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不會擀餃子皮,就把擀皮的活兒給張母,她剁餡料。
張秀蘭剛弄好餡料,把餡兒拿到客廳的桌上,就見葛建斌從樓上下來了。
“建斌,你怎麼不多睡會兒?”張秀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張母拿著擀麵杖正擀餃子皮,聽到聲音抬頭看向他:“建斌,是睡得不習慣嗎?”
“沒有不習慣。”葛建斌道:“媽,家裡有熱水嗎?我想洗個澡。”
張母連連點頭:“有的有的。建斌你等等,我現在去給你燒洗澡水。”說罷,張母放下擀麵杖進了廚房。
“謝謝媽。”葛建斌說罷,遂視線落在張秀蘭身上。
張秀蘭被葛建斌灼熱的視線盯著,臉騰的就紅了。
這男人現在越來越有魅力了,光盯著她看,她就有點受不了。
葛建斌走到張秀蘭身旁,拿起擀麵杖熟練的擀餃子皮:“我來擀,你繼續包餡兒。”
張秀蘭連點頭:“好。”
葛建斌力氣大,做事兒麻利,餃子皮不會兒就堆了一遝。
“秀秀,要擀多少?”
張秀蘭道:“把這些麵都擀完吧。”張母是按照眾人的量和的麵。
“好。”葛建斌繼續忙活。
張母燒好水過來,葛建斌已經把餃子皮擀好了。
“建斌呀,水好了,可以去洗澡了。”
“好的,媽。”葛建斌提著桶去廚房打水。
“你這孩子真能乾,一會兒工夫把餃子皮都擀完了。”張母滿意的很。
葛建斌謙虛的笑了笑。
*
晚上,張父回來沒一會兒,張秀敏也回來了。
妹夫今天來京都,她身為張秀蘭姐姐,說什麼也不能加班。
張母瞧見眾人都到家了,這才開始煮餃子。
“大姐好。”葛建斌友好的跟張秀敏打了個招呼。
“嗯。”張秀敏淡淡打量了一眼葛建斌。
葛建斌和張秀敏不熟,簡短聊了兩句,便和張父說話去了。
張秀敏走到張秀蘭跟前,小聲道:“小妹,妹夫瞧著還不錯。”成熟內斂,隻有看小妹的時候,眼睛裡才有寵溺。
張秀蘭笑道:“那肯定的。”
今晚張父心情大好,硬是要拉著葛建斌喝兩杯小酒。
葛建斌是個能喝酒的,陪著張父喝了個儘興。
吃完飯,葛建斌先上樓了。
張秀蘭則是打水洗澡。
特彆是某個重點位置,仔仔細細洗了一遍。
洗完澡進房,葛建斌直接拿了5000塊錢給她。
“秀秀,這是工頭賠償的5000塊錢,你收著。”工頭早在8月份就把錢給他了,當時張秀蘭不在,他就自己放了起來。
張秀蘭道:“工頭答應私了了?”
“嗯。走公安局費用更高,工頭最後沒辦法,隻有私了。
我想著他以前也是我的工頭,不看僧麵看佛麵,就同意私了了。”
婆娘在他受傷期間給他吃的都是好東西,又從縣城轉到省城,費用高的嚇人,警察一通了解下來,光是醫藥費,住院費,營養費雜七雜八的都不止5000了。
工頭是聰明人,知道怎麼取舍。
“嗯,你心裡有成算就行。這些錢你自己留著吧。”葛建斌現在有自己的公司,需要錢周轉的地方多著呢,還是他自己放著好了。
“你是我婆娘,錢自然要給你的。”葛建斌道:“公司現在有足夠的流動資金,我拿著也沒用。”
張秀蘭聞言,道:“過來天我們不是要建房子嘛,那就拿來買建築材料吧。”
“行。”葛建斌想到建房子還要花錢,點頭同意了。
葛建斌想到張秀蘭今天穿了高跟鞋,又下樓打了一盆熱水上來。
張秀蘭見葛建斌把水放在她腳下,輕柔她的腳放在盆裡:“建斌,我不用泡腳的,剛剛洗過澡了。”
“聽話,你踩了那麼久的高跟鞋,泡腳對身體好。”葛建斌輕柔的幫張秀蘭按摩腳。
“婆娘,你的腳好白。”葛建斌幫她捏著腳,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
白嫩嫩的腳,粉粉的腳指甲,小小巧巧的,特彆好看。
張秀蘭感受按摩帶來的舒適感,心裡陣陣暖流劃過。
雖然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但他願意這麼做,相當難能可貴。
這個男人雖然出身農村,沒有學曆。
雖然經曆挫折,嘗過背叛。
但他在一步步在變好,越來越好。
他用他的方式溫暖著她。
用他的雙臂,為她鑄造一個幸福的家。
“建斌,其實穿高跟鞋沒有你想的那麼累。”張秀蘭誠實道。
葛建斌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那麼高的鞋跟,不累才怪。
葛建斌給張秀蘭按了十多分鐘腳,這才端著水下樓倒掉。
再次上樓,葛建斌解開棉衣扣子:“婆娘,撐了一整天了。”
葛建斌下午以為張秀蘭下樓了,他睡一覺就好了。
結果躺到上麵,聞到獨屬於婆娘的香味,他亢奮的一下午沒睡著。
張秀蘭道:“等等,我先抹雪花膏。”
葛建斌坐在床邊看著婆娘抹雪花膏,眼睛冒著綠光。
張秀蘭擦好臉,剛把電燈關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瞬間就被扛了起來。
還沒等她說話,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塞進了被子裡。
緊接著,男人的嘴準確的堵住了她的話。
所有未儘的言語,全泯滅在男人的熱情中。
張秀蘭也放開了自己,積極回應著男人的吻。
無聲的表達著她對他的思戀。
良久,葛建斌放開她,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蛋:“婆娘,分開太久了,我估計要弄久,忍著點。”
張秀蘭再次堵上了他的唇,無聲的同意了他的話。
這一晚,注定是個纏纏綿綿,你儂我儂的夜晚。
第二天,葛建斌早早起床去菜市場買了一隻雞。
張母起床做早飯,還沒走到廚房,就看到葛建斌在廚房忙碌著。
驚呼道:“建斌,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呀?你要吃什麼給媽說,媽給你做就行。”
葛建斌笑著打招呼:“媽,不用那麼客氣,我會做飯的。”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是睡的不習慣嗎?”張母關心道。
“沒有不習慣。我瞧著秀秀都瘦了,就想著給她燉點雞湯補補。”葛建斌道。
張母聞言,疑惑道:“小蘭瘦了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呀?”
她反倒覺得小蘭這次回來比以前還有肉一些了。
葛建斌點頭:“是瘦了,估計是您看久了,所以沒看出來。”葛建斌睜著眼睛說瞎話。
昨晚他造作的太厲害了,婆娘被累慘了,他當然要燉點好吃的給她補補。
“哦,那可能真的是看久了,媽一點都沒看出來小蘭瘦了。”張母煞有介事點頭。
“媽,您去客廳坐會兒吧,廚房有我就行了。稀飯我已經煮好了,等會兒在熱兩籠包子就行。”
冬天冷,食物存放的久,昨天早上的包子還有剩,今天還可以吃。
張母聞言,對葛建斌滿意的不得了:“行,那我去喊你爸他們起來吃飯。”
“好。”葛建斌又道:“媽,秀秀您就不用喊了,她昨晚看合同看了大半夜,才睡著沒多久,等會兒我把早飯溫在鍋裡就行。”
張母點頭:“好,聽你的。”
“謝謝媽。”葛建斌說完,拿著鍋鏟在鍋裡攪了攪。
張母瞧著葛建斌做飯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笑容滿麵的出去了。
飯桌上,張母趁著葛建斌在廚房舀雞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你們覺得小蘭最近瘦了嗎?”
張父有點懵,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沒覺得小蘭瘦了啊。”
張秀敏靜靜喝稀飯,一聲不吭。
她住在小妹隔壁,自然是知道什麼情況的。
*
張秀蘭快到中午才醒的。
見到葛建斌在房間畫設計稿。
哈氣連天的問:“建斌,現在幾點了呀?”
葛建斌低頭看了一下手表:“快十二點了。”
張秀蘭聞言,瞌睡瞬間跑光了,連忙掀開被子起床:“你怎麼不叫我起床呀!”這是在家裡,張家父母會怎麼看她!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葛建斌笑道:“我說你昨晚看了大半夜合同,快到早上才睡覺的。放心,不會有人懷疑的。”
張秀蘭鬆了口氣,趕緊穿衣服。
等到張秀蘭收拾好,張母把午飯都做好了。
張秀蘭早飯和午飯湊成一頓了。
下午,張秀蘭帶著葛建斌去看她買的地皮。
葛建斌騎著車載著張秀蘭,張秀蘭坐在後座給他指路。
兩人騎了二十分鐘的樣子,到了目的地。
張秀蘭知道後世這個地方的地皮賣出了天價,所以到京都第一時間就把地皮給買了下來。
葛建斌看了之後也很滿意這個地方,依山傍水,環境不錯,挨著城中心。
“我下麵的人應該明天就到京都了,到時候就可以動工了。”
“嗯,可以的。”張秀蘭看過葛建斌的設計,按照彆墅風格設計的三層樓房,她很滿意:“對了,咱們注冊的公司不是掛靠當地政府嘛,政府給咱們兩個公司批了地,我帶你去看看,正好離這裡也不遠。”
“好。”葛建斌道。
兩人騎著自行車又去了政府批地的地方瞧了瞧,討論著怎麼建房子比較好。
晚上五點多,兩人才回到家。
張母已經把飯做好了,就等他們回來開吃了。
晚飯過後,洗漱好,久彆重逢的小兩口自然免不了妖精打架一番。
第二天,葛建斌就正式投入到了工作中。
先是購買建築材料,然後帶著工友們正式挖土動工。
張秀蘭則是嚴重的時間顛倒。
上午睡覺,下午處理工作事情,晚上伺候人。
沒辦法,葛建斌簡直就是一頭餓狼,怎麼也不夠。
她也想不通,白天乾工地已經很累了,晚上還精神奕奕乾自留地,完全看不出一絲疲累,她都服了。
一連十幾天下來,就連張母都發現不對了。
張秀蘭隻得厚著臉皮解釋最近生意好,合同越來越多。
晚上,葛建斌還要來,張秀蘭不乾了:“不行,建斌,得歇歇,我媽都察覺不對勁了。”
葛建斌無奈歎了口氣:“那就今晚歇,明天補。”
這婆娘的滋味太好了。
特彆是她還積極配合你。
簡直讓人受不了,像是一個帝王。
真是恨不得一頭膩死進去。
他以前覺得這種事情就那樣,也沒有什麼特彆的。
直到遇到了她,他才知道熟透的水蜜桃有多香甜可口。
*
這天,葛建斌一如既往的乾完工地往家趕,沒想到半路上卻遇到一個熟人。
一個他今生都以為不會再遇到的人,他的前妻。
劉桂英今天下班去婆婆家,沒想到居然遇到了葛建斌。
他和幾年前差不多,穿著一身陳舊的棉衣,渾身臟兮兮的,就連頭發上都沾滿了工地的灰塵。
如曾經一般,臟亂狼狽令人不想靠近。
兩人分開了好幾年,劉桂英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和葛建斌有交集。
她根本沒想到會再次相見。
劉桂英驚的不輕,臉色陡然大變,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聲音尖銳:“你怎麼在這裡?”
說罷,她慌忙環顧四周,見周圍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劉桂英內心波濤洶湧。
他不是應該在鄉下那種小地方修房子?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他知道她結婚了,所以找過來了?
他還對她念念不忘,想要破壞她來之不易的幸福?
葛建斌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她現在比在村子裡好看了,身上穿著的呢子大衣顯示著她離開的幾年裡過的不錯。
算著她離開村子的時間,她應該已經大學畢業一兩年了。
葛建斌正想開口說話,劉桂英像是連珠炮似的道:“葛建斌,我們已經離婚了。不,算不上離婚,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來找我乾什麼?我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的男人是化工廠副廠長的兒子,你彆在癡心妄想。”
不怪劉桂英多想,而是當初葛建斌追她時,對她簡直就是千依百順,不僅幫她乾活兒掙工分,還給她錢花,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都緊著她。
也正是因為那樣,在回城無望的情況下,她才想著和他結婚。
在劉桂英的印象裡,葛建斌深愛著她。
葛建斌冷冷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是他年少時熱血追求的女人,現在想來,當初真是瞎了眼。
看她眼裡毫不掩飾的嫌棄和不屑,怕是從頭到尾都沒看上過他。
想到她義無反顧摔下山坡,打掉了已經成型的孩子,他對她隻有心寒。
葛建斌冷冷道:“劉桂英,我隻是恰巧碰到你。對你沒有任何想法。”在她打掉孩子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完了,現在的她對於他來說就隻是陌生人。
話落,葛建斌就準備離開。
劉桂英完全不相信葛建斌的話!
他一個鄉下泥瓦匠,在偌大的京都和她碰巧?
這也太巧合了吧!
劉桂英從包裡拿出五十塊錢,像是打發叫花子:
“這裡有五十塊錢,拿著趕緊走。
我們已經分手了好幾年,而且我已經結婚了,你若是要纏著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男人可是化工廠副廠長的兒子,他是正兒八經的工人.......”
劉桂英心裡虛,她結過婚這事兒對誰都沒說,大學畢業就分到了化工廠,被副廠長看中,成了他的兒媳婦。
就連新婚夜,她也是把新郎灌醉了弄了幾滴血成事兒的。
她才結婚不到半年,要是葛建斌糾纏她,她下鄉期間嫁過人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葛建斌聲音裡透著寒氣:“收起你的錢,彆把人想的那麼惡.心。你不用拿你那有權有勢的男人威脅我,在你打掉孩子那一刻,你對我來說就隻是陌生人。”
劉桂英見葛建斌的冷淡不似作假,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不是來糾纏我的?”
劉桂英太在乎現在的日子了,她好不容易過上好的生活,特彆怕有一天被打回原形。
葛建斌正想開口,遠遠便看到張秀蘭從家的方向走過來,他的眸光柔了柔。
張秀蘭也看到了葛建斌,步子加大向他走過去。
“你說話呀。”劉桂英見葛建斌出神,急了。
葛建斌冷冷道:“我說過了,從你打掉孩子起,我們就是陌生人。不止你重新組建了家庭,我也結婚了,放心好了。”
葛建斌話落,看都懶得多看劉桂英一眼,徑直向張秀蘭走過去。
張秀蘭過來的時候看到葛建斌和劉桂英說話了,問道:“建斌,先前和你說話的那個女的是誰呀?”
葛建斌淡淡道:“以前下放到我們村子裡的知青。你怎麼沒有帶圍巾就出來了?冷不冷?咱們回家吧。”
張秀蘭一聽,頓時明白眼前這個女的應該就是葛建斌的前妻了。
葛建斌離劉桂英沒有多遠,劉桂英清清楚楚聽到了葛建斌說的話。
劉桂英深深的打量了張秀蘭一眼,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瞧著年紀也不大。
聽葛建斌和她說話的語氣,那麼親昵,他們是夫妻?
劉桂英作為前任,潛意識裡就有一種追根究底的心思,她上前幾步打招呼:“葛建斌,我以前下放到你村上當知青,怎麼沒有見你身邊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