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沒敢說出這個事實,怕被揍。
周四下午第三節是體育課,七班男生換了球衣,去打籃球。龍諍擁有最強前鋒的名號,下場就是大魔王,把隔壁四班的籃球隊虐得歇菜,他個頭結實,投籃酷到飛起,成了籃球場上最靚的凶崽。
上半場七班以54:16的比分碾壓對手,裁判吹響哨聲,宣布中場休息。
龍哥王者歸來,拖了後腿的房偉哲十分自覺,狗腿奉上毛巾和礦泉水。
對方表情很抗拒,“怎麼是你?小矮子呢?”
房偉哲咳嗽一聲,給龍諍指了指。
一群青春靚麗的女生正在打排球,歡聲笑語,好不熱鬨,而他們的小嫂子離得遠了,找了個大樹底下十分涼快的地兒,鹹魚般直挺挺躺在石椅上,臉上蓋著一張試卷,雙手交握在小腹前麵,睡姿安詳。
龍諍冷笑著,大步走過去,一把揭開試卷。
嘿,還帶著眼罩呢!
他扯了下來,對方揉了揉眼,才嘟囔聲,“乾什麼呀?”
“起來,給老子,擦汗,喂水!”
沒道理她熱潮期,他還得天天伺候著小祖宗啊!
般弱不情不願坐起來,拿起毛巾,搓了一頓。
“你澡堂搓澡呢你!”
龍諍的脖子被她擦得一片紅,腺體火辣辣地疼,他連瞪了小祖
宗好幾眼。
般弱嘴裡嘟囔了幾句,又撈起他濕淋淋的球衣,往裡頭使勁擦。
燙得跟鐵板燒似的。
龍諍敏感得差點沒跳起來,用力捏住她手腕。
“你乾嘛呢!”
說了男生的腰不能摸,還亂摸一通!
alpha男生的紅色球衣被撩開了大半,小腹精瘦,曲線分明,沒有一絲贅肉,被熱汗澆灌的筋骨刻出剛硬的力量感。姚妙妙捕捉到這個荷爾蒙爆棚的場景,心臟噗通直跳,一股熱流由上至下。
姚妙妙癡迷看著,臉色潮紅,身體越發難受起來。
意識到某種異樣,姚妙妙驚慌無措。
難道她的熱潮期來了?!
她能偽裝成alpha,一是同時使用了抑製劑跟氣味隔斷劑,二是攜帶她哥哥姚淼的信息素。
但姚妙妙偽裝得再像,她始終是一個omega,熱潮期一來,她要是不被alpha標記,肯定疼痛至死!
姚妙妙相信自己的骨氣,她難道比鐘般弱差嗎?
她都聽王帥那幫人說了,鐘般弱沒有被臨時標記,她能抗得過的,自己怎麼不能?因此姚妙妙第一時間沒有請假,而是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堅持。
不到五分鐘,姚妙妙的意誌力全線潰敗,她身體就像是從火爐裡燒過的,又疼又熱,嗓子啞得要冒煙。
太疼了,每一分鐘都跟割一片肉似的!
姚妙妙疼得眼淚狂飆。
後來她又想,鐘般弱是做了弊的,她靠著龍哥的信息素才活得滋滋潤潤,跟她比根本不公平!
她也行啊!
姚妙妙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她夾緊雙腿,嘴唇哆嗦,“龍諍,我有事跟你說!”
龍諍按住了那隻爬到他胸肌的手,濃眉擰著,警告性瞥了般弱一眼,才抽出空來回話,“有什麼事就說!”
麵相清秀的“男生”咬著唇,“這裡不方便!”
大少爺更加不耐煩了,“這裡都沒人,你還想怎麼方便?愛說就說,不說拉倒!”這老幺心野了,背著他搞那麼多的小動作,還指望他笑臉相迎?
一股熱浪湧上,姚妙妙險些站不住了。
“下半場準備開始,快集合!”
裁判遠遠叫了起來。
龍諍嘖了一聲,將般弱的手從他球衣裡抽出來,又把礦泉水扔她懷裡,“不許睡!睜大眼睛好好看著老子的英姿!”
他警告她。
般弱嗯嗯敷衍點頭。
大少爺站起來活動筋骨,四肢修長,健美發達。
姚妙妙盯著他頸後的腺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就在人要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她腦子一昏,撲了上去,準備咬住大少爺的後頸。
嗯?
有殺氣!
大少爺眉眼驟然鋒利,用右邊的肩膀頂住對方的肩膀,同時夾住對方的胳膊,兩腿蹬直,臀部上翹,胯部猛然發力,動作勇猛,一氣嗬成,
兩手生生拔起對方的身體,拋到半空——
“嘭!!!”
砸出一個三米深的巨人坑。
我日。
得虧般弱跑得快,不然現在就是滿臉的泥了。
根據目測,女主多處骨折。
真的是太慘了,般弱都不忍心看了。
校醫指揮著男生們抬起姚妙妙,送進了醫院。
班主任老王簡直操碎了心,又把班上最大的刺頭教訓了一頓,大意是“都是同學你咋能下這樣的毒手呢”。
大少爺也很委屈,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他發什麼瘋,突然就攻擊我的腺體,這都是本能反應啊。”
老王沉默了。
alpha對腺體的確敏感,一個不小心,容易應激過度。但話又說回來了,姚淼為什麼要攻擊龍諍的腺體?因為看不順眼所以宣戰嗎?
師生倆就這問題討論了兩個小時,大少爺通過據理力爭,暫時無罪釋放。
等到了最後一節課放學,般弱遊蕩在校內,四處物色下手對象,她是不敢吸大少爺的信息素了,她那麼柔弱那麼嬌小,萬一全身骨折怎麼辦?
血虧啊。
倒是大少爺不太習慣她突然的冷淡,在小樹林逮住了人,一麵肌肉牆堵住了她的去路,充滿壓迫性,他語氣不善問她,“你今天怎麼回事?不餓了?”
般弱看看他那塊頭,倆人身高差將近三十五厘米。
真乾不過。
她決定坦誠相對,做個誠實的好孩子。
“我怕我一靠近,你送我進icu病房。”
大少爺不屑嗤了一聲。
“現在怕了?之前沒見你矜持點?八百米飛撲你可真行啊。”
他彎下腰,捧起她的屁股,讓人夠得著頸後的腺體,“行了,彆嘮叨逼逼,快點兒。”
般弱猶豫了下,“那我咬了哦?”
龍諍用手臂顛了顛她的腰,意思大概是你怎麼那麼麻煩啊。
龍大少爺很快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了代價。
般弱的熱潮期進入第四周之後,量變引起了質變,從每日一餐變成每日三餐,強悍如牛的職業奶媽也也扛不住了。每次看到般弱張嘴,露出小尖牙,校園扛把子的臉就有點綠,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某次小樹林,一哥抱著她,低下頭,幽幽地說,“小孩,你該戒奶了。”
般弱:“???”
於是放學之後,龍諍讓鐘家司機先回去,倆人打車去了綜合醫院。
掛號、填單、交錢、排隊,大少爺跑上又跑下的,急出了一身汗。
omega熱潮期有專門的科室,進去之後,龍諍順手關了門。白大褂意外看了他一眼,這alpha還挺細心的嘛,不像他接待的那幾個,陪著伴侶來的,拽的要上天了。
當白大褂得知omega靠著吮alpha的腺體渡過熱潮期,驚得半天沒說話。
一個敢做,一個敢給,某種程度上
也是很厲害了。
幸虧對方是s類序列的alpha怪物,不然這種吮吸法,能把a吸成人棍。
“我想這位omega女士可能患上了信息素乳牙依戀症,也就是進入到了我們常說的乳牙期。”白大褂診斷一番後,給出結論,“噢,通俗點說,就是你太放縱她了,沒有節製,任她胡鬨,又給她吃了很多的糖,對你的信息素上癮了,戒不掉。”
白大褂說得坦坦蕩蕩的,龍諍聽得怪怪的。
他直接問怎麼解決。
“去戒斷室吧,拔掉乳牙,斷掉癮頭就好了。”
白大褂龍飛鳳舞開了一張單子,讓護士領著他們去。
戒斷室是一個個透明的房間,四麵大玻璃牆,裡麵布置得很溫馨,柔軟的地毯,可愛的玩偶,標準的omega審美。醫院考慮到病人的激動情緒,容易做出自殘行為,裡麵沒有硬材質的家具,全是軟綿綿的絨料。
他們過去的時候,戒斷室幾乎滿了人,外麵放了一排椅子。
alpha家屬坐在外邊,大多數事不關己低頭玩著手機。
龍諍十八歲出頭,是其中最年輕的“家屬”。
大家抬頭看了看新人,靈動美貌的少女讓他們沒舍得挪開視線。
大少爺表情不良,渾身上下透著非善類的氣息。
眾人訕訕轉開目光。
護士給龍諍帶了隻黑色腕環,上麵記錄著倒計時,以及開關按鈕,omega在戒斷過程中出現嚴重不良反應時,這腕環會提醒家屬,並決定要不要提早結束本次戒斷。
倒計時是一百二十分鐘。
般弱一踏進去,信息素被絕對隔斷,她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魚兒,置身在乾涸的土地上,渾身難受起來。
她疼得意識不清,冷汗直流,最後是爬到了玻璃窗前,使勁拍著。
——放我出去!
熱潮期的omega嗚咽起來,她的臉盤兒貼著透明的玻璃,被吸住了兩三塊肉,眼眨也不眨盯著外麵的龍諍,淚珠子斷了線。
龍諍的心臟抽搐一瞬,他將手掌貼在玻璃窗上,也使勁壓著臉。
“你再給老子堅持一下!”
她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滿地打滾,撕心裂肺地哭。
護士淡定提醒年輕家屬,“這應該是假性反應,也就是omega欺詐行為,其實戒斷反應並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嚴重,她隻是想裝可憐,騙你放她出去——”
話沒說完,滴的一聲,龍諍開了門。
般弱奔到他腰上,抽抽噎噎地哭,“諍哥,我疼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護士:“……”
放屁,這戒斷兩分鐘都不到,疼個鬼。
護士試圖跟龍諍解釋,“這位小先生,您不能這樣寵著omega,她如果不趁早戒掉乳牙期,將來的信息素依戀症或許會更嚴重,您如果沒做好永久標記她的準備,建議還是立即戒掉。”
般弱猶豫了一下,放棄假哭,打算滾回戒斷室。
男生單手抱住般弱,另一隻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壓到腺體邊上。
掌心滾燙。
大少爺在這方麵顯出了意外的坦率,極其魄力回複護士。
“戒不掉就戒不掉,我們會十八歲訂婚,二十二歲結婚,她是老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永久標記。”
兩人對視,目光激起一陣劈裡啪啦的火花。
龍諍腦子一抽,鬼使神差地說。
“你放心,你儘管上首府,老子一定能考上首府——”
他心肝一顫,英雄氣短。
“……隔壁那間技校。”
</>作者有話要說:來自一個學渣最後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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