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吞口水,嗓音乾澀,道:“淮南道,揚州城……離絳州少說也有兩千裡。東家,您為什麼要想到去那呀?”
喬芸挑了挑眉,她翹起了二郎腿,道:“當然是掙錢啦!要說賺大錢,哪裡能比得上揚州?又是大運河和長江的交彙處,還有海港,官道也四通八達,沒有比它更繁華的城市了。”
重要的是,還有大概十四年的光景就要安史之亂了,北方實在是不安逸。而且北邊一戰亂,揚州就更富了。
說是大唐的魔都也不為過。
“所以我想問問你們,你們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你們若願意,我就連帶著你們的公驗也一起辦了。若是你們想留下來,那這家店我就白送給你們,再給你們三十貫錢的生活費。也算是咱們相識一場的情誼。”
穀雨看向來乾。
來乾連忙小聲對穀雨說道:“我聽你的。”
穀雨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那我跟東家走。”
不管去哪,跟著東家準沒錯!
她人生的轉折點就是喬芸為她帶來的,她絕不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飄了,更不會為了芝麻丟了西瓜。
“這麼果斷?”喬芸吃了一驚,她還以為這小兩口起碼要商量商量呢。
穀雨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她有些羞澀地淺笑了一下,說道:“東家——我的賣身契還在您那呢。”
……
對哦,喬芸差點忘了這個了!
來乾聽到這個,連忙點頭:“沒錯,她現在還是奴籍,跟在主子身邊總比獨自一個人行事要方便。”
喬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她是奴籍,但你是良籍呀?她是你的娘子,跟著你不比跟著我更自由?”
來乾苦澀地擺了擺手:“東家,您說笑了。我們倆一沒去衙門登記,二沒擺酒,律法上是不認的。再說了,我強拘著她跟您分開能有什麼好處?讓她跟著我吃苦受累嗎?還不如連我一起跟您走,跟著您日子才有個奔頭。”
喬芸掌不住笑了。
這大小夥子嘴巴還挺能說會道的,而且跟抹了蜜似的,讓人聽了就心裡熨帖。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
穀雨眼下是奴籍,他倆成親又要去衙門登記,穀雨這戶籍才算落到他們來家。可縣衙那邊見了穀雨難道心裡沒有疙瘩?
還不如暫且把穀雨當做自己的奴婢,在公驗上一筆帶過,隻要自己手裡有她的賣身契,那就沒問題。
來乾這邊就好說了,他的公驗讓鼎食記的丁管事寫。
丁管事雖然隻是個掌櫃,但他可不是一般的掌櫃,他是鼎食記分號的掌櫃!鼎食記這麼個招牌無論放到哪裡都是能讓人稱道兩句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們去辦過所與公驗。”喬芸笑眯眯道:“等我從縣令府回來,咱們就可以為出行做準備了。這幾日你們可不要因為馬上要走了就懈怠,彆臨到最後了讓我聽見食客說你們不上心。”
“是,東家!”穀雨和來乾精神十足的應了一聲是,在喬芸的示意下各自去忙了。
喬芸也與雲雪媚一起坐上了縣令府的馬車。
接下來就是劉屠戶家的那個二丫了。
不過這個還不急。
等她準備關店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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