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母有些驚訝。
“伯母你好,我是你女兒,男性朋友,沈橙。”
沈橙咬著男性朋友的某個重音。
般弱擰了他胳膊一下。
這家夥是強化了嗎,見了家長,突然變得好騷啊。
熊母被丈夫的車禍弄得心煩意亂,沒有在意細枝末節的事,反而是發了愁,“我問過醫生了,O型血不夠用,這怎麼辦啊,你舅舅他們也是AB血型啊。”
般弱捅了男主一腰子。
對方竟沒吭聲。
綠茶小仙女隻得親自出馬,身子略微斜靠著人,手指宛如遊魚,悄悄鑽進了他的指間縫隙。
掌心相合,十指交扣。
般弱:被迫營業真的太慘了,她隻想瀟瀟灑灑策馬蹦迪的啊。
可能是她渾身透出的抗拒氣息太過明顯,沈橙冷冰冰丟下一句,“不想牽就不要牽。”
倆人眼神交流。
‘不不不,哥哥,我想牽的!’
‘嗬,你就是饞我的O型血。’
‘我還饞你!真的!看我這真誠的眼神!滿滿都是你啊!’
沈橙定定盯住人一會,才道,“伯母,我是O型血,如果能用得上的話,請不要客氣。”
般弱的眼角總算不用再抽筋拋媚眼了。
沈橙輸血一事讓熊家上下對他的好感倍增。
叔叔嬸嬸舅舅舅媽前來探望,紛紛投他一票。
這麼個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小夥子,居然還能舍己為人,太感動了啊。
教授媽媽一邊削蘋果,一邊跟清醒的丈夫提起這回事,“沈橙啊,真是好孩子啊,我看他對咱們囡囡也不錯。就前天,你是沒看見啊,囡囡半路睡了過去,他給挪腿上了,這期間動也不敢動,一直坐著,醒到了早上七點。”
她感歎,“哎,倆人不是交往了一年多嗎,感情看樣子進展不錯啊,怎麼變成前男友了。”
熊母對倆人交往的事略有耳聞。
雖然教授媽媽課程繁重,幾乎抽不出空來參加周末晚餐,但畢竟是她的寶貝女兒,又跟學校的風雲人物在一起,當媽的自然上心,表麵八風不動,實際上暗戳戳聽了滿耳朵的緋聞八卦。
不過她跟女兒約好了,不到家長見麵那一步,她不得乾涉囡囡的私生活,一直忍著不問。
“聽說他家境不是很好——”
熊母略有遲疑,“不過看他是個挺上進的孩子,如果咱們拉一把的話,婚後生活應該不成問題。哎,老熊,你說咱們是不是要撮合一把?”
熊父摸了摸鼻子,表情很是尷尬。
他前一腳剛對人放了狠話,下一腳出了車禍靠人輸血度過了危險期。
這都什麼事兒啊。
般弱這一刻跟熊父心有靈犀。
人生如狗血,說噴就噴,連給她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哥,哥,彆舔了,我癢。”
般弱被人抱在懷裡倆小時了,她的屁股就沒離開沙發一厘米,這是何等的酷刑啊!
沈橙將她當成了大型抱枕,腦袋擱在她的頸上,舌尖舔著耳垂。
嗓音沙啞。
“不是說……父債子償麼。況且,你玩弄我,那筆賬怎麼算?”
般弱求生欲上線,“要不我給您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
祝您早日升天?
“三個響頭。”沈橙咀嚼著她話裡的意思,似笑非笑,“是想送我去西方極樂世界嗎?”
般弱眨了眨眼睛。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誤導!
抽血之後沈橙的肌膚好像更白了,唇色很淡,搖搖欲墜,而且胳膊留下了很重的淤青,般弱都不敢太用力碰他。對方吃準了她的態度,得寸進尺咬住她的嘴唇,“響頭免了,情債肉償即可。”
般弱微笑,“可以啊,那您是要烤乳豬呢還是要烤全羊呢?”
全是紮實的肉,噎不死你!
沈橙:“……”
般弱的示弱是有一定期限的。
半個月後,般弱瞅著,這人活蹦亂跳的,還想把車軲轆碾壓到她的臉上,立刻翻臉無情,“沈橙,你能伸出援手,我很感激,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麼難題,儘管來找我,我能幫一定幫,再見!”
她內心補充了一句。
再也不見。
她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準備逃之夭夭。
沈橙沒有追,他坐在沙發邊上,將叉子慢條斯理插進了一個菠蘿塊上,澄亮的顏色晃在眼底,伴隨著汁水濺出。
“走出這扇門,你會後悔的。”
他平鋪直敘,語氣冷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小作精一聽,那就更要走了。
她還沒吃過後悔藥呢!
沈橙手一顫,叉子歪進了鹹水中。
當天下午,沈橙去了醫院,將一份文件遞給了熊父。
熊父表情凝固。
這小子該不會是挾恩圖報,拿下了他的乖女吧?難道火速領證了?這裡頭是婚前財產公主協議書?!
中年長輩深吸一口氣,擺出嚴父的樣子,“不管你使用什麼卑劣的手段,我都不會同意的。你的家庭就是個□□,早晚有一天會把我女兒炸得粉身碎骨。”
而且從這種家庭出身的男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性格缺陷,有的造成致命性的打擊。
沈橙輕笑,“父親大人,您對您兒子,還真是狠心啊。”
熊父一愣。
文件裡裝著的,是一紙親子鑒定。
一個星期後,熊父出院,般弱過來接人。
“囡囡,今晚跟爸爸媽媽吃個飯吧。”
一家之主表情凝重,教授媽媽看了般弱兩眼,欲言又止。
到了餐廳,有人早就候著了。
“好巧啊,你也來這裡吃飯啊。”般弱笑容虛偽。
“不巧,我等的是你……們。”
沈橙給母女倆拉開椅子,自己則是坐在了般弱的麵前。
熊父咳嗽一聲,“囡囡,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也不應該瞞你,希望你聽之前,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有點刺激。”
田園風的桌布底下,兩條長腿纏了過來,曖昧廝磨。
般弱:“……”
有被勾引到。
她抬頭一看,沈橙正用茶水燙著碗碟,舉止優雅,禁欲正經,誰想到這廝長腿放蕩不羈。
還真挺刺激的。
殊不知對方的內心薄涼更是泛濫成災——
大小姐沒了富家小姐的身份,還能豪橫得起來?
讓你身無分文,一無所有。
跪下來,求我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