養?
二丫心也很累,她跟劉屠戶這等大老粗解釋不通。
據說曹記的脂粉鋪子裡最近新出了一個麵膏,用著很好,好像叫什麼桃花什麼什麼的……忘了是什麼名了,效果很好,但是要兩千文呢!
她現在一個月能存下一百八十文,那攢個一年多就能買得到了!
二丫絲毫不知,那款麵膏就是她掌櫃做的,隻要她開口要,喬芸就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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