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當家的已經知道了三少夫人的死訊,剛剛就是在套那玄空道人的話而已。
沒想到這家夥說三少夫人福澤深厚,還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人都已經涼透了……
想來這薑當家的應該不會再信玄空道人有真本事了,說不好還以為他是騙錢的,估計風水陣也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裡,佳音也神識直接跟著那玄空道人,就見他從客棧的房間走了出來,直接往東行去。
走了大概有一刻鐘,在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門前停下,敲了幾下院門。
很快院門就打開了,露出了一張很普通的臉。
佳音認出來,就是昨天那個趕車的車夫。
把神識探到院子裡麵,她就說怎麼昨天沒有看到那輛馬車還有那匹馬呢!
馬竟然被他們養在了廂房裡,也不知道是太珍惜那匹馬了,還是懶得再建一個牲口棚子,直接把那廂房做了牲口棚。
而那輛馬車就在院子裡麵,不過車棚上的黑布早就撤了下來。
想來是昨天把三少夫人送到家,就把黑布撤下來了,所以佳音才沒有找到。
想來也是,當時蒙黑布是為了怕被人發現他們秘密的接三少夫人,送完三少夫人回客棧,若是車棚子上還蓋著黑布,這一看就知道是沒去乾好事,反而引人注目。
佳音隻是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會分開行動,一個回了這個小院子,一個住進了客棧裡。
沒錯,就是住進了客棧裡。
之前玄空道人與薑當家會麵的那個客棧的房間裡麵,床上有個包裹,裝了幾件玄空道人身上穿的這種道袍,想來是換洗用的。
隻聽玄空道人對那馬車夫說道:“王二,讓你打聽的事,你可打聽到了?”
那被喚作王二的男子恭敬的回道:“打聽到了,那薑當家的昨天果然上了半山崖,想來是去找那風道人了,是帶著管家一起去的,不過用的是去送謝禮的借口。
聽那門房說,薑當家的回來的時候,一臉的失望表情,想來是那風道人沒有答應他。”
玄空道人冷哼一聲道:“什麼沒有答應他,除了我,還有誰會擺這種陣法?那風道人自詡正派的修行者,怎麼可能會學習這種陣法。
在他們眼中,這種陣法那就是歪門邪道,真是一幫食古不化的家夥!
哼!何謂歪門邪道?能增加修行就是正道,大道三千,不管走哪一條,最後都是殊途同歸,修成正果就行。
這世間哪有什麼正邪之分?有的隻是利己利人而已。這利人的有幾個能活的好,活到最後的?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王二一臉敬佩的看著玄空道人,恭維道:“道長說的極是,那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怪不得他們修為不得寸進,根本就沒有道長您的悟性。
對了,道長,您讓小的去人伢子那兒買童男童女,小的去過了,已經跟他們說好了,若是有十歲以下的童男童女就通知我。那人牙子也答應了。”
玄空道人皺了皺眉,“她那裡一個都沒有?”
王二撓了撓後脖子說道:“隻有一些年紀大的,這也沒辦法,這幾年整個大炎國風調雨順的,更不用說鬆原郡這四季如春的地方。
雖不說人人安居樂業,咱們一路行來卻連個小乞丐都見不著,基隻要是有點力氣的都能活命。
凡事能活命的,哪有人往外賣自己的孩子?最多也就是想要進富貴人家的那種女子,自賣自身還多些。”
玄空道人有些煩躁的甩了一下手裡的浮塵,“看來本身就不應該來此地,應該去那祁陽郡或是嘉運郡才對,那裡剛經曆過與越人的戰爭,想來有許多人流離失所。”
說著歎了口氣,“當年本尊也是想往那邊去的,隻不過正好碰到了那時候戰事剛起,怕被牽連進去,所以才會往這邊來。
說來,這一路上好像就是此處,一個童男童女都沒有弄到。若如此說的話,那薑家三夫人也是給本尊畫的大餅了,哼!等明天見到人,本尊一定要好好的跟她說道說道……”
聽到這裡佳音也不想再聽下去了,大概情況她也掌握了。
至於那薑當家的為何要擺這個風水陣?反正把此人收拾了,也沒有人再會擺這種損陰德的陣法。
找不著會擺這種陣法的人,想就想唄,也隻能是空想了。
直接把神識就探入那玄空道人的識海,結果神識一探進去,立馬就收了回來。
佳音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頭。
這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你睜著眼睛走到了一團濃濃的煙霧裡,實在是太嗆眼睛了!
那玄空道人不但周身黑氣沉沉的,識海中竟然也是,甚至更甚。
佳音深吸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屏蔽一些感覺,再次神識化線探入玄空道人的識海,把他的記憶剝離出來。
做完這些,神識嗖的一下就縮了回來,好像後麵有狗在攆一樣。
隻見那玄空道人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睜著眼,張著嘴,一動不動。
剛剛佳音神識踏入的一瞬間,玄空道人是想喊叫的,隻是還沒還來得及,腦中的記憶就被剝離了,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傻傻的愣在了那裡。
王二見他站在那裡不動,連忙問道:“道長,可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聽到回答,上前走到玄空道人的正前方。
隻見玄空道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張著嘴,嘴角還流著可疑的液體。
王二使勁兒眨了眨眼。見他表情還是沒變。
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道長,您怎麼了?”
玄空道人還是沒有回答。
王二有些慌了,連忙上前晃了晃玄空道人的手,結果對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王二扶著他,讓他坐在椅子上趕忙往外跑,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