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兩者要一起?隻吃其中一樣不行?”
“不知道。”金剛也不清楚。
神肉是白狐肉, 那神水又會是什麼,林杳想著。
這邊許樂隱匿的時間也快到了,金剛從膠囊包裡拿出好幾個箱子, “這裡麵的東西是我最近黑洞收集來的物資。”
許樂明白, 金剛這是打算在他離開黑洞前把有用的東西交給他,理智上讚同這樣的做法, 可情感上他很難接受。
金剛二話不說, 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收起來, 他一臉麻木地收好。
正是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 許樂的隱匿符失效了,巨樹們又開始朝他攻擊,他急急地閃開。
金剛擔心地注意著許樂的情況, 林杳倒是不擔心許樂, 反而擔心剩下的時間裡,還會不會出現意外。
剛才金剛說的村子裡的池子她也見過,但當時沒放在心上, 也沒有搜查過。
印象中,那池子大約是兩米寬,至於多深她不知道,神水就是從這裡來的。
她坐在椅子上, 想著想著, 決定還是探一探,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心裡就七上八下,怕有彆的事情發生。
這麼想著,她緩緩地閉上眼, 一根精神力絲線往外延伸,經過一臉擔憂但無能為力的金剛,又經過了在山林裡如猴子般上躥下跳的許樂,越過山林,來到山腳下的石家村。
石家村此刻已經安靜了,村民們大概已經入睡。
想到李寡婦,她先去了李寡婦的家,來到門前,門上掛著一把由外鎖上的大鎖,精神力隨著她的意識進入家中。
此時,李寡婦正坐在屋子裡,拿著繡花針做著衣衫,臉上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嘴裡念叨著,“女兒乖,媽媽給你做新衣服。”
林杳靜靜地看著她一會兒,也許她真的瘋了,這樣的村子怎麼能讓人不瘋。
正要離開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又轉過頭,就看到背對著她的李寡婦背後正在動。
她吞了吞口水,想到金剛說的,李寡婦的背上是一張白狐的臉。
吃一次神肉,就會長出白狐的部位來,那麼李寡婦背上的臉……
嚓嚓,在燭光下,布料破開,一張白狐的臉從布中鑽了出來。
人皮上長出的白狐臉讓她毛骨悚然,但更可怕的是,下一刻,那張白狐臉上的嘴動了,似乎在說話一樣。
她僵硬地站在那兒,看著那張嘴不停蠕動,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看清了在說什麼:救我。
不禁倒抽一口氣,救它?還是救李寡婦?
她不知道。
那張白狐臉說明李寡婦吃了不少的白狐肉,這已經是一張幾乎完整的白狐臉了,鼻子嘴巴都有了,唯一缺少的大概是眼睛。
就在她要撤走精神力的時候,李寡婦手裡用來剪布的剪刀突然一頓,隨即反手插進了自己的背上,“啊啊啊,都是你這個怪物,不然我女兒也不會離開我,嗚嗚!”
突然就明白了那張白狐臉為什麼獨獨缺少了眼睛,那剪子紮進去的地方正好是白狐的眼睛部位,血從上麵流了下來,白狐的嘴閉上了,雪白的白狐臉染上了血色。
接著,李寡婦躺在地上哀嚎,嚎了幾聲又安靜了,從地上爬起來,背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走過的路。
她拔出剪子,熟練地給自己上藥,換了一身衣衫,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繼續縫製衣服,“安分些,彆動來動去,嚇到我女兒,我就紮死你……”
林杳心情複雜地看著這一幕,將精神力緩緩地撤出,離開了李寡婦家中,往水池邊去。
水池在石家村的西邊,臨近村長家,精神力在池子邊上繞了一圈,並未發現有其他東西,接著,試探性地碰了碰水。
冰涼涼的,除此之外沒有彆的感受。
林杳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讓精神力沉了下去。
精神力下水也不是頭一回了,之前抓許樂的時候,就試過在水中做了一個透明箱子困住他。
下水之後,她發現水是死水,並不是活水。水底很暗,看不清任何場景。
精神力在水底繞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而她開始覺得疲憊,這是第一次,精神力跨了這麼長的距離。
在她準備要收回精神力的時候,忽然碰到了什麼,她仔細地感受了一下,大約是一個圓形的東西,挺大的,抱不起來。
精神力掃過圓形物體,一寸一寸的,但也摸不出它是什麼,池子裡一片黑,更是完全看不清。
她皺了皺眉,隻能收回精神力。
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她睜開眼,看了看白狐廟,再看向外麵,就見到許樂一臉狼狽地坐在白狐廟外,金剛正給他上藥。
“你怎麼樣了?”她問。
“這些樹攻擊力很強,真的要命。”許樂喘著氣說。
她看了一下時間,許樂在巨樹攻擊下又熬過了半個小時,“你身上這種隱匿符夠不夠?”
“如果一直攻擊,肯定是不夠的。”他說。
金剛插了一句話,“早知道你剛才就不該出來,我的話,大不了可以回石家村避一避。”
千金難買早知道,他們一時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