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件事!”孟仁甫暗自一思忖,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擾亂秩序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大可小,家裡有人拿錢來贖的話就能放出去。可既然是他們衝撞的是自家朋友,那就少不得得多關幾個月,打一頓板子再罰個錢。
孟仁甫喝了口茶,道:“你們放心,我定會嚴懲她們的!這件事倒不必讓你們大老遠特地跑一趟!”
“倒不是這個。”雲雪媚神色凝重,看起來分外嚴肅,她歎了口氣,“您有所不知,芸丫頭並非我的親生女兒,而是將近兩個月前我在城外一座荒了的破廟裡撿來的……”
雲雪媚不疾不徐地把撿到喬芸的事又給孟縣令描述了一邊,著重說明了當時喬芸身上多麼單薄、病情多麼嚴重,差一點就死了雲雲……
她說著,喬芸乖巧地依偎在了雲雪媚的懷裡,一副對雲雪媚十分依戀的模樣。
“當時我請大夫給她瞧病的時候,大夫說這孩子的脈象瞧著像是被灌過蒙汗藥……我不敢細想,誰狠得了這個心對這麼小這麼乖的小娘子下手呀?”
“我見她一直都想不起來自己家人是誰,便先養在身邊了。今日聽那老婆子這般叫喊,我卻在想,那老婆子萬一真是芸丫頭的祖母呢?她孫女兒被人險些害了,她這兩個月以來必定心急如焚吧!還是請老人家來,仔細問問,萬一真是呢!”
“……”
雲雪媚描述當時的場景描述得繪聲繪色,孟仁甫越聽眉頭擰得越緊。
“這件事先不忙,怕是有些蹊蹺!”他摸了摸胡子,沉吟了一會兒,道:“也不一定就是這麼巧。”
“您可以翻一翻戶籍!”雲雪媚出聲提醒,“若那老婦人所言不假,白荷村喬家的戶籍定會在您這裡存一份才是,看看有沒有喬芸這個人。當時想必她人小,沒畫畫像,可以比對一下她爹娘的相貌,若長得十分相像,可不就對上了!”
孟仁甫不置可否。
他自然能想到這一點,然而他的重點卻不在這裡。
如雲雪媚所言,事情發生在兩個月前,那當時他還在縣衙,正準備回長安。大冬天的,一個孩子穿得單薄如紙,不管是從哪來到那間破廟,都是極為異常的,可他卻從沒收到哪戶人家丟了孩子的報案,哪怕是從長安回來以後,縣丞和主簿在彙報中也沒有提及類似的事情。
什麼人會在自家孩子失蹤之後長達兩個月都不聞不問的?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他們自己把孩子扔了。
他看向喬芸。
他第一次見這小丫頭同樣是兩個月前了,那天他正準備離開曲沃,在縣衙交代縣城和主簿一些縣務方麵的事,彼時曹家人帶她來說是給地契過明路,兩人匆匆打了個照麵。因為他當時著急著走,便把這件事交給主簿去辦了。
再次見到喬小娘子便是他前往她酒肆喝酒的時候了。
“本官知道了。”孟仁甫和顏悅色地點點頭,又安撫地看了看喬芸,道:“想必她今日也吃了不少驚嚇,不如就到寒舍小住幾日吧。這非是一件小事,還得從長計議。您二位家住得遠,跑來跑去也不方便,正好卿卿也有些時日沒見你了,你倆一起做做伴,也算是排遣煩悶了,如何?”
“那就叨擾了。”雲雪媚略一頷首,孟仁甫便著人把兩人送去後麵府邸裡。
送走了兩人,孟仁甫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片刻後他抬起了頭。
“來人,把戶籍冊拿來!”
——
——
求月票,求收藏,求訂閱,求全訂(自動訂閱),麼麼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