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還想要那個黑發小哥哥的號碼啊!”
鹿嘉和端了兩杯果汁回來,把這事兒當成笑話講給他們聽。
“你說好笑不好笑,她們以為鹿寶跟你好上了呢。”
鹿嘉和是衝著薄妄說的。
經過一頓燒烤的治愈,鹿嘉和他又覺得他可以了,他行了。
“拉哥哥和妹妹的CP,得多缺德啊,兄弟,你說是吧?”鹿嘉和碎碎念,“他們也不看看我兄弟是什麼樣的人,最愛的就是長腿翹臀大姐姐了,矮到170厘米的,那都不帶考慮的,咱們薄總的眼光可高著呢。”
薄妄捏著鉗子,手指一頓。
160厘米的般弱伸出小短腿,踹了親哥一腳。
“我躲!”
鹿嘉和縮起長腿,賤兮兮的。
“哥也不是吃素的,早就防著你這一招了,還想踹我,沒門!”
隨後薄妄腰胯一轉,絞住鹿嘉和的長腿。
人渣淡淡地笑,“祖宗,繼續,把你哥踹廢,醫藥費哥哥出。”
鹿嘉和滿臉寫著“你他媽的還能這樣作弊老子不服”,隨後被般弱踹得嗷嗷狂叫。
“妹!妹!彆踢了!要廢了!嗷嗷嗷大姐救我!”
大姐高貴冷豔,“嗬,自作自受,活該。”
四人團吃完了飯,般弱想起自己最喜歡的零食吃光了,要去超市掃蕩。淩冰童跟鹿嘉和一人一個口罩,也跟著妹妹進去了。
姐妹倆在前麵逛,鹿嘉和跟薄妄落後一步,充當背景板。
“辣條?我要這個!”
鹿嘉和指著架子上的紅彤彤包裝。
薄妄瞅了一眼。
“不行。”
鹿嘉和頓時很震驚看著他,“兄弟,你幫著我妹踹我也就算了,我現在連吃辣條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薄妄淡定,“你妹生理期快到了,你吃辣的,她肯定也忍不住,嘗完一口還來一口,到時候肚子疼你負責?”
鹿嘉和:“……”
鹿嘉和愣是沒敢拿。
他嘀嘀咕咕發牢騷,“是是是,你了不起,你才是我妹失散多年的哥,我隻是個多餘的可憐的跟屁蟲。”
黑發男生垂下眼皮。
“不是。”
鹿嘉和反應慢半拍:“……啊?”
“我不是她哥。”
薄妄語調清晰冷靜。
“我也沒興趣當哥。”
鹿嘉和沒放在心上,哥倆好地勾肩搭背,“好嘛,開個玩笑,我知道咱們薄總啊,最是講究輩分的,不過呢,看在你對我妹子那麼上心的份上,嗯,真是靠譜得沒話說,我鹿嘉和不服誰,你是第一個讓我服氣的,一輩子爺是交定了你這個兄弟了!”
鹿嘉和說完臥槽了聲,“爺居然煽情起來了,這不科學,肯定是最近的語文閱讀理解給洗腦了……”
他揉了下臉,轉而提起另一件事。
“對了,剛剛吃飯的時候,鹿寶不是說想去旅遊嗎?”他儼然把薄妄當成自家一份子,大大咧咧地說,“我跟我姐,都要參加今年的奧運會,沒遊個幾天就得被教練逮回去,兄弟,你要是閒著,你走一趟?”
薄妄撿了貨架上的一排巧克力,煙嗓淡漠,“怎麼,就這麼放心把你妹妹交給我?”
鹿嘉和沒get到他意思。
“哦,你放心,錢儘管問大姐要,反正我是沒有的。”
薄妄莫名煩躁。
鹿家這一群傻白甜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還真把他當成鹿般弱的絕世好哥哥了?
“你就不怕羊入虎口,我把你妹給辦了?”
氣氛頓時一僵。
鹿嘉和扭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亂放什麼屁啊……那可是你妹,下得了手?兄弟,你做個人行不行,你要是真憋不住,趕緊找個小姐姐,我妹是個小朋友,純情小白兔那種,生理心理沒發育成熟,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想要什麼男人,你可彆亂引誘她啊,不然兄弟都沒做。”
薄妄沒吭聲。
他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又勾著幾分寒芒。
鹿嘉和感覺腦漿都要迸濺出來了,他拽起薄妄的衣領,“人渣,你他媽的還真這麼想過?!”
“你當我妹是什麼,享受養成的快感嗎?!你是什麼品種的牲口啊!!!”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音量,前頭逛著的倆人回過頭。
“怎麼了?”
鹿嘉和不想給兄弟沒臉,擠出一個笑,“沒事,我跟兄弟談一下人生。”
然後拖著薄妄去了人少的生鮮區。
他還是沒開口。
鹿嘉和有些心慌。
他是知道他這個兄弟的,宿舍裡女人緣最好,桃花運最盛,他從來都不缺為他飛蛾撲火的追求者。
這樣一個情場高手,他妹要是真落他手上,絕對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下一根。
鹿嘉和能淡定看待海王跟他的妹妹團,卻無法容忍自己的妹妹成為兄弟的囊中之物,掌中之花。
“薄總,不,妄哥,算我求你了好吧,你跟我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鹿嘉和很煩躁走來走去,“我妹最合適的對象,就是那種乾乾淨淨沒有感情史的男生,兄弟,我不是在罵你,但是,你得知道,我妹就是一個小奶罐,她很脆弱,也許精神上甚至還沒斷奶,她需要嗬護,你這種愛鬼混的,沒有定性的,你不行你知道嗎?”
薄妄嗯了一聲。
“我的確是挺爛的,配不上她。”
鹿嘉和還想找出證據,聽見本人罵自己,他也懵逼了。
薄總獨領宿舍風騷,那是何等自信的人物。
他有些尷尬撓頭,“我,我也不是覺得你不好,就是,就是——”
他詞窮了。
薄妄則是掏出手機,飛快晃了晃,“新素材,get!”
鹿嘉和:“???”
薄妄嘴角微揚,“我最近想做一期,如果向兄弟妹妹表白,兄弟會有什麼反應,的視頻,感謝你的友情出演,咱倆這麼熟,我就不給你打錢了。”
鹿嘉和:“???”
合著爺抓心撓肺的,隻是為了愉悅你的觀眾老爺?
鹿嘉和怒吼出聲,“薄妄你大爺的!!!”
兄弟倆鬨了一陣又和好如初。
鹿嘉和勾著薄妄的肩膀,“我就說嘛,你那麼熱愛蜜桃臀小姐姐,怎麼會看上我妹那個祖宗,嘖。不過兄弟,下次你可彆嚇我了,兄弟我年紀輕輕,真是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來。”
薄妄模樣慵懶,“行吧,看我心情。”
“還看你心情,你總統嗎你。”
鹿嘉和狂翻白眼。
20天後,各地高考成績陸續出爐。
天才雲集,般弱不負責任眾望奪得理科狀元。
聽到這個消息,般弱也是鬆了口氣,本來她自己高考吧,多點少點沒什麼,但關鍵是鹿嘉和跟薄妄,還有502一群哥哥們,可謂是對她傾注了不少的心血,她成績不亮眼點,還真有點對不起他們的嘔心瀝血勤勤懇懇。
鹿嘉和興衝衝趕到津海,般弱下樓開門,臉兒差點被他捏爆。
“咱們鹿寶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薄妄在二樓的陽台晃了兄妹一眼,長袖長褲,捂得很嚴實,語調是一貫懶散。
“帶早餐了沒?不帶不給進。”
鹿嘉和沒好氣,“就知道使喚爺跑腿!人渣!”
按照吩咐,鹿嘉和跑了不少攤子,才湊齊了薄妄的挑剔口吻。
炒肝、糖油餅、豆汁兒。
味兒還挺重。
般弱還在生理期,則是埋頭吃她的清淡小餛飩,而她的饞蟲作祟,又無法做到熟視無睹,她歪著身子湊近薄妄,還沒靠近,對方突然起身,“鹿嘉和,挪個位置。”
鹿嘉和:“啊?”
說實話,鹿嘉和自從那一次在羊蠍子火鍋店備受打擊之後,每逢吃飯時辰,他有自知之明,不敢坐到般弱的旁邊,所以養成了坐倆人對麵的習慣。
薄妄突然跟他擠一塊,大老爺們的,挨挨擠擠,熱熱烘烘,鹿嘉和露出了微妙嫌棄的表情。
般弱也懵了下。
但這絲毫阻止不了她對美食的熱情,甜甜地喊,“哥哥,我也吃炒肝,我就吃一塊,行不行?”
薄妄拒絕,“不行。”
般弱噘嘴,“為什麼嘛,我又不多吃,就一小塊。”
她伸出小勺去挖,被一雙筷子夾住。
“不行。”
他重複,眸心漆黑冷冽。
“我有潔癖,不吃口水。”
鹿嘉和咳得驚天動地。
爺怎麼不知道?之前你一個筷子喂食不是喂得挺歡快的嗎?
這兄弟該不會是被某個小姐姐拒絕,把邪火發泄在他妹妹身上了吧。
嘖,小氣的男人。
鹿嘉和連忙安撫小祖宗,“沒事,他不給你,等下哥哥出去再買一份!”
薄妄低下頭吃早餐,沒再說話。
氣氛冷冷清清的,怪讓鹿嘉和不習慣的。
一周之後是謝師宴。
學校早早掛出了般弱的橫幅,史無前例的,她這次風頭最盛,勢必是謝師宴的主角。老師們都很希望她的家長到場,分享一下陪考的經驗。鹿嘉和跟淩冰童行程很緊,根本抽不出時間,他們沒有絲毫猶豫,就把家長的榮光讓給了薄妄。
論功行賞,他是第一功臣,姐弟倆都沒什麼異議。
人人都以為薄妄是般弱的親哥哥。
薄妄聽見她同學議論,“啊,我也好想要個哥哥。”
家長們則拉著他交流,“哎呀,都是當哥的,差距怎麼這麼大,我家那個皮猴,天天就想著玩,一點都不管妹妹,鹿先生,你是怎麼安排時間的,我也好學幾招……”
高三的老師們領教過薄妄的手段,對他是又敬又怕。
他們恭敬道,“先生,敬您一杯,您妹妹今天這麼出息,您功勞很大的。”
薄妄駕輕就熟地舉杯。
“哪裡,是我敬你們才對。”
一場宴會結束,薄妄衣襟沾了些許酒味。
在飯店門口,他邊約著車,邊看著般弱跟其他同學道彆。
小妹妹笑著朝他跑過來。
薄妄:“今晚吃得很開心?”
般弱:“嗯!我跟她們約好了明天逛街!”
薄妄:“那路上小心,沒錢跟哥說。”
般弱已經被他冷處理一個月了。
你說他冷暴力,那也不是,該買的,該關心的,一件都沒落下,他隻是突然之間變得很冷淡理性,從前是人間紅塵餘孽,現在是遙不可及的水中之月。之前作為哥哥,沒有給予她的分寸感、得體感、安全感,他如今是做足做透。
像個真正的哥哥。
理智的、成熟的、完美無缺的哥哥。
他比鹿嘉和更加細致入微地照顧她,卻也比鹿嘉和更加理智保持距離,曾經曖昧過火的口頭調戲和肢體接觸,通通被他回收了。
“滴——”
出租車來到倆人麵前。
薄妄給般弱拉開車門,自己坐上副駕駛座,他係好安全帶後,低頭玩著手機,全程沒有交流。
回到小洋房後,般弱主動問,“哥哥,你喝了酒,頭疼不疼,要不要解酒藥?”
薄妄壓下眉梢,“不用,你洗澡睡覺去,我自己處理。”
妹妹乖巧噢了一聲,“有事叫我。”
薄妄回到房間,把空調開大了一點,躺在床上睡了會,半夜則是出了一身汗,喉舌焦渴缺水,他不耐煩掀開被子,起了身,正要出門,腳步又頓住了。薄妄強忍著暴躁,翻出一件襯衣,給自己披上。
廚房裡沒有開燈,玻璃窗則被月亮映得雪藍一片,微冷,幽暗。
薄妄翻開冰箱,擰開一瓶冰水。
咕咚。
他生猛灌了大半瓶。
細碎的步子傳來聲響。
薄妄的動作頓住。
“臥槽!有鬼!還是個豔鬼!”
般弱差點被冰箱處的影子嚇尿了。
薄妄嗤笑,“看那麼多鬼故事還怕鬼?你真白看了。”
般弱:“……”
本人有被冒犯到。
她揉了下肚皮,“我被你嚇到了,肚子也嚇扁了,你說,你要怎麼賠。”
薄妄淡淡道,“哥哥窮,賠不起,你餓著吧。”
聽聽,這人話嗎。
般弱被他冷處理的怨氣一下子就爆發開來。
小祖宗咚咚踩著地板跑過來,當麵發脾氣了,“姓薄的,你最近是什麼意思啊,我高考拿了理科狀元,你不開心,我第一誌願填了首都大學,你還是不開心,我要你陪我出門,你推三阻四,我要你幫我拿個快遞,你理都不理我,你,你乾嘛這樣對我啊,我做錯了什麼!”
般弱捂著臉,嗚嗚假哭。
那人無動於衷,甚至還涼涼地說,“彆哭了,多假。”
般弱給氣得呀,立刻安排上自己能拿奧斯卡的哭戲。
不哭到男主心軟她就把綠茶寶座拱手讓人!
她抽抽噎噎地哭,淚珠子從指縫滲出來。
薄妄冷眼看著,直到她放下了手,在幽冷的月光之下,整張小臉落滿了漂亮的小珍珠,眼尾像是染了一層釉裡紅,她怯怯拉他衣角。
“哥哥,我做錯了,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改正。”
看她綠茶寶典第一式,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可你彆不理我,彆不親近我,我,我害怕。”
看她綠茶寶典第二式,全世界隻有你是我的依靠了。
嗯?
還是沒反應?
小綠茶偷偷掀眼皮,對方的輪廓模糊不清,漆瞳幽幽得滲人。
“想哥哥親近你?”
他啞笑,“很容易的。”
般弱還沒回過神來,她膝蓋一疼,被人的長腿架起,凶悍抵在冰箱上。
冰涼的手掌強硬蒙住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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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舌頭軟得不像話,又很冰,充斥著水汽,輕舔她的耳骨,像是某種爬行動物。
般弱一個哆嗦,反手一巴掌。
對方淩厲擒住,往後腰穩穩一壓。
“你看,哥哥要的這種親近,你給不起的,對嗎。”
薄妄的桃花眼泛起鋒芒。
“不想跟哥哥睡,就他媽的彆惹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