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28級的薄師兄嗎?”
外語學院的“人間妄想”可是行走的荷爾蒙,美色的大殺器,他今年畢業的時候引起轟動,好多師姐深夜哭著發朋友圈,說自己的青春結束了。新生們初來乍到,又是青春洋溢的活潑性子,自然也想見識一下這個妖孽。
隨後她們發覺,這個妖孽師兄……好像有點人/妻?!
薄妄擰開礦泉水,“喝嗎。”
般弱一隻耳朵戴著耳機,聽得清楚,就回了句,“我等下喝。”
薄妄直接把瓶口貼到她嘴邊。
般弱不喝也隻能喝了。
另外就是投喂零食和擦嘴擦手,做得相當熟練。
般弱的前後左右已經成了電燈泡專屬座位了。
又一次被薄妄抓著擦小手手,而旁邊的女生發出低低的驚呼,小綠茶受不住了,“我自己會乾!”
跟人渣比拚臉皮厚,她遲早得完敗!
桃花眼瀲灩上挑,“這個讓,我乾。”
“其他的,隨你乾。”
他三個字三個字往外蹦。
周圍的吃瓜群眾出現了麵色通紅心跳加速並且隨時可能倒地昏厥的症狀。
般弱:“……”
淦。
她自己出的主意好像坑到了自己。
等等 ,她的建議除了少說話,還讓他不要離她太近啊!
現在這人都快貼在她身上了!
般弱膽大包天,她斜著身子,將背部靠在窗上,手機則是對著胸口,迅速登陸小號。
餘生皆是浪:[兄弟,進展得怎麼樣了]
薄妄很愉悅地回:[非常不錯]
餘生皆是浪:[你沒貼著人吧,太黏糊了可不行]
薄妄理所當然:[當然沒有]
天地良心,他還強忍著渴望,隔開了半指的距離!
再也沒有比他更克製的牲口了。
而被擠到窗邊臉也快貼上窗戶的般弱一陣窒息。
經過好幾個小時的跋涉,一群人風塵仆仆抵達燕子灣,酒店是早就訂好的,薄妄就在選手們的上一層樓房。明天才是正式比賽,於是大家夥約著到外邊吃飯散心,緩解一下賽前的精神壓力。
薄妄是要跟著般弱走的,自然成了全隊的焦點。
隨後有女生就笑嘻嘻地問了,“鹿鹿,你什麼時候跟師兄勾搭在一起了呀,不聲不響就拐跑了外語學院的門麵擔當,多少師姐為之肝腸寸斷啊,你可真行啊。”
表情是很耐人尋味的。
基本到這個程度,大家都默認了他們倆的關係。
薄妄含蓄端著,顯然是極其享受。
他都本壘打了,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名分,能夠光明正大站在她身邊。
而小綠茶壓根就沒想著要跟他來一段長期穩定的戀愛,本能撇清關係,“不是,是我哥!不是親哥勝似親哥!”
氣氛為之一靜。
薄妄不是沒聽過她把自己當哥哥的話,但那些話發生在兩人沒有關係之前。他雖然很不甘心,但也承認她師出有名——誰讓他向來以兄長的身份自居呢?是他自作自受,他活該要覬覦兄弟的小妹妹,他無可辯駁這鐵證。
但在不一樣了啊。
她都見過他最私密的樣子,為她意亂情迷的樣子,她怎麼還能把他擺在哥哥的位置?
薄妄的心涼了半截。
般弱生怕她們不信,一把挽住薄妄的胳臂,試圖表現出家人般的親密,“薄師兄呢,是我哥哥的朋友,奉他之命來照顧我的,你們可彆誤會啊。”
她風趣地眨眼,“薄師兄他喜歡性感火辣的小姐姐,你們看看我這顆小豆芽菜,小胳膊小腿的,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嗎?顯然是不能的。”
她在極力撇清、否認倆人的任何曖昧。
就像那天的事情不存在一樣。
薄妄自我厭棄感更重。
自作多情的自己怎麼就那麼討厭呢。
他冷淡抽出了自己的手,竟然有失之前的風度,越過眾人,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般弱的笑容也有點僵硬。
她草草收場,小短腿兒使勁追上人,拉著他袖子,低聲斥責,“你乾嘛呀,不給人家麵子,說走就走,這樣氣氛多尷尬啊,你讓我以後在校隊裡怎麼做人啊。”
“你為了做人,就可以不把我當人嗎。”
薄妄回過頭。
男生套了件黑色羽絨服,兜帽招搖著一圈雪絨絨的毛,襯得人是清貴矜持的,而他的胸口之間充斥著冰冷的暴動。
“我想你應該知道,體育運動也有一些可笑的欺騙小伎倆,利用故意受傷和故意傷人,誤導裁判,占據高地,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麼你呢?你的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撇清與我的關係?
還是為尋找下一個目標更好地清除障礙呢?
他這條魚上鉤了,所以在魚塘裡已經沒有價值,隻能冷藏封殺了嗎?
薄妄譏笑道,“我的祖宗,好妹妹,你現在還沒進場呢,就先學會了這假模假式的一套,你覺得鹿嘉和知道了會怎麼想?”
被人劈頭蓋臉地罵一頓,般弱也不太高興。
她抱怨著,“又提我哥!除了他你就沒彆的威脅招數了嗎?我都叫你不要來的,你非要跟來,你要我怎麼介紹你啊,跟她們說,你好,這是我玩一夜情的對象?技術不錯?你們要是喜歡我給你們個聯係方式——”
男生嘴唇微顫,雪白的臉龐更是不見一絲血色。
而薄薄的眼皮卻泛出桃花色。
他感覺不到溫度。
他在她眼裡……是這樣的放浪形骸的形象嗎?
可以隨便搞搞,然後當廢棄玩具一樣扔掉?
他咬住舌尖,腥膻彌漫。
“我不隨便的。”
薄妄閉了閉眼,啞著聲。
“準確來說,這是我第一次動心,你明白我意思嗎?”
我是低著頭,把我的心捧著給你,你就算不珍惜,萬分唾棄它的純度,可你也不能碎了它。
小綠茶很理直氣壯。
“我信啊,但這跟我不喜歡你做我男朋友有關係嗎?”