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好的,建斌哥。”張秀蘭笑著應下。

葛建斌又抱了幾捆柴進去,把廚房碼的滿滿的才作罷。

他是半點閒不住的人。

應該說不敢閒。

抱完柴,拿著彎刀在院子裡剔上午砍回來的竹子。

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他動作快點,今晚上還能編一個背簍出來。

張秀蘭見葛建斌用彎刀把竹子劃成兩半,又在兩半的基礎上劃成一條條小而長的竹條,動作利索,熟練至極。

水燒熱,她把洗了兩遍的床單被套再次清洗了一遍,然後擰乾晾起來。

“要幫忙嗎?”葛建斌見她吃力晾床單被套。

“好呀。”張秀蘭笑顏如花:“這床單被套太大了,我一個人弄不開。謝謝建斌哥啦。”

葛建斌放下手裡的活,走到洗衣盆前洗了個手,然後幫張秀蘭晾床單被套。

張秀蘭見他熟練的樣子,眼眸裡帶著笑。

“建斌哥真能乾。”

葛建斌淡淡瞥了她一眼:“晚上你就知道了。”晾好了床單被套,他徑直忙著編背簍。

張秀蘭:“........”葛建斌剛剛是在她麵前開車了???

那個陰鷙的男人居然開車......

她不敢置信。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她得去鋪床了。

昨晚半夜被冷醒,太難受了。

“建斌哥,咱們家裡有乾稻草嗎?晚上冷,我想在床上鋪點乾稻草上去。”

80年代鋪床大多都用稻草墊底,許是葛建斌大男人抗凍,床上除了一床墊的棉絮外,什麼都沒有。

葛建斌聞言,站起身來:“有的,我去拿。”

“好的。”

張秀蘭見葛建斌走出院子,也跟了上去。

葛建斌在外麵搭了個棚子,專門用來堆柴的,就在房子旁邊。

出了院子就到了。

“兩捆夠不夠?”葛建斌指給張秀蘭看。

兩捆大概有十多斤的樣子,張秀蘭想著多墊點暖和:“建斌哥,拿四捆吧,我比較怕冷。”她還覺得床太硬了。

“嗯。”葛建斌連續拿了四捆出來。

張秀蘭和他一手提一捆。

到了房間裡,張秀蘭道:“建斌哥,你去忙吧,我鋪床就行。”

葛建斌看了她一眼,出去了。

張秀蘭把床上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再把稻草均勻鋪在床上。

稻草鋪好,曬了一天的棉絮再鋪上去,最上麵在鋪一層床單就可以了。

至於被子就用她昨晚的。

床鋪好,張秀蘭坐在床上試了試,嗯,感覺不錯,軟軟的,躺上去肯定暖和舒適。

床單被套曬了一天,仔細聞好像還能聞到太陽的氣息。

張秀蘭走出房間,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二月間還很冷,天黑的快,五點多已經隱隱擦黑了。

也該做晚飯了。

晚飯很簡單,中午的紅薯飯還沒吃完,晚上還可以吃一頓。

張秀蘭又去菜地裡扯了兩個蘿卜,準備弄個白水煮蘿卜,沾辣椒調料吃。

中午的包菜還剩點,湊合著一頓晚飯就差不多了。

張秀蘭在廚房做飯,葛建斌把竹子搬到廚房來編,借點燈光。

不得不說葛建斌的速度是真快,下午還看他在劈竹子,現在背簍都快編了一半了,厲害。

兩人互不打擾,你乾你的,我乾我的。

大概六點半的時候晚飯就做好了。

張秀蘭把飯擺在小桌子上,又洗鍋燒洗澡水。

“建斌哥,吃飯了。”張秀蘭往灶裡又添了幾把柴。

柴燒完了,洗澡水也熱了。

“嗯。”葛建斌放下手裡的背簍,起身打了瓢水洗手。

張秀蘭湊過去借了個水:“建斌哥,我也要洗。”

葛建斌讓張秀蘭先洗,他再洗。

飯桌上,張秀蘭吃著白水蘿卜美慘了。

80年代的蔬菜都是純天然的,味道比現代的好吃多了。

沾上用辣椒,醬油和泡菜酸水調的料汁,又辣又酸,開胃的很。

“建斌哥,你明天有空嗎?”張秀蘭明天想去鎮上逛逛。

“怎麼了?”葛建斌抬眸看她。

“我明天想去鎮上逛逛,買點東西。咱們家裡好多東西都快沒有了,該去買了。”張秀蘭道。

“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葛建斌道。

張秀蘭露出笑容。

葛建斌繼續埋頭吃蘿卜。

不得不說這白水蘿卜配上料汁,味道好的很。

他以前也沒少吃白水煮的,就是沒有這種味道。

兩人吃完飯,張秀蘭把廚房收拾了。

葛建斌繼續把背簍編完,他是一個極有原則性的人,背簍不編完,他半夜都睡不著覺。

張秀蘭洗好碗,葛建斌已經在收尾了。

張秀蘭不得不感歎,真是太快了。

“建斌哥,洗澡水已經好了。”

葛建斌‘嗯’了一聲:“你先洗吧,我收尾還要一會兒。”

“好。”張秀蘭也不矯情,洗澡這種事情,先洗先上床睡覺。

80年代沒有洗澡桶,洗腳洗澡的桶都是通用的。

張秀蘭打了半桶熱水,然後兌了半桶冷水。

張秀蘭準備把洗澡水提到茅房,葛建斌先一步幫她提過去了。

“謝謝建斌哥。”

葛建斌道:“快洗,等會兒水冷了。”

“好。”張秀蘭說罷,回屋找了一套貼身衣去了茅房。

二月份冷的很,張秀蘭脫了衣服渾身一個機靈。

她快速洗了個戰鬥澡,哈著熱氣穿衣服。

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太冷了。

葛建斌見她提著一個桶從茅房出來,連忙接過她手裡的桶:“快點進屋。”

“嗯。”張秀蘭哈著氣蹬蹬蹬跑進屋了。

葛建斌收回視線,提著桶去廚房舀洗澡水。

葛建斌洗澡很快,快速洗了下全身,再著重洗了某個位置。

他這個城裡婆娘愛乾淨。

張秀蘭跑進屋,快速往臉上擦了一遍雪花膏,呲溜鑽進被窩,隻剩一個腦袋在外麵。

葛建斌洗完澡抱著被子進來,就看到城裡婆娘白嫩嫩的小臉正對著他,黑漆漆的眼睛瞪的溜圓。

張秀蘭衝葛建斌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建斌哥來啦?”

今天早上她說了那番話,她就知道葛建斌晚上會過來。

隻是真正過來了,她心裡還是有些虛。

說實話,她剛穿過來,和他不熟,對他不了解,雖然她有認真對待這段婚姻,但現在就發生親密關係,她是做不到的。

她是一個注重氣氛的人,就這樣和他滾床單,她覺得沒有任何快樂可言。

葛建斌‘嗯’了一聲,把被子放在床上,快速脫掉身上的毛線衣毛線褲鑽進被窩。

張秀蘭頓時就感覺一個大暖爐挨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

大暖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靠近她。

張秀蘭身子頓時僵了。

葛建斌正欲上手,張秀蘭眼疾手快止住他的動作:“建斌哥,咱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

葛建斌見城裡婆娘這模樣,怕是不願意讓他近身。

陰鷙的眸子沉了沉,聲音夾雜著冰:“你不願意?你可彆忘了你早上說過的話!”

張秀蘭道:“我沒忘,我說過會和你好好過日子,但今晚就那個,未免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說到後麵,張秀蘭的聲音越來越低。

葛建斌臉色漆黑,沉聲道:“太快?這事兒昨天就該弄的!”昨晚要不是她用剪刀以死相逼,早就成事兒了。

昨晚不願意,她早上解釋了,他也原諒了。

今晚要是再拒絕,他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張秀蘭水眸瑩瑩,真誠道:“建斌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昨晚的事情我還有點陰影,咱們今晚就那個,我真的辦不到。”

葛建斌道:“你已經是我婆娘了,這種事情天經地義。以後你肚子裡還要懷我老葛家的娃。”這城裡婆娘就是事情多,借口一大堆。哪個婆娘結婚不是乖乖讓自家男人碰,偏她不。

“建斌哥,這樣真的太快了。”張秀蘭放軟聲線。

她知道這具身子的魅力在哪裡,聲音就是一個閃光點。

隻要她稍微放低聲線,嬌嬌軟軟的,說話就像是跟葛建斌撒嬌一樣。

都說會撒嬌的女人好命。

好好說話的女人好運。

這話都是真的。

她今天早上好好和葛建斌解釋了結婚的事情,他就接受了。

其實態度會感染人,一個好的態度做鋪墊,脾氣再大的男人也不會衝你發脾氣。

葛建斌聽了張秀蘭的話,臉色黑的可怕。

他心中有股無名火發不出來。

若是這女人像昨天那樣態度強硬,他來硬的就來硬的。

偏偏她好好跟他說話,他拿她沒辦法。

張秀蘭見葛建斌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手是沒有繼續了。

她知道話起作用了。

她再接再厲。

傾身滾到葛建斌胸膛,小聲道:“建斌哥,我今年才滿21歲,是個大專剛畢業的小姑娘,心裡會怕很正常的。

你想想,我們結婚之前就見過一麵,那一麵還是以不好的方式收場的。

說實話,我嫁過來和你才相處一天。

我確實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但這個時間太短了。

再說昨晚的事情對我有點影響。

建斌哥,說實在的,我害怕。”

小姑娘軟糯的嗓音配上真誠的眼眸,饒是葛建斌心裡有火,也被熄滅了大半。

葛建斌在城裡婆娘滾他胸膛上的時候,渾身僵硬的不成樣子。

某個位置比他火氣還大,火氣十足。

他強壓下心頭欲.念,深吸了好幾口氣。

其實站在城裡婆娘角度,這個理由也能說的通。

“你不用怕,我會輕的。”葛建斌道:“結了婚的兩口子,哪能一直不乾事。”

張秀蘭對著葛建斌眨巴眨巴眼睛,軟軟道:“建斌哥,你知道水蜜桃為何水嫩多汁香甜可口嗎?”張秀蘭不等葛建斌答,直接道:“因為在於它自動成熟。”

簡而言之就是強扭的瓜不甜,讓葛建斌再給她一點時間。

葛建斌被張秀蘭說的糾結的很。

他腦子裡有兩個小人。

一個小人認可張秀蘭的話。

另一個小人慫恿著他乾壞事兒。

張秀蘭看出了他的糾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道:“建斌哥,現在都已經結果了,就快成熟了!”

簡而言之就是兩人都結婚了,她又跑不掉。

隻要等到時機成熟水到渠成,個中滋味不是更好?

葛建斌被城裡婆娘這一親,三魂丟了六魄。

什麼成熟不成熟,鮮嫩多汁啥的,他是不知道。

單論城裡婆娘主動這一回,滋味確實好呀。

他第一回被女人親,感覺有點飄。

前任劉桂英端著知青架子,覺得她是知識分子,從來就沒拉下臉乾過這種事。

不過飄歸飄,葛建斌不傻:“我怎麼知道你說這些話是不是有旁的心思。”

張秀蘭笑道:“建斌哥,我想你心裡也有杆秤,不用我多說什麼!

我想不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你應該可以感覺到。

建斌哥,這世界上就沒有一蹴而成的事情,就像你種地是一個道理。

把種子種到土裡,這才是個開始,你在這期間要辛勤付出,要除草施肥才能獲得大豐收。

咱們的婚姻也是一樣,結婚隻是開始,後麵的大半輩子都要靠咱們用心經營。

建斌哥若是真心待我好,我眼裡還能看的到彆的男人嗎?”

葛建斌聞言,不由想起前一任,他對她也好呀,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全部緊著她,對她可以說是體貼入微,她最後還不是因為一張大學通知書把他拋棄了,被拋棄的還有他們的孩子。

有時候人就是喂不飽的白眼狼。

不過城裡婆娘說的這麼情真意切,態度也端正,他倒不好打擊她。

也罷,信她一回又何妨!

若是她敢騙他,他一定會把她關起來,讓她永遠失去自由。

“我給你兩個月時間適應,兩個月後,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必須做我正兒八經的婆娘。”

在他眼裡,沒有乾過事的,都隻是名分上的虛名,算不得真正的婆娘。

張秀蘭點頭:“可以。那我也有個要求。”

“說。”葛建斌道。

“我要建斌哥用心來對待這段婚姻,用心待我。不能有昨天那種嚇人的情況,也不能輕易發火,有什麼事情咱們商量著來。最重要的是給我足夠的信任。”張秀蘭道。

“可以。明天去鎮上順便把結婚證領了。”葛建斌道。

他吃了前任的虧,這次長記性了。

領了結婚證,他們的婚姻才能受法律的保護。

“好的。”張秀蘭點頭。

“睡覺吧。”葛建斌僵硬道。

張秀蘭從他胸膛離開。

張秀蘭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葛建斌又失眠了。

後半夜眼看要睡著了,結果城裡婆娘睡覺不老實,一隻腳搭在他的腿上......

他難受了一晚上。

第二天,兩人吃過早飯就去了鎮上。

葛家村離鎮子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距離,騎車的話十幾分鐘就到了。

以前葛建斌還有一輛自行車,結果因為老父親病情越來越嚴重,不得已賣了。

今天兩人徒步走去的。

幸好就半小時,也不算多累。

一路上兩人碰不到不少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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