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以為自己聽錯了意。
他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先生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微顫的眼睫流露出詫異,儘管理智在潛意識裡告訴他要反問一下先生的意思,但意識卻先一步做出反應。
他點了下頭,回答:“能的。”
“那先生想去觀賽。”
任星晚低聲道:“選手Sheep同意嗎?”
……
景眠再次迎來頭腦風暴。
心臟不自覺猛跳起來。
這好像是任先生,第一次叫他Sheep。
儘管這個稱呼不具備著任何意義,卻成功讓景眠後頸一麻,仿若無形的電流擦過。
他抿了下乾澀的唇,道:“嗯…同意。”
任先生…竟然會對光耀感興趣。
也或許是因為放心不下自己,先生一時興起,想陪他走完剩下的比賽。
但無論是那種,心尖都無法抑製地湧上驚喜。
隻是很快,景眠意識到這個提議好像可行性很低。
他抬眸,問男人:“先生的身份,會不會被發現?”
沒人會認不出任從眠。
任先生要出席的地方,是觀眾龐大且全網關注的國際大型電競賽事現場。
即使作為觀眾,如果掉馬,必然會成為人群矚目的焦點。
任星晚:“哪個身份?”
景眠:“嗯?”
“認出我是任從眠。”任先生的聲音沉而緩,在略顯昏暗的客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男人問:“還是Sheep的愛人?”
景眠微微咽了下口水,低聲道:“兩個都不行。”
他說:“先生可以出席全國賽,但不能和我一起。”
景眠發現,先生和他聊天時,儘管一向冷冽寡言,視線卻沉默而專注。
男人問:“為什麼害怕我們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景眠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思忖幾秒,他才低聲道:“…因為我們戴著一樣的戒指。”
“先生的領帶是我係的。”
“我也常常披著先生的外套。”
眼睫被落地窗的光亮映得細碎纖長,景眠認真說:“…這些都不是好習慣。”
…
被夜幕籠罩的任先生,倏然輕聲笑了下。
儘管意味不明,那聲線卻清冷磁性,聽得景眠一怔,心神微跳。
景眠:“?”
他喉結動了下,猶豫著繼續道:“被認出來的話,先生的經紀人和公司都會很困擾。”
……
感受到被任先生注視著的目光,男人並沒開口反駁,竟是停頓幾秒,沉聲道:“那任從眠想和Sheep同時出現在全國賽,他需要怎麼做?”
景眠眉梢微怔。
少年似乎陷入思考,就這樣過了半晌,才斟酌開口:
“戒指要摘掉。”
任先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