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薛家自軒唐建立以來還從未出過宰相!
兩個丫鬟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她們惶恐不安的看著自家娘子,生怕娘子會怪罪下來。
薛四娘子的乳母見這倆丫鬟都是不頂事的,在心裡連連罵了幾句沒用的東西,飛速反駁道:“那是盧氏厲害,不是你!”
同時,她也不免有些後悔。
之前在茶肆時,因為雲雪媚見到她未曾行禮,讓她覺得被冒犯,此番不過是想小小地報複一下,卻沒曾想會將她的四娘子架在上頭下不來台!
可是這會兒臉皮子已經撕破了,若是主動低聲下氣的求和,那多失麵子呀!
而且無論如何,她們家四娘子都不能向商戶女低頭!
“盧氏好壞,跟你有何乾?”薛家乳母厲聲道:“我們四娘子是刺史夫人的嫡親侄女,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你不過是盧夫人的友人罷了,找不著邊兒還不一定呢!”
薛四娘子也反應了過來,就是啊!她說是朋友就是朋友了?沒準隻是盧夫人平日裡多關照了幾下鼎食記的生意,她就厚著臉皮賴上去呢?
她立刻一左一右拉住兩個丫鬟的手,衝喬芸罵道:“呸!範陽盧氏是什麼高貴的門庭,你這種商戶女還想高攀人家?大言不慚!居然還想挑撥我們主仆的關係,你小小年紀,心眼兒怎麼那麼毒?”
說著,她淩厲地掃了一眼自己的乳母:“趙媽媽,把她們的行李從船上丟下來!”
趙媽媽立刻帶著兩個丫鬟旋風一樣衝進了下房,把喬芸等人的行李拖了出來。
由於箱子裡有兩壇子醋,來乾這樣的青年搬著都有些勉強,更彆提這些柔柔弱弱的丫鬟了,她們隻能把箱子從房間裡一路拖出來,平平穩穩的撂在碼頭上。
與薛四娘子想象中的行李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樣子有點出入。
喬芸見狀,也有點惱火。畢竟麵對如此羞辱,誰能忍受?
她也不免抬高了聲音:“薛家姐姐這般仗勢欺人,如此家風,我可算明白為什麼薛家到現在都沒出過宰相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
平民百姓永遠都不會跟權貴共情,尤其是薛四娘子仗勢欺人的模樣,更是勾起了不少百姓被豪門大族欺壓的回憶,於是眾人看薛四娘子的眼神更鄙夷了。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裡喊了一句:“那可不是嗎,陛下肯定也不會讓缺德的人治理朝廷不是?”
薛四娘子氣急敗壞,一個箭步衝上前來,高高地舉起巴掌就要落下。
雲雪媚閃電般地伸出手,捏住了薛四娘子手腕。
薛四娘子吃痛的大叫起來:“你,賤人,放手!”
喬芸眯起眼睛,冷笑道:“你還想打我?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白丁,你有什麼資格當街打人?休想搬出薛家說事,你敢打我,我就敢寫信告狀!你要不要賭一把我和盧夫人的關係有沒有那麼好?”
“你!”薛四娘子被氣紅了眼:“你讓她鬆手,你看我敢不敢打你!”
雲雪媚自然不肯鬆手。
薛家乳母和丫鬟還想來救她們四娘子,雲雪媚冷冷地一記眼刀飛過來,她們腿都嚇軟了。
薛四娘子見她們愣在原地,氣得大喊:“你們這群廢物,還不來幫我!”
忽地,吱呀一聲傳來,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在了碼頭上。
眾人忍不住抬頭望去——天啊!
這是何等豪華的大船!
寬闊的甲板,雲一樣的帆,還有船上的三層樓閣,那麼氣派!
“爾等何人,何故在此喧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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