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小漁?你.....”宋曜緊緊拽著小漁的手,赤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她看。
“是,是我,我就是小漁。”小漁點頭如搗蒜。
宋曜緊緊注視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子。
樣貌不是小漁。
聲音是小漁沒錯。
“小漁不是男子嗎?怎麼.....”
宋曜來不及說完話,微薄的意識再次被藥力左右,用力撕扯著領口:“好熱.....好難受。”
“公子,您再忍忍,我現在就帶您出去。”小漁連忙對仆從道:“來人呐,趕緊把公子架出去。”聲音裡透著焦急。
“是。”仆從領命。
快步走到宋曜麵前,把他架起來往外走。
他們不管小漁是男是女。
他們隻認她貼身小廝的身份。
就在這時,知府大人,知府夫人,知府千金及一眾人匆忙趕了進來。
先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得罪不起袁雅。
如今宋曜蹦出個未婚妻,他們不得不過來了。
“您....您是宋公子的未婚妻?”知府大人遲疑道。
小漁冷眼瞧著知府及他身後的一眾人,咬著牙道:“你們....很好。”
小漁活了好幾輩子,做過高官夫人,當過老板,閱曆何其豐富,氣勢全開下,整個人貴不可言。
“墨竹,你來告訴知府大人,我是不是宋曜的未婚妻。”小漁擲地有聲,聲音裡滿是自信。
知府大人及身後眾人驚的不輕,對她是宋曜未婚妻的身份莫名信了五分。
墨竹連忙道:“小漁小姐就是我家公子的未婚妻。”
墨竹身為宋曜的貼身小廝,伺候了宋曜十幾年,他的話無疑坐實了小漁的身份,令在場眾人不敢在懷疑。
知府大人抱拳請罪道:“小漁小姐,請恕卑職無能,那袁雅小姐乃鎮國將軍之女,下官得罪不起,故而不得已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知府千金也跪下道:“小漁小姐,請看在我今天大婚的日子上,寬恕父親吧。”
這個世界女子貴重,對於無品級之人,都可以用‘我’。
小漁淡淡道:“用不著我寬恕,你們還是留著向尚書大人和皇後娘娘解釋吧。”說罷,對仆從道:“我們走。”
“是。”墨竹及仆從駕著宋曜,跟在小漁後麵離開。
沒有一個人敢攔著他們。
門口看熱鬨的人見小漁一行人出來,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小漁前腳剛走,後腳人群裡就爆發出激烈的討論聲。
“天呐,沒想到這位恍若天人的女子居然是宋曜的未婚妻。”
“我也沒想到。”
“那宋曜就是一個棄男,憑什麼能有這麼好的未婚妻!”
“不是聽說他那方麵不行嗎?怎麼還有女子要他?”
“這個不清楚!”
“也許那女子不知道宋曜的事情呢!”
“剛才她在屋裡對峙知府大人的模樣,好美啊。”
“是呀,不卑不亢,不怒自威。”
“這樣出眾的女子,家世應該極好。”
“按你這樣說,若那女子家世極好,定然知道宋曜以前的事情。”
“也許那女子是真的喜歡宋曜呢!”
“哎,這誰說的準!我們還是瞧熱鬨好了。反正這麼好的女子,肯定是看不上我這樣的男子,我就不心存妄想了。”
*
馬車裡。
宋曜完全沒了意識。
不僅撕扯著領口,還痛苦的扯著褲子:“難受,好難受。”
小漁安慰道:“公子,您再忍忍,已經在帶您去看大夫的路上了。”
小漁原本可以直接和宋曜歡好,為他解毒。
可她更知道宋曜在乎貞操。
她不願意在宋曜意識不清的時候趁人之危。
宋曜許是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手上的動作比先前在知府府裡大膽許多。
手用力扯開褲子,就連最裡麵的一條也被他扯了下來。
“難受.....好難受。”
“公子,您再忍....”小漁話還未說完,宋曜已經把褲子脫完了。
那物大咧咧暴露在空氣中。
小漁想不看到都難。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宋曜一直叫喊著難受了。
除了藥力的原因,還有鎖的固定。
那黃金鎖裡的玩意兒漲的發紫,猙.獰可怕,仿若怪獸出籠,嘞成了一條條,極為滲人。
“公子,您稍等,我馬上給您解開鎖。”
小漁此時也顧不得許多。
救人如救火,宋曜如今已耽誤不得。
她直接從宋曜脖子上取下貞操鎖的鑰匙,快速解開貞操鎖。
這個世界,未成婚的男子,貞操鎖鑰匙戴在自己脖子上。
成了婚的男子,貞操鎖則由妻子保管。
也許潛意識裡她已經把宋曜當成自己男人。
解鎖的過程中,她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解開貞操鎖的瞬間,小宋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囂張跋扈,張牙舞爪。
墨竹和兩個仆從坐在馬車外麵趕車,聽到裡麵的動靜,一聲都不敢吭。
“就近找一家醫館,先給公子診治。”小漁道。
“好。”墨竹應聲。
“公子,您再忍忍,咱們馬上就到醫館了。”小漁柔聲道。
宋曜疲憊的點了點頭。
解開鎖後,他比先前舒適多了,意識也回歸了一些。
不到半刻鐘的功夫,馬車穩穩停在一家名叫‘回春堂’的醫館前。
小漁指揮著眾人把宋曜抬進醫館。
醫館裡坐診的大夫看到宋曜這情況,連忙把他們帶到內室。
兩個時辰後,宋曜身體裡的藥力總算被大夫用藥化掉了。
小漁全程坐在宋曜床前照顧他。
現下見到宋曜沒事,她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和她一樣的還有墨竹和另外兩個仆從。
三人見宋曜沒事了,識相的把空間讓給他們兩人。
宋曜完全不知道墨竹幾人是在為他創造機會。
他先前意識不清,知道小漁穿了一身女裝,還以為她是故意的。
沒有真正往小漁就是女子那方麵去想。
如今身體放鬆下來,有了閒情逸致,視線上下打量小漁。
“小漁啊,沒想到你穿女裝居然還挺好看的!”放眼京城,都沒有幾個能和她相提並論的。
“你胸那裡好大,是塞了什麼東西?還弄的那麼像!”宋曜一臉好奇,話音剛落,他忍不住上手去捏了捏。
小漁就坐在床邊,宋曜這一突然伸手,就捏了個正著。
頓時,兩人臉色爆紅。
小漁是羞的,她沒想到一向謙謙有禮的宋曜居然有這麼強的好奇心。
宋曜則是尷尬的,他更沒想到胸前的兩坨高聳居然是真的。
房間裡的氣氛陡然變的尷尬起來。
落針可聞。
宋曜臉色爆紅:“你....你...你.....抱歉,我唐突了。”夢裡的場景居然真的實現了。
小漁見宋曜已經發現了,也不在隱瞞。
直接承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公子了。沒錯,我就是女的。先前做男子打扮,都是逼不得已,為了糊口謀生。”
宋曜迫使自己平靜:“那你的身世,也是杜撰的?”
小漁搖頭:“不是的,我的身份是真的,那一場海難,奪走了我所有親人的性命,隻留了我一個孤女存活世間。
這世間生存艱難,女子雖有朝廷律法保護,但我當時落難,若是被有心人發現,定然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世間有陰陽正反,有白天黑夜。光照不到的地方,便是黑暗,那裡有數不儘的肮臟,我不敢冒險。
還請公子諒解。”
“你很聰明,做的很對,隻有這樣才能保全自己。”宋曜複雜道。
知道小漁是個女子,他心中喜悲參半。
喜的是小漁是女子,他做的夢境便不算荒唐。
他對小漁石更,也不算是有斷.袖之癖。
天知道因為夢境和石更的事情,他回避了小漁多久。那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正常,有病。
現下他明白了,那隻是異性相吸的正常現象。
小漁性格好,會做飯,會體貼照顧他,有才情,有經商天賦。
是呀,小漁那麼好,他被吸引不是很正常嗎?
悲的是小漁這麼好的女子,注定不是他的。
小漁是明珠。
他隻是一個成過親的棄男,名聲極差。
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在宋曜心裡,小漁千好萬好,簡直就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
想來也是,因著男多女少的緣故,真正獨立的女性幾乎沒有,女子已經習慣被男子伺候。
更沒有女子願意屈尊降貴主動對一個男子。
小漁確實算是一個另類。
宋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直未曾說話。
小漁一直觀察他的神情,現下她的身份曝光了,她想知道宋曜的想法,但見他發著呆,她也有點摸不準他在想什麼。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房間裡,又形成了落針可聞的局麵。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誰呀?”小漁應聲。
墨竹試探問道:“小漁小姐,您和公子聊好了嗎?”
“有什麼事情,說!”宋曜疲累道。
“回稟公子,現下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動身回去了。雖然您的身子已經解了藥性,但小的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趁早回去讓劉大夫再為您診治一番。”劉大夫便是京城來的禦醫。
“知道了。”宋曜應聲:“再去準備一輛馬車。”
“是。”墨竹聽命。
小漁疑惑:“公子,為何還要準備一輛馬車?”
宋曜道:“以前不知道你是女子,慢待了。如今知道了,自然不能再像往常一般。”
“其實和公子一輛馬車挺好的,我還可以在馬車上照顧公子。”小漁道。
“女子貴重,慢待不得。況且我有墨竹伺候,無礙。”宋曜道。
小漁突然有些不習慣現在的相處模式。
宋曜對她太見外了。
但她現在身份尷尬,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就謝過公子了。”
宋曜微微頷首。
沒一會兒,墨竹叫了一輛馬車過來。
小漁被安排一個人坐一輛馬車,以示女子身份貴重。
自從穿到這個世界,小漁還是頭一回一個人坐一輛馬車。
雖然寬敞舒適,但很不習慣。
不知為何,身份曝光後,宋曜對她生分了許多,這讓她沒由來的恐慌。
她想要的是名正言順的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他分道揚鑣。
另一輛馬車內。
墨竹對宋曜道:“公子,那小漁瞞的真是太好了,若不是今天自暴身份,小的還不知她是個女子呢!瞧著她那模樣,比京城那些大家千金還漂亮!”
宋曜正襟危坐,沒有說話。
墨竹依舊喋喋不休:“公子,您不知道吧,小漁知道您有危險,這才不得已暴露身份的。您當時沒見著,她可著急您了。不僅讓仆從砸門,還和知府對峙了一番。當時那場景,小的都不得不豎一個大拇指。”
宋曜看向他,平靜道:“墨竹,你到底想說什麼?”
墨竹無奈歎了口氣。
他的性格被公子摸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