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嘰。”
這聲脆響之後, 場麵一度變得非常尷尬。
小骨龍縮成了巴掌般大小,遠遠看去,如同一隻長了倆骨翅的壁虎。
此刻, 它翅膀撲地, 屁股朝上。
完美還原了信徒朝聖時的五體投地頂禮膜拜的姿勢。
般弱:……這個見麵禮太重了, 倒也不必如此。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同樣過去了。
它紋絲未動。
般弱:嗯?您還真當自己是壁虎粘地板上了?!
她視而不見, 打算悄悄溜走。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好嗎, 我去, 嗯,上個洗手間。”
實際上是跑路和搬救兵。
黑暗哨兵挺拔而立,不偏不倚,直勾勾盯著她。
她轉過身。
“噗呲——”
一口紅焰噴出, 燒起了般弱的裙角。
般弱:“?!”
你這個小東西滑翔本事沒學好, 脾氣倒是挺暴的!
現在情況她還要裝作看不見嗎?
臥槽,你他媽真燒啊!
她立刻拿起裝飾的花瓶,抽出兩三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嘩啦!”
水澆在裙角上,沒有半分熄滅的跡象。
般弱穿的是薄紗裙,豔麗的血焰很快從腳踝蔓延到了小腿。
她彎下腰, 像抓雞一樣, 抓起小骨龍的兩隻翅膀,它閉著眼,一副“你的小寶貝兒已經屎了都怪你當時沒接住”的樣子。
般弱:“……”
這丫的還是個玻璃心的。
“你會噴火,那會噴水嗎?快點滅掉!”
對方的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半空中慢悠悠旋轉身軀,撅著小屁股對著她。
哼,女人,我要讓你嘗嘗愛情的苦!
般弱忍無可忍, 如同揉捏泥巴一樣,使勁磋磨它。
“昂~”
它翻開肚皮,在她手心上快活打滾。
白麝香的氣味驟然濃烈。
跟2號身上的微酸澀甜的葡萄柚氣味不一樣,1號信息素引誘更加強烈猖狂。
少年襯衫的乾淨皂感,又像是被剛剛洗過的濕床單圍裹著,太陽散去水汽,卻散不掉經久纏綿的溫暖,略帶濕潤草木的腥。
一絲辛辣的氣味與滾燙的體溫,入侵肌膚。
黑暗哨兵從後頭抱著她,雙手禁錮著腰肢。
他垂下睫毛,舔了她耳後一口。
炙熱的,潮濕的。
手掌上的微型骨龍也翻了個身,它仰起同樣顏色的紅瞳,眯著眼看了般弱一會,哢嚓一下,膽大包天咬住她手腕。
滋溜滋溜。
甜的。
滋溜滋溜。
它龍大人原諒這個女人了!
般弱頓時心梗,她使勁甩動手腕,這家夥比粘鉤還粘得牢,根本甩不脫。
裙子上的火還在燒著,卻沒有燒著她的皮膚,般弱乾脆滾進對方的懷裡,試圖蹭滅。
結果——
火種落到他的長褲上,灼燒出好幾個洞。
黑暗哨兵一無所覺,仔細地搜尋深埋在肌體下的腺體。
他疑惑皺了下眉。
小骨龍受了主人意誌的影響,扇動翅膀,大腦門費勁往般弱的袖子裡鑽。
心累的般弱拖著它的尾巴,強行拽出來,而下一刻,她鎖骨一陣濡濕。
他探索的領地開始逐步深入。
般弱:“……”
聲東擊西,好一對不要臉的主仆。
她轉念一想,赤性格多疑,做事謹慎,身上說不定藏著什麼抑製物品。
般弱踮腳尖,從他頭發絲扒起,星際時代的物件以微型居多,一顆紐扣,一個耳釘,一枚指環,都有可能暗藏玄機。隻是,她快將人全身摸遍了,也沒發現端倪,反倒是這人,這量子獸,更加亢奮了。
小骨龍難受至極,哼哼唧唧,時不時就噴出一口龍息,地毯、掛飾、花瓶、櫃子等,陸續燃燒起來。
周圍漫起一片火光。
般弱想逃又逃不了,被人強硬摁住了肩胛骨。
艸!
當普通人也太難了吧,在強大哨兵的決定性力量麵前,身嬌體軟易推倒,她要是哨兵,一定跟這家夥大乾一場!
般弱動了動手腕子,活動關節。
蓄力30%……60%……100%!
“啪!”
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
清清脆脆,落到實處。
小骨龍驚呆了。
它嚇得從她手腕掉下去,啪嘰一下,重新和地板融為一體。
從它誕生時起,就沒見過主人被扇巴掌的畫麵!
黑暗哨兵被掌摑得偏過頭,下顎線清晰鋒利,梳起來的金發垂下了一綹,他緩緩轉過頭,原本的眸色泛著瑪瑙的瑰麗,被暗紅取代後,灼熱的焚燒感如影隨形,空氣也要命得乾燥。
感官極限延伸,他壓著舌尖的麻意,輕輕地眯起眼。
“嘭——”
他眉眼往下淩厲壓著,將她抵在牆上。
般弱猝不及防,赤腳踩上了玫瑰。
底下還有水。
尖銳的玫瑰刺劃過了腳踝,滲出血珠。
般弱明顯感覺這人的呼吸加重。
他單膝跪了下來,臉龐欠缺情緒,而指尖捏住了她腳踝的一滴血,輕緩含入唇中。
不夠。
還不夠。
理智焚燒殆儘之後,本能占據了軀殼。
般弱想把小豬蹄子抽回去,被人狠狠一拽。
柔軟的唇瓣貼了上去,他貪婪吮吸著血珠。
“學妹——”
裴煥趕到,表情瞬間凝固。
那火舌舔舐著年輕女孩的裙擺,燒成泛紅的灰燼。而金發紅瞳的怪物跪在她的腳邊,親吻著腳背。
旁邊散著幾枝泅水的玫瑰。
裴煥:“!!!”
裴部長當即拋過去一件東西。
“是抑製頸環,給他戴上!”
般弱使出了傳說中單身多年的手速,一秒給人套上。
空氣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