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糕點鋪出來,又去豬肉攤上割了三斤豬肉。
阮文浩還想搶著付錢,李芷曦製止道:“文浩哥哥,這肉是慶祝我談生意成功的,錢得我來付,你可不能和我搶。”
“慶祝也是我們為你慶祝,這錢我來付。”阮文浩道。
李芷曦道:“文浩哥哥,先前糕點你已經付錢了,這次就讓我一回吧。”
阮文浩堅持道:“不行。”說罷,對豬肉老板道:“老板,這肉一共多少錢?”
豬肉老板笑道:“一共三斤二兩,您給五十文就行。”
阮文浩和李芷曦同時給錢,豬肉老板笑著接過了阮文浩的錢,對李芷曦道:“這年頭就該男人付錢,姑娘你就彆和你表哥客氣啦,瞧著你們倆那樣,怕遲早都是一家人。”
阮文浩聞言,臉皮燥的通紅。
李芷曦低頭垂眸不說話。
兩人中間有種無形的曖.昧在暗湧。
買完豬肉,兩人就準備打道回府了,經過賣冰糖葫蘆的商販麵前,李芷曦又買了兩串冰糖葫蘆:“文浩哥哥,給你吃。”李芷曦遞了一串給阮文浩。
阮文浩搖頭道:“芷曦表妹,你自己吃吧,我不吃。”他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吃什麼冰糖葫蘆。
李芷曦笑道:“這冰糖葫蘆味道不錯,文浩哥哥吃吧,彆客氣。”說罷,她拿起自己手裡的那串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爆開,彆說,還真挺好吃的。
阮文浩拿在手裡沒吃,準備拿著回家,到時候留給李芷曦吃。
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那甜美的笑容,每次笑起來兩個小酒窩顯得特彆可愛,和她相處有種如浴春風之感,非常輕鬆:“你走慢點,小心摔倒。”
李芷曦聞言,放慢了步子,與阮文浩齊步走,甜甜笑道:“文浩哥哥剛才是在關心我?”
阮文浩臉燥的通紅,結結巴巴道:“我是怕...怕你不小心摔倒了,回家我娘拿我是問!”
李芷曦癟了癟嘴:“好吧。原來文浩哥哥不是關心我,害得我誤會了。”
阮文浩聽到李芷曦略到失望的話,急道:“我....我...你...你.....哎.....”
“文浩哥哥想說什麼?”李芷曦見阮文浩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個一二三。
“沒什麼。”阮文浩搖頭。
“好吧。”李芷曦見阮文浩不想說,她也不強求。
兩人走了半刻中左右,便到了家。
阮母早早站在院門口盼著,見他們回來,連忙道:“芷曦回來啦。”阮母看到李芷曦,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李芷曦笑道:“嬸子,我和文浩哥哥回來啦。”遂拉著阮母的手道:“嬸子,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您繡的那財神豬賣出去了,今天我已經和田氏繡坊的東家簽訂了文書。”
阮母聞言,也高興的很:“是嗎?芷曦,你可真厲害呢!居然和田氏繡坊合作了。”
“文浩哥哥還特意買了三斤豬肉慶祝呢!今天中午咱們吃鹵豬肉。嬸子,這回我來掌勺,展現一下最近學習的戰果。”李芷曦笑道。
“好好好。”阮母連說了三個好,可見非常高興,隨即望向阮文浩:“文浩,你手裡怎麼拿著一串冰糖葫蘆?”
阮文浩有點彆扭,不知道怎麼說。
李芷曦笑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阮母講了一遍。
阮文浩直接把冰糖葫蘆遞給阮母:“娘,你把冰糖葫蘆放著吧,等芷曦表妹想吃了,你再拿給她。我先進屋把背上的東西放下來。”
阮母接過冰糖葫蘆,笑道:“這孩子還知道心疼人了。”
李芷曦一進屋便給了阮母兩匹布:“嬸子,今天掙了錢,我給您和叔買了兩匹布,您和叔一人置辦一套衣裳褲子。”
阮母驚訝道:“芷曦呀,你掙錢了就掙錢了,怎麼還給我和你叔買布呀!不用這麼客氣的!”
李芷曦笑道:“嬸子這話就見外了,給嬸子和叔買東西,那是應該的。畢竟嬸子和叔對我這麼好,我理當孝敬二老。”
阮母聞言,欣悅點頭:“芷曦真懂事,那你自己買了嗎?”
李芷曦點頭:“買了,我和文浩哥哥買的都是成衣。嬸子做兩匹布的衣裳已經很累了,若是再加上我和文浩哥哥兩人的,那可要累壞了。
您也知道我針線活不行,若是買了布匹回來,隻能找您做。可讓您做這麼大的量,我可是會心疼的。”
李芷曦好話一籮筐,明明就是她相中了店鋪裡掛著的成衣。
阮母先前還覺得李芷曦買成衣太破費了,聽到後麵,這孩子是在心疼她呢!真不錯!“芷曦呀,你真是個好孩子。嬸子不累的,以後想要做什麼,就讓嬸子給你做,左右嬸子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
李芷曦乖巧道:“好。”
阮文浩站在一旁,被兩個女的直接忽視了。
阮文浩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發愣,眼前的歡聲笑語在耳邊回旋,他從未見過娘親如此開心,可見他娘對芷曦表妹是非常滿意的。
以前紫柔在的時候,好像從來就沒有和他娘親這麼親近過,每天她都自己在房間裡待著,除了吃飯,很少出來。
阮文浩甩了甩腦袋,他都在想些什麼,過去的已經是過去了,他還想那麼多乾嘛!紫柔已經是彆人的妻子了,她現在在京城過著貴夫人的生活,那是她想要的生活,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李芷曦和阮母說了會兒話,便拿著肉去廚房收拾了。前幾次她跟著阮母學了鹵肉的手藝,今天要親自上手做。
李芷曦是個非常喜歡學習的人,也不怕吃苦,學起東西來一日千裡。
中午這一頓都是李芷曦做的,阮母就在旁邊給她打下手,兩人配合的不錯,大概正午時分,一頓香噴噴的午飯便做好了。
李芷曦的手藝毫無意外被阮家二老誇了又誇。
就連阮文浩也吃了三碗米飯,比平日裡多吃了一碗。
第二天,李芷曦發現阮文浩穿著一件嶄新的白色衣裳出來,那衣裳正是她給他買的那件:“文浩哥哥,早上好呀。今天好英俊呀。”
阮文浩皮膚白,長得清俊,頭發梳的也齊整,整個人像是特意打扮過一般,再加上常年讀書,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書生氣,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阮文浩被李芷曦誇的耳朵有些發燙,但麵上還是一派正經道:“芷曦表妹早。”
李芷曦笑了笑,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接下來幾天,李芷曦天天出房門都能碰到阮文浩,阮文浩每次都收拾的乾淨整潔,讓李芷曦多看好幾眼。
阮文浩最近變化特彆大,李芷曦自己都感覺出來了,就比如吃飯的時候吧,吃著吃著阮文浩的視線就停留在她的身上,那呆頭呆腦的樣子,阮家二老也看出了苗頭。
自從上次阮文浩和李芷曦去了一趟鎮上,兩人回來後,自家兒子看芷曦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他們知道,怕是自家兒子對芷曦有意思了。
其實阮文浩對芷曦有想法也正常,芷曦長得漂亮,又會處事,小嘴兒也甜,還會畫畫談生意,這樣出眾的女子,怕是連省城都難尋摸出一個,他們家兒子沒道理看不上。
下午的時候,阮母就去西廂問李芷曦,道:“芷曦呀,你在我們家住的也有段時日了,你瞧著文浩哥哥怎麼樣呀?”
李芷曦沒想到阮母這麼快就來問她,想了想,道:“嬸子,文浩哥哥自然是各方麵都挺好的。”
阮文浩長得英俊帥氣,人品也好,對老人孝順,沒有不良嗜好,成天就悶在家裡讀書,算的上是三好青年。若是他沒有知縣千金那一茬,以他的才華,估計早就當上狀元了。
“那文浩哥哥當你的相公呢?”阮母道。
李芷曦臉紅了紅:“嬸子,這個...這.....自古女子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芷曦都聽父母的。”
阮母點頭:“這個嬸子明白的,嬸子就是先問下你的想法,若是你這邊沒有什麼問題,那嬸子就安排人去提親。”
李芷曦臉紅道:“芷曦聽父母的。”
阮母見芷曦臉紅的模樣,心裡也有了底,笑道:“行,嬸子知道了。”
晚間,李芷曦吃過晚飯,洗好澡,悶在屋子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如今已是六月酷暑,天氣炎熱難忍,就連晚上也沒比白天好多少。
李芷曦熱的不行,索性也不睡了,來到院子裡的涼亭裡涼快一會兒。
院子裡的涼亭挨著東廂很近,因著東廂的窗戶是開著的,她都能聽到屋子裡傳出的聲音。
“文浩,你覺得芷曦這姑娘怎麼樣?”阮母問道。
阮文浩頓了頓,道:“芷曦表妹人挺好的。”
阮母笑道:“那說給你做媳婦兒怎麼樣?我瞧著你對芷曦那孩子也不是沒意思的,今天我問了芷曦,那孩子意思也是同意和你在一起。隻要你這邊點頭,我們選個黃道吉日去她家提親。”
阮文浩遲疑了一會兒,道:“娘,我才和離大半年。”
阮母聞言,神情嚴肅道:“兒子,你還想著那個黎氏?”
阮文浩道:“沒有。”
“沒有的話,你乾嘛說這些!芷曦多好一個姑娘!”阮母道。
阮文浩道:“娘,我也知道芷曦表妹好,可是...可是....我現在這樣子.....哎.....還是先緩一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