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七八個客人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發牢騷,要麼說一同做工的人愛占便宜啦,要麼說遇到了難伺候的大爺啦,要麼說自己的上峰又朝令夕改什麼什麼的。
在酒肆裡把牢騷發乾淨,這樣回家時就可以用笑容麵對老婆孩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到店裡時,穀雨正好往後院探頭喊人。
“東家,前頭的豆腐不大夠了。”
“是煎豆腐還是冷豆腐?”
“冷豆腐。”
喬芸應了一聲,不多時,就端著一大板切好的豆腐從後門走了進來遞給穀雨。
她見到孟仁甫,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回去。
孟仁甫連忙招招手:“你彆急著走,過來陪我喝兩杯。”
喬芸驚訝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才不到十二歲呀?”
“我知道,十二歲又不是一丁點都不能喝。你家裡肯定有那種蜜水似的甜酒,我們家卿卿平時都能喝一兩壺呢。”
喬芸隻好同意了。
她回了一趟後院,表麵上是去遊戲裡拿了一瓶桃子酒。
並非是用桃子釀的酒,而是把新鮮桃子加冰糖進白酒中密封浸泡,泡出味兒來以後兌上低度酒製成的。
跟前世某R姓三字母酒有點像,但沒有氣泡。
喬芸用來裝酒的瓶子是一個圓肚的粉彩小酒壺,粉色的釉,上頭還繪著桃花,很是可愛。
孟仁甫厚著臉皮把自己的酒杯遞了過來。
喬芸橫了他一眼:“做什麼?您不是點了汾清了嘛,又來搶我的,這酒您喝不慣!”
“本縣嘗一嘗!”
喬芸無奈,隻好給他倒了一杯。孟縣令品了品——太淡了,哪像酒啊?這也就有點酒味兒,說是果子露還差不多,芸丫頭說得沒錯,這酒確實不是大老爺們喝的。
他不說話了,轉而點了一份蔥香鯽魚脯、一份鐵板豆腐。
喬芸衝穀雨道:“再上一份冷豆腐、兩份烤羊肉,一份烤雞皮,算我請他。”
孟仁甫嘿嘿笑一下:“那本縣就不客氣了。”
“這幾日辛苦您為我們忙前忙後的了。”喬芸拿起裝汾清的酒壺給他滿上:“我敬您一杯。”
“哪裡哪裡!這都是還恩呐!你救了小女一命,本縣為你做這些事也是應該的。”孟仁甫客氣著跟她乾杯。
“那麼。”喬芸碰杯之後,抿了一口自己的桃子酒,問:“您來喝酒,還特地拉我一起喝,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本縣想問問你,你這以後,有何打算?”
說話間,兩人點的菜端了上來,喬芸卻不急著吃,她總覺得這孟縣令的話裡好像意有所指,遂挑了挑眉地看他:“我現在這小酒肆開著不是四平八穩的麼,您為何這麼問?”
“果真如此嗎?”孟縣令夾了一筷子羊肉,似笑非笑地看了喬芸一眼:“那這件事你早不處理,晚不處理,偏偏這個時候處理?我還以為你要跑了呢。”
還讓他給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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