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龐還想和她爭幾句,被林杳扯了扯手臂,一下子安靜了。
林杳看著馮靚靚,“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可以回去了。”
馮靚靚還以為她會多解釋幾句,卻料不到她一開口就是滾字訣,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來了。
“這樣吧,我們在這裡待上半個小時,要是沒什麼動靜,我們就回去。”王哥開口。
馮靚靚立馬順著台階往下,“嗯嗯,好。”
其他人也沒有異議,林杳沉住氣,也不作聲。
他們安安靜靜地等著,期間因為冷,幾人都給自己加了幾件外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變故突發。
馮靚靚突然往地上一摔,緊接著,整個人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態倒在地上,身體重重地被往湖邊拖曳。
站在她旁邊的鄭碩和梁晨反應極快,一人一邊拽住她的手臂,但是那是一股不尋常的力量,他們也跟著被拽倒。
馮靚靚尖叫著,雙手用力地想撐起自己,卻是徒勞無功,旁邊的王哥和齊薇一看這架勢,他們紛紛往後退。
林杳和路龐對視一眼,拿出武器防備著。
路龐經曆過,知道那湖草的力量有多大,他的體重都能被湖草吊打,何況是馮靚靚,就算加上了鄭碩和梁晨,也隻是將她被拖的速度降低,卻不能阻止。
與此同時,湖草比起昨晚,似乎更為強大了,又多了幾團湖草朝其他人攻擊,首當其衝的是王哥和齊薇,他們兩人受傷了,反應不夠敏捷,在被纏上的那一刻,他們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拖走了。
林杳和路龐也難逃湖草攻擊,甚至湖草還記得他們兩人的氣味,比起昨晚來勢更洶湧。
一行人無力反抗,直直地被拖入到湖邊,馮靚靚半個身子已經在湖裡了,全靠鄭碩和梁晨伸手拉著她,但是在湖草轉頭攻擊上他們的時候,他們為了自保,也不得不放開她的手。
“不要啊,救命!”馮靚靚劇烈地掙紮著。
冰涼的湖水侵入身體,她脊骨刺刺的疼,臉上的眼淚流了下來,咚的一聲,她扭頭一看,是齊薇。
一行人像是被下餃子似的,一個一個地被扯入湖裡,從湖邊到湖心,湖草的速度從迅疾到緩慢,水溫也急劇下降,他們一開始腳底還能觸到淤泥,漸漸地,腳尖踩不到底,冰冷的湖水開始從口鼻開始灌入。
林杳憋住氣彎下腰,靈活地抓住腳踝上的湖草,小手抓住湖草的那一秒頓了頓,接著兩手發狂似乎地開始拔。
路龐在水裡像是一隻被灌了水的氣球,整張臉漲開,他暫時還沒有放棄,手裡的匕首用力地割著湖草,可這湖草也不知道什麼性質,特彆的堅韌,怎麼也割不開。
他能看到其他人也都在嘗試解決湖草,可是沒有成功,顯然這湖草很難弄開。
在水中,他們隻能憋著氣,可是一邊憋氣一邊試圖割斷湖草,簡直是難上加難,隱約還能聽到有人憋不住氣嗆水了。
路龐沒有時間管彆人,他正聚精會神地割湖草,忽然,他感覺腳鬆了鬆,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本能地浮出了水麵,再回頭看,隻隱約看到有人在……拔湖草。
這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身姿,好像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鑽出水麵,他喘著氣,擦了擦臉上掛著的水珠,是林杳,對了,大約又是壓力太大病發了。
可此時他很感激她發病,發病好,發病妙。餘光看到其他幾人陸續從湖裡鑽出來,他一臉的如釋重負,林杳這病生得可太好了,救了他們一夥人的命。
“咳咳!”馮靚靚趴在湖邊,下身浸在水裡,狼狽地咳個不停。
齊薇和王哥身上帶傷,就算是提前用了藥,可在水裡一折騰,他們躺在草坪上,臉色白得更厲害了。
稍微好些的是梁晨和鄭碩,梁晨看了一圈,“林杳呢?”
路龐立馬說,“剛才是林杳在下麵割湖草。”
“她?”鄭碩很驚訝,在他的印象中,林杳是所有人中最弱的那個。
“對對對,我剛才看到她幫我弄開了湖草。”路龐認真點頭。
“那她現在還在下麵?”梁晨不可思議地問。
路龐不知道怎麼接話了,恰好,水麵探出一個腦袋,是林杳。
林杳這回拔湖草並不順利,在水裡拔湖草和在岸上拔湖草最大的區彆是,她沒有辦法呼吸。
一般情況下,她拔東西的時候是處於一種忘我的狀態,旁人的呼喊是能讓她回過神來,而這次是她的身體給出了警告,可能要不斷地潛下去拔湖草,再上來呼吸,否則她得憋死。
“林杳,你快上來!”路龐喊道。
林杳冷得發抖,可看著又在波動的精神力,她搖搖頭,“我再探一探,反正衣服都濕了。”
說完,她又潛下去,路龐想下去幫忙,可是考慮到自己在湖草麵前毫無招架之力,他決定乖乖地待著,不給她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