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源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去了才知道祖父他們做的事,嚇了一跳,後來一看那文書,竟然是上任的敕牒!當時我就嚇得要死,覺得自己完了,整個劉家都完了!
因為若是一般的商人,殺了埋屍還好,可這是縣令!雖還沒有上任,那也是一縣之首,死在我們這裡,上麵若是查起來,早晚會查過來,我們劉氏一族都得死!
於是經過多方商量,就想了一個辦法,選中了我代此人去赴任。可這事也不是那麼好操作的,畢竟我和這敕牒上所形容的體貌特征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後來我祖父想了一個辦法,去府城買了與敕牒所用紙張相近的紙張回來,讓我模仿上麵的字跡,重新再寫一份。
我從小就有這個天賦,可以模仿彆人的字跡,若不是家中缺少銀錢,我肯定能考上舉人,金榜題名也未可知……”
邵陽打斷他的自吹自擂,“然後呢?”
假縣令也知道自己跑題了,連忙接著道:“後來我跑到縣城,買了最好的筆墨和朱砂,回來自己臨摹。
完全一樣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朝廷專用的紙張,隻是相似度很高而已。
我也不知道這上麵有沒有什麼彆的可以防止偽造的方法,但是我們觀察了很久都沒有看出來。
所以就大膽的把那兩份文書重新寫了一遍,之後用蘿卜雕刻了一個官印蓋上。”
邵陽聽他說到此處,疑惑的道:“既如此你們為何不把真正的敕牒毀掉?反而保留了下來?是有什麼彆的陰謀嗎?”
難道是還想依樣畫葫蘆的再行壞事?
劉江源一聽對方連真正的敕牒都拿到手了,心裡更沉重了,看來人家早已經摸清他的老底了,連靠山村都去給了。
便如實回道:“本來造完假敕牒之後,祖父便讓父親把那真的銷毀的。結果被我大伯搶了過去,藏了起來,說是留著也算給族裡一個保障。
我們也知道,他是怕我們家做官以後不管他,不提拔他們,所以想要把這東西留著,以後威脅我們。
本來我是不同意的,本來就擔著風險,還要受製於人,豈不是要窩囊死!
後來祖父說他會看好大伯,每年給固定的銀兩就行,還寫了契約文書,一式三份,我才同意的……”
沒想到這東西還是被人找到了,劉江源心內咬牙切齒的道:這個大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之後,邵陽把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你去赴任的時候,到郡城辦理入職,是通過的誰?你們之後可是還有牽扯?”
劉江源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原來如此!人家不是專門查的他,而是派係之間的鬥爭啊!
想來他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的那個泥,被人牽連了!
哎……他怎麼這麼倒黴啊……
於是劉江源一五一十的把他賄賂林主簿的事也給抖了出來,反正他是難逃一死,也不奢望對方能救他,還不如拉個墊背的!
佳音用神識聽了劉江源的話,心裡頭的疑惑也解開了。
看來她之前扔進水潭裡邊兒那個最老的,拄著拐杖瞎敲的,就是那個所謂的劉家族長,也就是這劉江源的祖父。
而那家裡麵房屋修的最好的就是他大伯,也就是村長家,看來也沒有冤枉他,雖然沒有參與殺人,後麵也是合謀,至少也分了錢財。
而劉江源的爹娘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