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讓我和小胖……”話說到一半,她明白了,這人是怕他們出事。
“因為我不確定,十一點以後離開房間會不會出問題。”他直接說。
她轉念一想,他是很典型的有事他上不會連累彆人的性格,“行吧,現在能確定不會出現問題了。”
“嗯。”他點頭。
“你是不是也是聽到聲音才出來的?”她問。
“對,我想知道是有人進還是有人出,如果能看到那間房裡的那個人最好了。”他說。
“因為宿舍規則四是保持安靜,不能打擾其他人員休息,我們不能敲門進去。”她思考著。
“如果違背宿舍規則,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最好不要輕易嘗試。”
她點頭,“但是我們現在起碼知道了,晚上不一定要一個人待在一個房間裡,我們倆待在一起,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我們隻要不違背宿舍規則就不會有事。”他讚同她的話。
“那現在你怎麼想?”
“我想看看那個人還會不會出來,如果他出來的話,我們就可以解決一些疑問了。”
“等一下,”她小聲地說,“剛才是先聽到聲音,之後我們到他房間門口,才聽到摔東西的聲音,對吧?”
“是。”
“所以他是從外麵回來的?”她震驚。
易藺眯了眯眼,“晚上十一點到早上七點,外麵的人進不了宿舍。”
“所以他一開始就在宿舍內部,不一定在房間,但在內部。”
白天,那個人又在哪裡?
他們神色凝重,一坐一站,仔細地聆聽那間房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動靜。
但不是那個人的房間。
易藺先打開了門,探出頭,看到了朱博杭從他自己的房間裡了走出來。
燈光下,朱博杭的身體被無限拉長,他的手裡拖著一把斧頭,神情崩潰地喊道,“每晚都在吵,每晚都在鬨,白天又見不到人,你TM的是人還是鬼啊!”
斧頭垂在地上,隨著他大喘氣地走路,而在地板上發出鈍鈍的聲響。
他大步上前,完全沒有之前的斯文,此刻的他像是一個瘋子,高高舉起手裡的斧頭,狠狠地砸向了那個人的房間。
林杳屏住呼吸,這一刻,她想為他叫好,她也想知道裡麵到底是誰。
可下一刻,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聲慘叫響起。
啪的一聲,斧頭掉在了地上,而朱博杭不在原地了。
緊接著,砰的巨響響起,他們麵露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窗外。
易藺抿著唇走到窗邊,微微拉開窗簾,看向了宿舍樓下。
林杳走近,探出腦袋,看到了朱博杭趴在地上,猩紅的血色從他的身體裡汨汨流出,很快浸染了他的身體。
現在,他們終於知道,違背宿舍規則的下場了。
所謂的“搬離宿舍”,是以生命作為代價。
易藺摁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回來,“回去吧。”
“嗯。”她木木地點頭。
回房前,她又一次地看了一眼那一把斧頭,是什麼樣的壓抑環境逼得白天還像正常人的朱博杭突然發瘋了,真的僅僅是因為每晚的動靜嗎?
“沒事吧?”
她搖搖頭,“沒事。”
“儘量補眠,明天白天很多事。”看過太多的生死,易藺的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
她白著臉回房,易藺看她回房了,才走回那個人的房門前,仔細地觀察這把斧頭,然而隻是普通的斧頭。
他戴上手套,試著接觸了一下斧頭,沒有發生任何事,他放開斧頭,拿掉手套,轉身回房了。
經過林杳的房間,靜靜地聽了一下,沒有什麼聲音,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林杳睜著眼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海裡不斷地閃現朱博杭發瘋的場景。
一定是有彆的原因才會讓他發瘋的,他已經辭職了,為什麼還留在這兒呢?是手上沒完成的工作嗎?還有,他為什麼要辭職。
再想到他不過是拿斧頭去砍門,就以死亡作為代價……
一整晚,林杳沒睡好,渾渾噩噩的,中途還做了好幾次夢,等到鬨鐘響起,她才反應過來,天亮了。
早上七點半,她從床上爬起來,快速地洗漱了一番。
走出房間時,易藺正在朱博杭的房間前,她問,“有什麼發現嗎?”
“他的房間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