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靜靜地思考著,生病請假可以避免考試,可是很顯然,他們這裡的人除了齊薇之外,暫時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生病了。
所以這場考試是存在漏洞的,考試的結果是讓這一群鬼吃了他們,但是他們可以編造出各種方式來逃避考試,隻要不考試,那麼就不會被吃。
病假已經被用過了,還能有什麼借口可以用?
這個時候,鄭碩搖晃了一下頭,頭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那個,老師。”他慫慫地舉起手。
“怎麼?你也發燒了?”中年男鬼似笑非笑。
鄭碩搖搖頭,“不是,我就是想問問老師,沒有筆,怎麼做試卷?”
一言驚醒了其他人,林杳揚了揚眉,還真的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被抓過來參加考試的,可這麼匆忙的結果,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準備考試文具,那麼他們用什麼答題?
而中年男鬼淡定地站在講台那兒,仿佛早就料到他們會有此一問般,“哦,沒帶筆?”
“是。”鄭碩點點頭。
中年男鬼從講台桌上拿出了一大堆的筆來,給他們每人分發了兩支。
林杳看著發來的筆,仔細地看了看,兩支都是考試專用的黑色水筆,並沒有彆的特彆之處。
可是,她總覺得有不尋常的地方。
哪裡不尋常呢?她一時想不起來,就這麼兩手托著腮,看著黑板,餘光能看到走來走去的監考鬼老師,以及走廊上蠢蠢欲動的鬼們,還有其他人一副痛苦思考的樣子。
想來,所有人的試題都不好答,那麼到底是寫正確答案呢還是寫錯誤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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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齊薇跟著滿臉血的鬼一起到了醫務室,醫務室的鬼老師確定她發燒了,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給她開藥。
她緊張兮兮,不知道要接下來去哪裡,鬼的藥本身就不能用,想也知道來醫務室是做樣子,而且這個校醫似乎希望她能生病死掉,也許這樣就能把她給吞了。
而那滿臉血的鬼也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一副很想吃她卻不敢吃她的樣子。
她心裡浮現一個想法,也許,隻有考試沒通過的人才會被鬼襲擊?
但考試沒通過的標準是什麼也沒人知道,她請了病假,反而找到了漏洞,沒參加考試躲過了一劫。
可是,今天才第一個晚上。她開始憂心忡忡,明天該怎麼辦?
總不能一直請病假,她也沒虛到這個份上,剛才生病完全是靠她曾經在黑洞裡拿到的一個加熱石頭讓身體溫度升高。
這招數用一次可以,下一次就不一定能用了。
她低下頭,本該開心,卻又開心不起來,已經開始為明天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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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睡著了,在盯著試卷上的字時,她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她趴下了,那種困意一上來,她便無法控製自己地想睡了。
臨睡前,她弄了一個靜音鬨鐘,手上的腕表除了不能和外界聯係上網衝浪,基本功能都有。
考試時間一到,不管她寫什麼,她都可能要麵對一大堆鬼,既然如此,她不如先睡一覺養好精神,到時候跑也能跑的快點。
何況這些題目表麵上看過於簡單,幾分鐘就能算出來,隻是不確定該寫正確答案還是寫錯誤答案,也就是說她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會被鬼吃。
與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提心吊膽,不如好好休息,給自己充電。
坐在林杳後麵的路龐眼睜睜地看著她趴下睡覺,呆了呆,這是能睡覺的時候?
他緊張地做不到像林杳心大,在這種環境下也能睡著,戰戰兢兢地坐在那兒思考,手裡的筆不停地轉呀轉的。
眼看七點五十五的時候,林杳終於醒了。
搓了搓眼睛,她打了一個哈欠,正好對上中年男鬼那張冰冷的臉,“還有五分鐘就要交卷了,各位趕緊填寫答案,準時交卷。”
她懶散地垂下眼,看著自己依舊空白的試卷,突然聽到後麵的路龐壓低了聲音問,“林杳,你寫什麼?”
事實上,完成試卷隻需要用幾分鐘,路龐不急著寫時間,可猶豫的時間裡,他活像是被壓在斷頭台一樣,隨時擔心頭上的刀要掉下來,也隻有林杳能有閒情逸致趴著睡覺,他是真的服了。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斷頭鬼突然飄過來,沒有腦袋的脖子傷痕累累,近看還能看到上方的血在冒,看得令人惡心。
路龐趕緊彆開頭,林杳麵無表情地看著它,心中思考著,如果被當做作弊的話,會是什麼結果,如果打起來的話,她該從教室哪裡跑更適合。
然而,她想著逃命,那斷頭鬼卻又安靜了,轉身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