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清雲暗暗告誡自己,再不可多說一句話了,省得又出醜讓人看笑話。
今天天氣很好,四月芳菲,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在暖洋洋的陽光下走一走對身子骨也有好處。
瞧著周圍摩肩接踵的人群,顯然不隻是喬芸她們這麼想。
有來踏青的青年郎君娘子、有來拜佛的善男信女、還有不遠千裡來拜謁瞻仰石窟的出家人和居士……
“跟緊一些,莫要走散了。”楊怡喊了一聲,手裡拽緊了崔玥的袖子。她扭過頭去看後麵的人:“你們可要看好自己周圍的人,尤其是彆讓小家夥亂跑。”
王瑾芝點點頭,拉著喬芸小手的手掌收緊了幾分,生怕她跑了似的。
喬芸哭笑不得:“我不會自己亂跑的!”
她雖然沒有武功,但是這些日子點經脈已經把自己給點成了怪力少女,真被拐子撞上了,那搶著報官的大概得是拐子吧。
“以防萬一嘛!你又沒帶丫鬟,人又小巧討人喜歡,被拐子抱走怎麼辦呀?”王瑾芝笑著打趣。
“是啊,可得看緊了。這種遊人多的地方,也容易遭人下黑手。”謝知梅一邊挽緊了自家胞妹的胳膊,一邊頗為老道地傳授著從母親那裡聽來的經驗。
她父親是河南府尹,在衙門上衙的時候每年這時候都有好多來報自家小兒走失的。
王瑾芝朝王清雲伸出另一隻手:“清雲妹妹,拉緊我。”
王清雲抿了抿嘴,心裡一暖,伸出手搭了上去。
“對岸明顯人少得多嘛。”楊怡個子高,往東山那邊掃了一眼,“我們快些到碼頭邊,坐船去對麵就不必這麼擠了。”
喬芸本來還想好好欣賞欣賞沒有損毀的潛溪寺和賓陽三洞,但見遊客竟然是人山人海,隻好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行人好容易來到了碼頭邊,這裡人相對少一些。楊怡靠在欄杆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隻是碼頭邊目前並沒有船,以往這裡會停個十艘畫舫,但如今它們不是在河對岸,就是在伊河當中遊弋,竟然沒一艘空的!
碼頭邊一個擺攤燒茶爐子的老者說:“您幾位?十二個?那勞煩您稍等等,一會兒去對岸送客的船就該過來了,正好能一船把你們載下。”
眾人麵麵相覷。
還能咋辦?等唄!
楊怡回味這一路,隻覺得有點滑稽,石窟石窟沒怎麼逛,船也要等,不由得生出幾分懊悔來:“早知道不來香山寺看花了。”
那老者又插嘴:“此言差矣,你們要看花,除非是在自家園子裡,不然四月份的洛陽哪裡人不多?”
說的也是。
之所以出來看花,不還是因為自家那一畝三分地看膩歪了嗎?
楊怡哭笑不得地點點頭:“您說的是。”
老者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珠中閃過一絲鋒芒,他嘿嘿一笑:“諸位小娘子走了這麼久口渴了吧?來一碗加了野山蜂蜜的牡丹花茶潤潤嘴皮如何?三……哦不,五文錢一碗,童叟無欺!”
“我渴。”崔玥拽了拽楊怡的袖子,“想喝。”
“你想喝你買唄。”楊怡使勁兒搖著手裡的扇子,想驅趕心裡的煩躁:“我今日出門沒想過買東西。”
言下之意是自己沒帶錢。
謝知梅和謝知櫻對視一眼,張了張嘴,正想幫忙,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沒帶。
原計劃裡就是去王家赴個宴,就算出門也有主人家打點好,並沒有花錢的地方,所以她倆也沒帶!
王瑾芝和顏悅色道:“我請你們喝。安雨,給幾位姐妹們一人買一碗喝,你們做下人的也買一碗。”
安雨點頭稱是,伸手去摸腰間的荷包。這一摸,她僵住了。
她荷包呢?
大娘子出門前讓她掛在腰間的那麼大一個荷包呢?!
她低頭一看,腰間哪有什麼荷包,雖然宮絛的繩結還牢牢地係在自己腰帶上,可再往下就隻剩下了一截絲帶在半空中飄著,絲帶的斷口整齊利落,分明是被利器剪斷的。
見安雨遲遲不肯有動作,小臉還越發慘白,王瑾芝心理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怎麼了?”
安雨嗚的一聲,豆大的淚珠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大娘子,荷包被偷了!”
——
——
求月票,求收藏,求訂閱,求全訂(自動訂閱),麼麼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