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景眠微微屏息,眸光跟著頓住。

他說:“好。”

景眠見任星晚沒動,神色也不自覺清明些許,他睫毛顫了下,說:“先生去洗吧,我可以等一會兒。”

以往有兩個浴室,任先生比自己睡得晚一些,所以他們不會撞時間。

就算撞了,也可以去其他房間洗,各不打擾。

但現在,潛意識依舊如此認為的景眠,與任先生碰上視線時,卻見對方沉默了半晌,道:“是我沒表達明確。”

景眠被從沙發上撈起來時,整個人還有點懵。

被先生穩穩抱個滿懷,熱意和酒味仿若被脖頸的淡淡香氣浸染,就連景眠嗅著男人頸懷的味道,大腦也跟著昏昏沉沉,耳後很快燒起來,因為他聽見先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們一起。”

景眠垂下的手指一顫。

自景眠住進這處獨棟住宅以來,雖然知道浴室有浴缸,卻從沒利用過,也沒見任先生用過。

所以,等到浴缸蓄滿了水,逐漸升騰的霧氣爬上玻璃窗時,景眠被先生放進浴缸裡,瞬間被柔和微燙的水流包繞,他忽然覺得,泡澡好像比淋浴更舒緩身心,空間也大。

但接下來,浴缸的水位上移,後背毫無阻隔地靠上先生胸膛時,景眠發現自己無法淡定下來了。

後頸連帶著耳朵很快紅成一片。

除了熱氣沾染,

很可能是被忽然咬.住的緣故。

景眠瞳孔一顫,忍不住瑟縮了下,但本能又讓他停住:“…先生。”

男人抬眸,低低地:“嗯?”

景眠抿了下唇,小聲道:“不能咬破。”

任先生一頓,喑啞著問:“怎麼了?”

景眠垂著眼睫,脊背和肩膀都泛了紅:

“後天有小組作業,有痕跡的話,會被同學看到。”

話音落下時,景眠卻察覺,後頸被唇齒咬著的力道,竟在一點點收緊。

像是被猛獸咬住後頸,一動不敢動,隻能發出悶弱而小小的嗚咽。

當景眠以為真要被咬破的時候,力度卻堪堪停住,觸感脫離,空氣碰到濕潤皮膚時散發出冰涼的氣息。

“知道了。”

他聽見任先生的聲音。

景眠垂眸,盯著自己露出水麵的膝蓋,霧珠順著發梢垂落,啪嗒一聲。

接著,他看見一雙寬大漂亮的手,擋住他發呆的視線,握住了自己的膝蓋。

景眠瞳孔一滯。

下一秒,那雙手向兩側掰開。

熱意很容易讓人喪失力氣。

這一點,沒喝醉卻要被抱來一起洗澡的人,身體力行地清楚體會到了。

感官之內的聲音在半封閉的浴室裡顯得有些空蕩,甚至模糊。

唯獨水聲不絕,回音激烈。

原以為先前的義務已是極致,但愛人卻用實際行動

告訴自己,

前兩次,

先生多少因為顧及著他而手下留了情。

不知多久,景眠恍惚間聽到隨著衣服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機,好像在響。

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響起時,被他們無視掉了。

景眠一開口,才發現聲音都略啞,軟且染上了鼻音:“先生,有電話。”

義務堪堪停下。

景眠被親了額角,任先生說:“是你的電話,來了兩遍。”

景眠迷茫地想了下:“這個時間,大概是專業群要回複吧。”

專業課一般有什麼通知,室友間會相互轉告,但景眠大部分時間不在宿舍,如果一直未回,電話大概率還會不厭其煩地打來。

景眠決定還是應該去接一下。

隻是景眠稍稍一動,耳朵立刻紅了一片,他抿了下唇,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溢出:“先生,你先……抽出來。”

任先生垂眸,握住景眠的腰,上抬:“嗯。”

景眠剛要起身,卻被寬大的掌心揉了下頭,任先生的聲音道:

“我去吧。”

景眠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心臟都被熱氣醺染泛上暖意,他小聲道:“密碼是你的生日。”

景眠看到先生的背影一滯。

不知過了幾秒,那隻修長的手拿過手機,解鎖。

屏幕上顯示出的未接來電,並非專業大群。

而是來自係統提示:

「因電話未能成功接通,現已轉為短信形式,請您在收件箱查看」

【您和伴侶婚內x行為時長,本月內已超過二十小時整。】

【現綜合其他數據參考,您已滿足申請要求。】

【如果您和伴侶有撫養寶寶的意願,請前往當地同性婚姻局進行材料申請與手續辦理,需夫夫雙方本人到場,日期不限。】

【請您攜帶好結婚證和身份證,以及相關材料。】

【詳見「附件1」】

……

任先生關了手機。

再回去時,浴缸裡的景眠垂著眼睫,昏昏欲睡。

男人拿過不遠處櫃上的浴巾,俯身,把景眠從浴缸裡抱起來,水滴沿著腳趾傾落,連綿不絕。

被抱回臥室的時候,景眠腦袋上吹起了熱風,身上的水珠也早已被擦拭乾淨。

景眠舒服的眯起眼睛。

雖然隱約察覺到任先生好像生氣了,但此刻看來,男人依舊體貼入微,景眠暗暗鬆了口氣。

隻是,等到吹乾頭發,身上的浴巾滑落,男人俯身壓下膝蓋時,景眠發現自己還是寬心的太早了。

黑色柔軟的發梢擦過枕巾,淚水被布料浸潤,又消失,景眠察覺自己的肩膀被握住,又稍稍抬起。

景眠:“?”

他小聲問:“怎麼了?”

任先生親了下他的耳朵,沉默半晌。

時間太久,等到景眠以為任先生並沒什麼要

說的話。

隻是下一秒(),

⒄[((),

先生聲線低沉,忽然啞聲問:“…眠眠。”

景眠:“嗯?”

“我們要不要生個寶寶?”

景眠瞳孔一滯。

緊接著,就連心都跟著震動起來。

他抿了下乾澀的唇,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

本以為任先生會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但事實卻恰恰相反,對方在以一個近乎認真的姿態,沉聲重複:“我和你,要一個寶寶。”

景眠輕輕吸了口氣。

這一次,

停滯的心臟,隨著這句話,不受控製般狂跳起來。

任先生怎麼會忽然提起這樣的問題,還是在這個時候?

但已經沒有餘力思考。

景眠迷茫著,難以思考地消化著這個提議,理智剛剛成形,卻很快被衝散。

抬起肩頭的手轉為握住,攥緊,像是把人圈進懷裡,景眠被抱著坐起來,聽到任先生在耳邊壓著聲音,喃語道:

“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很漂亮吧。”

景眠鼻息輕顫。

下一刻,後背倏然緊繃起來,戰.栗不止。

眼淚決堤似的滑落,喉結滾動,周身被先生身上的清淡薄香牢牢浸染。

竟然…

因為這句話去了。

一夜深眠。

景眠縮在被窩裡。

感受到有細縷晨光逃過窗簾的縫隙偷溜進來,室溫剛好,被子柔軟舒適,身上整潔乾爽,是任先生幫忙清理過的。

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周末,景眠沒課。

任先生也難得能在家一整天。

所以即使天亮,他也能和任先生一起多睡一會兒,早餐是被端上床的,吃完又能躺下,等待中午降臨。

景眠隱約想起昨天他們的對話。

先生提到了婚約,還有不曾相識的賀家。

景眠依舊有些摸不著頭腦。

印象中的後來,任先生還問他,要不要生寶寶。

……

最重要的是…

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答應。

發燙的腦袋陷入枕芯,景眠喉結動了下,徹底淡定不下來了。

既然提到了,證明任先生也不排斥。

甚至在此之前,兩人也有過關於要不要寶寶的對話,儘管那時達成一致,但在那之後,這件事很久都沒再提上日程,更像是理論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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